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杜振没有指使,就是指使了,也万不能被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在头上,杜振顿时就爆了,大呼冤枉,大呼皇后被人下陷阱陷害,大呼求还他一个清白,更是直言顾秦以权谋私,故意害他,更是狼子野心借皇后之手坑害帝王。
杜振这么一喊,立刻就有官员支持了,然后纷纷喊着顾秦狼子野心,纷纷请命要清君侧。
不知谁说了一声,太子太小不做主,但有吴王,吴王在京都,可以请吴王做主,务必要清君侧。
不知谁开了一个头,再次出现了不久前宫门外联名上书的那一幕,百官纷纷跪在了驿馆外,请求吴王做主,清君侧。
驿馆内
吴王斜躺在窗边的躺椅上喝着茶。
“王爷,外面跪着的官员越来越多,要您领着他们清君侧,与那顾秦做对抗,都说那顾秦太嚣张,竟是调动了宫中的御林军,怕是太子早就被他桎梏,陛下的昏迷也是好在他的设计下,说此人狼子野心。”
“不用管,等着。”
“是,王爷。”
吴王闭在驿馆里不出来,杜振被限制在府里也不出来,百官朝都不上了,纷纷跪在驿馆门口朝着要清君侧。
这么大阵仗,搞得京都城的百姓们都不敢出门了,他们直觉要出事。
宫内,皇后因为想要刺杀昏迷的帝王被抓起来囚禁在了坤宁宫,德妃又重新去伺候帝王了。
顾秦来的时候是深夜,德妃伏在一侧的榻边睡着了。
“陛下。”顾秦喊了一声陛下。
睡在榻上唇色乌紫的季承烨睁开了眸子,从榻上坐起了身。
起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德妃的脖子上点了一下,随即下床将德妃给抱在了榻上躺好。
躺了一天,季承烨的腰板都直了,抱完德妃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活动一下身板。
“外面如何了?”顺带问一下近日的进展。
“臣以皇后毒害陛下之名让禁军围了杜府,杜振一边喊冤一边说臣狼子野心以权谋私,借皇后之手害陛下从而坑害他,现在许多官员已经跪到了驿馆外请求吴王领着他们清君侧,罢免臣,扶持太子。”
“吴王如何了?”
“吴王一直在驿馆里待着,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还不够。”
“杜振还没有去找吴王,还不知吴王究竟是何态度,剩下的一步还需要再等等。”
“那就再等等。”
“是。”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能得陛下信任是臣的荣幸。”
“是朕的幸运,若不是你,朕万不能这么快就手刃杜振,这个盘旋在朕心头多年的毒瘤。”
“是陛下以身涉险才得此良局。”
“不管怎样,朕记着你的功。”
“多谢陛下。”
……
翌日,本该早朝的时候,朝堂上却来了不到一半的朝臣。
太子大怒,“人呢?都不用来上朝了吗?是想谋反不成?”
季焱人是小,但是威严是有的,毕竟是皇嗣。
“回太子殿下,大臣们都去驿馆门前请命让吴王清君侧呢。”出列禀报的是霍晗奕。
“清什么君侧,本太子看就是他们野心勃勃,常德,去驿馆门前传旨,明儿个早朝本太子要是没看见他们来上朝,就都给本太子到牢里去。”
发了一通怒,季焱一挥衣袖下朝了。
随着散朝,早朝太子大怒的消息也跟着散了开去,特别是常德亲自去驿馆门前宣了旨意。
旨意下达后,跪在那请命的大臣当真是骑虎难下。
而这时一直没动静的吴王出现在了驿馆门前。
“各位大人,本王承蒙各位厚爱,但皇兄尚在昏迷中,太子监国也有条不紊,丞相顾秦也的确帮助处理了许多事,是太子的得力助手。现太子已下令,各位大人还是回去休息,明日准备上朝吧。本王能理解各位大人的一片为国之心,但本王与众位大人一样,皆为臣。众位大人回去吧,莫要让本王为难。”
吴王苦口婆心,满满的让众人莫要为难他,算是给了众人台阶。
有了第一个站起来的,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一个接一个,最后全部都站了起来,蹒跚着脚步离开。
吴王见众人走了,便转身回了驿馆。
杜振虽然被囚禁在府内,但是一点儿也不影响他获知外界的消息。
吴王这边的消息传过去的时候,他只觉得吴王窝囊没用极了,硬气一下又如何?季承烨中毒昏迷不醒,顾秦又不是个真正有实权的,寒门出身,才做官几年?再有人脉又能撑着多久?就是个外强中干。
太子就更不用提了,这明显的就是群龙无首,真的不知道吴王怂个什么劲。
“爹,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的这个局面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因为皇后毒杀帝王的消息,杜府遭受连累,要么死要么反,只这两条路可选。
“急什么?又不是打到家门口了。”杜振却是胜券在握,哪怕被困在府里。
他掌权这么多年,唯一能在他手里扑腾的季承烨这会子也中毒昏迷了,还有谁能桎梏他?他要的不过就是个名正言顺的契机罢了。
“不是说皇后毒杀陛下吗?既然这罪名下来了,给他坐实就行了。”杜振眼中闪过阴狠。
“乾清宫守备森严,根本就闯不进去。”
“季承烨中毒昏迷,吴王至今都未曾进宫去看望,这么久了,吴王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今儿个不是还出驿馆赶百官来着,吴王进宫请命看季承烨,难不成还不给看不成?安排好人射杀季承烨,到时候赖账给吴王,再加上爆出来是季承烨之前要杀他,看他还反不反?”
“吴王不愿意进宫怎么办?”
“容不得他愿不愿意,他驿馆门前跪了这么多官员,岂是他愿不愿意的,明儿个早朝就让人弹劾吴王有不臣之心,让太子传召,不进宫他也得要进宫,之后再集体启奏见帝王,不然就是顾秦有不臣之心,对帝王动了手脚,容不得他不让见。到时候人多眼杂,帝王躺在那里又不能动,要怎么做还不是随我们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