东宫
礼部尚书侯君集已经候了大半天了,见太子回来刚准备说话。
却被李承乾伸手打断道:“侯大人,从今日起,你派专人盯着秦寿。”
“还有朱雀大街正中往北五里地,有一个长满老槐树的地方,那里一片房子,是秦寿雇人做工的地方,最里面有个炉子,派一些人想办法混进去,把炉子的铸造方法弄来。”
“炉子,这.......”侯君集有些懵。
见侯君集如此,太子攥了攥手掌,长叹一口气道:“你今天没有看到......”
他将今日所见给侯君集说了一遍。
侯君集闻言也眼睛猛然睁大,张大嘴巴。
良久,才幽幽的反应过来,“如此说来,此人之重要异常,万不可失啊!”
李承乾脸色发沉,没有说话,敲击着桌面问道:“之前要你联络的那些人可有回话?”
“汉王李元昌、驸马都尉杜荷那边已经回话,只是........”
“只是什么?”李承乾挑眉问道。
侯君集连忙行礼道:“太子殿下,现在东宫内外有传言,太子无子嗣,乃是因为太子不喜欢女人,如此下去,一旦传到了陛下耳中,恐将对殿下不利?”
“哼,反了天了!”李承乾气得猛地站起身,拍着桌子说道:“以后,但凡听到有人传这种言语,直接给拖出去杖毙!”
“是!”侯君集又说道:“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啊,要想堵住众人之口,终究还是要有王妃和子嗣,上次陛下和臣说起白崇简的女儿白姑娘,其贤淑得体......”
李承乾却突然说道道:“你记不记得,上次在‘本心’百货商店开业时候,台上演奏曲子的那个丰腴女子,出落的极为出尘,让人难忘啊!”
“额?”侯君集面色不由一愣,但他随即露出喜色,“太子殿下莫非?”
这可是太子第一次主动对一个女人产生兴趣,是好兆头,有了王妃和子嗣,谣言自破。再说,只要是个女人也比天天和称心那个小太监厮混强!
李承乾脸色微红,“你帮本太子去查一查,看其出身如何?”
“遵命,臣这就帮太子殿下去问去!”侯君集兴奋异常道。
这女人关乎太子的名声,关于夺嫡,自己说什么也得给太子找来。
.....
晋王府上
长孙无忌对着晋王李治说道:“治儿,你今天也看到了,秦寿之能,能抵得过千军万马,况且如今你父皇又如此的重视他,我劝你还是多和他走动走动。”
“今后,若能得秦寿相助,未来可期。”
李治却是苦着脸道:“舅父,您说的简单,现在太子,魏王,吴王都在盯着人秦寿,哪里能轮的到我?”
“无妨!”长孙无忌低声在李治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李治听闻不由脸色狂变:“舅父,这事儿可行吗?”
长孙无忌冲着他点了点头。
......
皇宫内
李世民回来之后,因为今天的事高兴之余,他又看了一会儿奏疏,依然感觉兴致颇高,便前往小杨氏那里。
可他还没走到地方,百骑司便传来了消息。
“‘本心’粮店的粮船,遭遇匪患,全部覆没!”
李世民看着传来的消息,眼神如寒潭,气得直接将纸条撕碎扔进了庭院的水中。
遭遇匪患?
押运粮船的不下数十人,其中更有自己派过去的好手,什么样的匪患才能做到让他们全部覆没?
李世民回头对云瑞说道:“走,去高阳府上!”
可怜站在门口的人见犹怜的小杨氏已经都准备好了,笑意连连的看着陛下走到了门口,却豁然转身,不由直跺脚。
......
等李世民来到高阳府上的时候,秦寿已经酒醒立于堂前。
“岳父,您怎么来了?”
“这不是听到咱家的粮船出事儿了吗,要知道运粮船上也有不少人是我的人。”李世民借口说道。
秦寿点头,这事儿他是知道的。
“你打算怎么办?”李世民试探的问道。
秦寿沉吟片刻道:“这事儿非同小可,我打算自己亲自去。”
“啊?这怎么行?”李世民一听,不由大惊。
高阳脸色也是剧变,娇怒道:“郎君,你不能去!”
李世民蹙着眉:“让别人去不行吗?”
无论是作为皇帝还是作为岳父,他心中是一万个不想让秦寿去,这要是在再被人劫持了或者出点什么事儿,他感觉自己得心疼死!
还有就是现在种子和钢的事儿一出来,他现在恨不得把秦寿给拴在自己身边。
哪儿舍得把他放出去!
“不,其他人去,我不放心!”却见秦寿摇头,态度坚定的说道。
“其实,我早该去一趟了,这运河是咱们的供给生命线,以后对于南方的生意,至关重要。还有,就是此去我想顺道看看煤炭的产地!”
“咱们这些亲戚又是出钱又是出力的,这事儿我如果处理不好,怎么对得起你们?”
“可......”但是看着秦寿的毅然决然的样子,李世民竟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秦寿笑着说道:“没啥可是的,要想做大做强,哪有不担风险的?”
“放心,岳父,我知道保护自己。”
有那么一瞬,李世民看着秦寿的展现出来的担当竟然有些恍惚,心中禁不住有些折服。
半晌,他仍旧不赞成的说道道:“我觉得还是不行,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点事儿咋办?再说,也没个得力的人跟着,我们放心不下啊!”
“实在不行,你把云瑞带着吧?”
秦寿摆了摆手,“不用,让老方跟着我就行,他那体格五大三粗的,手上还是有几分功夫的,人也可靠,让他去准行!”
“......”李世民张了张嘴,一时间,简直无言以对!
房遗爱?
你咋就总能想着他呢?
膈应人呢?
你的视角为何会如此独特?
想法如此的出奇?
就连高阳都臊的脸红耳赤,咱放过人家行不行?
......
而此时的房府内,似乎在商量什么。
就连终日不沾家的房遗爱也被叫了回来。
房玄龄叹然道:“上次因为高句丽使臣的事情,陛下对我也产生了不小的意见,如今朝堂之上很多事情已经绕开了我,宦海沉浮,非房家之福啊!”
“遗爱,和离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你也别心里委屈,咱房家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再说,和离了对咱们也算是解脱,借此机会,你也重新开始,为父也趁着还身处朝堂,再和你说一门亲事。”
房玄龄沉吟了片刻,对房遗爱嘱咐道:“以后你离那人远点,你这智商,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人要有自知之明!”
卢氏闻言却是拍着桌子骂道:“姓房的,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智商不是人家的对手?”
“儿啊,听娘的,这事儿咱没完,咱得讹他们,金青光禄大夫就够了?再让皇帝老子给提升一级,还有当初咱们为娶她个公主花了不少钱......不能让他们好过。”
“你......”房玄龄脸都绿了。
房遗直连忙劝慰道:“母亲,和离这事儿父亲已经和陛下说过了,反悔乃是欺君之罪”
“别叫我母亲,有你这么对弟弟的吗?狼心狗肺的东西!”卢氏扭头骂道。
“呃”房遗直顿时不敢吱声了。
而房遗爱则全程低着头没有说话。
房玄龄气得直发抖,等两个儿子走后,他指着卢氏道:“你个妇人之见,如此下去,房家终究要毁在你的手里。”
卢氏却是一脚把房玄龄从床上给蹬了下去。
“姓房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还装着那个小贱人?要不然你怎么就那么偏心房遗直?把世袭的银青光禄大夫给了他,却一直逼着遗爱和离?你咋就心那么狠呢?”
“别人都说房遗直长的像你,遗爱五大三粗随了我?你是不是嫌弃遗爱?我看你就是嫌弃!”
外面的房遗爱本来已经走了,突然想起有件事儿回来想问问父亲,走到门口刚想敲门。
结果,不小心听到了里面的话,脑子不由嗡的一声。
整个人傻了,楞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