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黄昏的时候,李彻三人终于来到了那处为进山采摘效果的人准备的石屋。现在的时节并不是筱果出产的时候,石屋内的痕迹显示,此地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
午老大在屋内生火,而银须老者则一副劳累过度的神情,半歪这身子斜躺在一堆干草上,微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真的在休息,还是在另想何事。
李彻走出屋外,看着已经染红半边天的晚霞,沉默不语。他回头看看发出昏黄火光的石屋,嘴角莫名的露出一丝微笑。
那银须老者在午老大出丑之后,对他的态度可是大不一样了,语气也不再心翼翼,而是底气十足,颇有些人得志的姿态。
午老大对银须老者的态度变化虽然也是大为恼怒,却又一时无法反驳,也只能是自己干生闷气。不过他看向李彻的目光却是变化巨大,全然没有了之前的轻视,反而是时而感激时而警惕,看似十分矛盾。
过了不一会儿,李彻便回到石屋之内,随便吃了干粮,然后盘膝坐下闭口不言起来。其他二人自然也没有打算多话的意思,也是各自盘坐一角休息着。
到了第二日,三人继续启程。
按照午老大的法,此地距离最近的筱果产地还有一日的路程。如果赶得及的话,在傍晚时分就能到达了。
一路上,午老大谨慎异常,生怕在发生昨天的情况,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运气还是今天的运气好,竟然一日走下来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果然,到了傍晚时分,李彻就远远看到一片翠绿色的山坡出现在不远处,估摸一算大概有二里的样子。山坡上的淡淡浮云飘的很低很低,低到似乎是擦这地面缓缓飞过的。落日的余光映照在这些浮云的端,像是染上了一层金粉,金光灿烂,耀眼非凡。
“这就是那效果的生长之地吗?”银须老者单手遮在额前,眼中精光闪动的问道。
“哼,此地我来过不下十余次,岂能出错!”午老大冷哼一声。
“这就好,哈哈,没想到这筱果的生长之地竟是这般如神仙画卷一般的地方!”银须老者大笑道。
李彻望着山坡虽然没有言语,但也确实被眼前美景吸引到了。心中也不禁感叹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虽然那山坡距离不过二里,但却并非如想象中好走,其中要数山坡之下的那道五十余丈高的悬崖峭壁最为险恶。
悬崖上有一条不知道什么年代开凿的栈道,一根根大腿一样粗大的树桩深深嵌入到悬崖的石壁之中,沿着石壁拾级而上。
午老大率先走到栈道下,提脚踩了踩树桩,然后转身对着李彻和银须老者淡淡道:“走吧,这些树桩每年都会更换,不会有何危险。”完,他也不等李彻二人,自己就踩着这些树桩一步一步向上走去。
李彻和银须老者自然也没有好犹豫的,也是跟在午老大的身后,心踩着这些看似十分坚固的树桩走上悬崖。
银须老者似乎对这悬崖栈道大位不满,一边亦步亦趋的走着,一边在口中嘀嘀咕咕,似乎是在埋怨这前人为何不把这栈道修建的更加稳妥一。
这栈道确实十分坚固,人踩在上面一摇晃松动的感觉也没有,只有那山风吹来,让三人感觉有些不适罢了。过了一顿饭的工夫,三人终于爬上悬崖,来到了拿出生长这筱果的山坡。
李彻一踏上山坡,映入其眼中的是满眼的翠绿之色,而在这绿衣盎然中又装饰着淡淡黄色。
“哎,果然还没有到成熟的时候!”正当李彻欣赏难得一见的美景之时,午老大却大叹一声道。
“午老大,怎么回事?”银须老者一见午老大神色不对,脸上原本还在高兴的神色立即一收,不解的问道。
“怎么回事?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午老大现在对银须老者颇有意见,语气自然也是生硬的很。
银须老者四下扫视了一遍,脸色也随即变得越来越难看了。半晌之后,他也不得不大声叹息起来。
李彻看着此二人都不住摇头叹息的模样,心中自然疑惑不已,也是四下看了看。这一看之下,立刻明白二人为何如此失望了。
三人都不约而同的露出无奈的神色,当然全与这山坡上满地的筱果有关了。筱果本来是一年生的草本,一年四级都有结果,但结果时间却是和这山中的温度有极大关系,若是山中气温偏高,自然就长得多,熟的早。而一旦山中的气温偏低了,那就反之了。
李彻脚下这片山坡的筱果虽然也长了一些,但稀稀拉拉根本没有多少,而且颜色还是刚刚成形当地黄色,而不是成熟之时的粉红色。
三人都是对筱果的生长情况了如指掌之人,自然都明白此地算是白来一趟了。
“这该如何是好?”银须老者在一阵沉默之后终于开口道,语气满是无奈之色。
“以在下看,这筱果不会就只有此处一个地方有生长吧。”李彻脸色平静的。
“话是如此,但此地乃是筱山中出产筱果最多的一处地方,其他几处虽然也有不少,但不是产量偏少,就是过于偏僻十分危险。”午老大苦笑一声,缓缓道。
“原来如此。”李彻了头。他对这筱果没有半兴趣,因此也不会在意筱果多寡好坏。
“看来,也只有去其他几处地方碰碰运气了。”银须老者看着满地都是的筱果草,无奈之极的,“不过,老夫替人算命看相一辈子,往往料事如神,不曾想自己的运气竟然差到如此地步,当真可笑可笑啊。”
李彻看着银须老者连连哀叹的自嘲一番,心中却是感到有些好笑,但他的脸上却是半异样也没有表现出来。
“你得到轻巧,除了此地之外,其他几个生长有筱果的地方都是十分危险,路上还不知道会遇见什么样的情况,若是没有数十人一同前往,想要安全抵达只是痴心妄想罢了。”午老大一见银须老者一副不见黄河心不死的样子,就没好气的冷冷回了一句。
“没有去过怎么知道会有危险!难不成还真要就此作罢,白来一趟不成?”银须老者蹬了一眼午老大道,“何况你午老大不是一路上会照拂我们二人的吗?难道想反悔了不成!”
“哼,反悔又如何,午某此次出师不利,自认倒霉便是。至于当初要的好处我也不要了。你若是想去便只管去,午某绝不阻拦。”
“怎么,难道你想临阵退缩?”银须老者见午老大竟然打起来退堂鼓,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口中阴寒的问道。
“是又如何。”
“哈哈。”银须老者轻抚银须干笑了一声,紧接着脸色忽然一变,眼中霎那间露出一道凶戾精光,口中缓缓道,“这可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