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寡人,昨日太傅到底和你谈了什么!”
李斯才刚刚安排完人手去搜寻李凌的下落,没想到就又被嬴政给叫到了宫内。
嬴政手上拿着的正是由李斯代笔所写的李凌留给嬴政的书信。
‘你,让我很失望。我终究还是拧不过天意,改变不了历史,是我败了。’
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嬴政除了知道自己让李凌很失望之外,别的实在是看不懂。
“太傅只是说要让李斯......”
“赵高,你先下去吧。”
看李斯说到一半突然停下,看向了赵高,嬴政直接命令赵高离开。
“夫子让李斯好好辅佐王上,不要有任何想法,告诫李斯不要被利益蒙蔽了双眼,要知道这天下永远是王上的天下,王上给的东西,李斯才可以拿,不是王上给的,李斯绝不能取,不然就是自取灭亡。”
李斯倒也没有什么保留,开口说的就是李凌对自己的警告。
这些话说出来或许看似对自己不利,但李斯知道其实只有自己说了,嬴政才会更加信任自己。
“还说了什么?”
“夫子还说要让李斯提醒王上,不要给赵高太多的权利,让赵高老老实实当个奴仆便可,不然他早晚是个麻烦。”
“赵高?师傅他为何要说这个?”
听到李凌居然还专门说要注意赵高,嬴政一脸的不解,说到底赵高就是个奴才,再麻烦又能麻烦到哪去?
“夫子向来深谋远虑,不是李斯能够看懂的,李斯也只是听着。”
这种事情,即便是李凌直接明说了原因,恐怕李斯也没胆子去告诉嬴政。
“那师傅还说了什么?”
“夫子还说王上都已经过了加冠的年纪了,也该加冠了。”
“真的?”
听到加冠,嬴政瞬间就来了精神,这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是的,不过夫子说这话的时候还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有什么顾虑,亦或者可能只是因为不能亲眼见到王上行加冠之礼而叹息吧。”
“那仲父呢?师傅他有没有说仲父的事情?”
“这个夫子并没有提,不过李斯猜测夫子并不是忘记了此事,反倒是可能认为相邦并不会在夫子离开之后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也不会威胁到王上,所以夫子才没有提。”
嘱咐过要让李斯无论如何都得找到李凌之后,嬴政又一头扎进了公文堆中,不过现在的他却比之前更有干劲了。
李凌虽然走了,但是却也为自己解开了最大的心结,冠礼的时间就要到了,吕不韦也不会有任何威胁,这天地下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让嬴政兴奋的吗?
只可惜,嬴政的好心情仅仅只持续了一个白天,才刚刚入夜,赵高就急急忙忙跑进了蕲年宫偏殿,还赶走了所有的奴才。
“王上,奴臣查清楚了。”
“说吧。”
“这...还是王上自己看吧。”
赵高没敢说话,而是从怀中掏出卷宗递给嬴政,随后便退到三步之外跪在地上等候,这里面的内容实在是太过震撼,赵高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嬴政的怒火。
“混蛋!丢脸!整个秦国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果不其然,看到卷宗之后,嬴政直接疯狂了!
一边谩骂一边挥舞着佩剑将那卷宗砍了个稀巴烂,最后甚至将整个书案砍烂,这才冷静了下来。
“你告诉寡人,那嫪毐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被阉割?”
“这...奴臣自幼便受阉割之刑才得以入宫伺候王上,所以这人是不是被阉割过,奴臣的确能够分辨出来,而...而长信侯,的的确确与奴臣不同。”
有了赵高的这句话,就完全是对此事盖棺定论。
“起来!随寡人去见母后!”
“是,奴臣遵命!”
看嬴政直接提剑出门,赵高知道接下来肯定是要有大事发生,赶忙一边准备车驾一边又悄悄命人通知蒙恬,让他找十名死士换上侍卫的衣服随行。
......
“王上,王上不可啊,太后她正在沐浴,还请王上稍等片刻!”
整日埋头处理公务,已经许久未找过赵姬的嬴政突然驾到,婢女和下人们一个个都慌了神,赶忙阻拦,生怕嬴政直接闯了进去。
然而,今天这太后的寝宫,嬴政是闯定了!
一剑飙血,那拦在嬴政面前的婢女直接被嬴政一剑刺死,随后那十名死士直接拔出刀剑为嬴政开路,下人们除了躲开路跪在地上,哪里还敢阻拦?
哐当!
嬴政直接一脚踹开了赵姬寝宫的房门,赵高立刻命死士守住门口,自己则跟了一步之后也停了下来。
“嫪毐见过王上!”
“政儿你怎么直接闯了进来?拿着剑干什么!”
入眼,赵姬侧身躺在床上,只穿了一个肚兜,嫪毐倒是衣着整齐守在一旁。
“娘你这是休息了?不是说在沐浴吗!”
滴答一声,鲜血直接从剑尖滴落在地。
“你敢拿剑指着为娘?”
看到剑上还有鲜血,赵姬吓得连忙缩紧了身子,但嘴上却开始呵斥嬴政。
“把嫪毐拿下!”
瞅着并没有太需要避讳人的地方,直接命令死士进来抓人。
“赵高你干什么!嫪毐乃是长信侯,没有王上的命令,你区区一个内侍也敢动嫪毐?反了你了?”
“王上何意?”
嫪毐并没有反抗,任由死士将自己拿下,不过却反而问起了嬴政到底是什么意思。
“都滚出去,寡人要和太后好好说!说!话!”
一字一顿,嬴政咬牙切齿。
等到所有人离开房间,嬴政直接上前,剑尖距离赵姬的鼻子不足半米。
“政儿你要干什么?你到底是怎么了?”
“太后你还有脸问寡人?你是秦国的太后,你代表的整个秦国!寡人是秦国的王上!你干出如此龌蹉之事,不单单是让寡人蒙羞,更是让秦国沦为天下的笑柄!你说寡人要干什么!”
再次上前一步,这一次,嬴政直接将剑抵在了赵姬的脖子上!
“政儿,政儿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听到了对娘的诋毁?政儿!”
“诋毁?太后你的寝宫,下人说你在沐浴,寡人看到的是你躺在床上!可为什么嫪毐会在这里!这是诋毁?要不要寡人把嫪毐再拉回来,亲自将嫪毐的衣服扒了,让太后你好好看看寡人到底是为什么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