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话一出口,文武百官皆惊,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诺大的朝堂之上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心里都充满了疑问,不知道今天天子是怎么了,不过看到天子的目光看向殷郊之时,似乎大家猜想到了什么。
殷郊感受到帝辛的目光,也不躲避直视了过去,没有带一丝的感情和温度。
帝辛苦涩的一笑,将目光回转,运足了力气,大声宣布道:“朕深感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对国家之事更是力不从心,故今日宣布我提早退位,将天子之位传于太子殷郊,退朝!”
说完这话,帝辛朝殷郊点了点头,给予鼓励的眼神,随之一转身,就要离去。
帝辛传位,干脆利落,没有给众大臣一点的思想准备,也没有和任何人商量。
本来他想通过重典来达到自己权力集中的目的,但是行事太过于急躁,那些本来就有谋反之心的诸侯,正好抓住了造反的借口,最终局势发展到连他也不能控制,他知道大商江山及及可危,随时都有被摧垮的可能,而他如今老矣,已经没有能力挽狂澜。
殷郊的回归使他看到了希望,他有一种感觉,太子正是那扶大厦将倾之人,这才是他毫不犹豫传位的原因。
哗!
听到帝辛颁布完旨意,满朝文武都议论了起来,就连闻仲也是一愣。
紧接着老太师长处了一口气,握着打王金鞭的手,也松了下来。
“大王在上,臣有本上奏!”
正在此时,一鼠目细眉的矮胖子出班跪倒,向上叩首道。
这胖子不是别人,正是帝辛的宠臣,上大夫费仲。
“臣也有本上奏!”费仲话音未落,又一人出班跪倒。
此人身材高瘦,面容阴鹫,一双细目之中邪气炳然,正是帝辛的另一宠臣尤浑。
“臣也有本上奏!”
见费仲尤浑带了头,呼啦一声,足有一大半文武大臣跪倒在地,向上叩首。
这些人都是费仲尤诨一党,平常把持朝政,坑害忠良,为所欲为,被忠臣良将所不齿。
闻太师狠狠的瞪了一眼费仲,但此时却不适合说话,只得强压一口怒气,将眼睛闭了起来。
帝辛停下了脚步,有些不耐烦的看了费仲一眼,道:“费爱卿有何本上奏?奏来。”
费仲向前跪爬了一步,叩首道:“陛下乃千古名君,雄才大略之主,正当壮年,何能退位?望陛下收回成命!”
“呔!”
帝辛用手一指费仲,清喝一声:“费仲,往日我都是听信了你的谗言,才五误杀忠良,残害大臣,闹得大商天下皆乱,如今你竟然抗旨不尊,将其拉出午门枭首示众!”
众人闻言,皆是惊愕不已,就连闻太师也睁开了眼睛。
那些跪倒上本的文武一个个吓得体弱筛糠,抖做一团,尤诨更是吓得汗透衣衫,连手中的玉笏都几乎拿不住。
呼啦!
上来几个带刀侍卫,不容分说,将费仲如拖了出去。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臣一向对大王忠心耿耿!饶命啊!”费仲歇斯底里的哭喊声渐渐远去,不大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尤爱卿,你有何本上奏?”帝辛有些玩味的看着尤诨说道。
“啊!”
尤诨见天子问道自己,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急忙向上叩首道:“不日前,臣老母病重,特请辞陛下,容臣回归故里,照顾老母,臣将感激涕零,望陛下恩准!”
“果真是家母病重?”帝辛眼睛一眯道。
尤诨战战兢兢的向上叩首道:“不敢欺瞒陛下,果真如此!”
“呔!好你个尤诨,你自由父母双亡,半年前你养母又病逝,你还真当朕是傻子吗?左右将这奸臣推出去斩了!”帝辛一抖袍袖,龙颜大怒。
“啊!”
尤诨怪叫一声,眼睛一番,竟然吓晕了过去。
带刀侍卫上前,将尤诨拖了出去,在午朝门枭首示众。
至此,两个红极一时的弄臣,立即毙命!
“哼!”
帝辛发出一声冷哼,用手一指着跪倒的文武,大声道:“尔等食君之禄,却做不做忠君之事,着实可恨,左右全部将其投入大牢,着有关有关衙门彻查,按律治罪!退朝!”
帝辛说完这话,一改以前的颓废,朝殷郊点了点头,一甩袍袖,出了朝堂,直奔鹿台而去。
殷郊自然看得懂帝辛的意思:“我已为你扫清了障碍,以后大商的江山就指望你了,望你好自为之。”
自然有人上来将这些人押出朝堂,投入牢房,至于这些人的命运就看他们所犯罪恶的多寡来评判了。
看着空了一半的朝堂,站着的人之中,那些本就忠肝义胆之士,无不摆手称快,而那些举棋不定的奸佞小人,却暗自庆幸逃过了一劫。
“都说纣王昏庸无道,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雷霆手段,玩的好一手欲擒故纵之法,这一点着实让人佩服!”殷郊暗自点头。
这一刻,他想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纣王布的一个局,故意而为之,旨在借此机会,铲除一切不利的因素。
此时,殷郊对帝辛的恨,全部消散了。
“恭贺太子继位!祝太子福寿无疆,祝大商江山万古永存!”闻太师率先带头,其余如上大夫杨任等人,随声附和。
殷郊略一迟疑,便在众大臣的簇拥之下,坐上了龙位。
刷!
就在殷郊成为人王之时,人族的气运迅速的凝聚在了他的身上,一股皇者之气勃发开来,神圣而威严。
人皇印也如同龙入大海一般,迅速的被殷郊炼化了三分之二!
殷郊将人皇印炼化到三分之,便能召唤出一条修为堪比大罗金仙中阶的五爪金龙,如今炼化到三分之二,便能召唤出一条修为堪比一尸体准圣的六爪金龙,若是完全炼化,那么将召唤出一条修为堪比三尸准圣的九爪金龙,其战斗力堪比洪荒时的祖龙!
在这大商刀兵四起的非常时期,帝辛退位,殷郊继位,没有隆重的典礼,也没有外朝来贺的盛举,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完成了交接程序,速度之快,可谓有史以来之最。
殷郊生性不喜麻烦,对于继位礼仪之简单也没有任何不喜。
他只是出榜昭告天下,国号不变以延续大商气运之意,而编年却以他登基之时算起,即为“帝郊元年。”
内有朝廷人员的巨大变动,外有八百路诸侯的虎视眈眈,文武大臣也没有任何异议。
朝廷之中,闻太师帝位不变,依然掌握打王金鞭,有废黜帝王之权,由于纣王之兄微子启素有德名,且忠心耿耿,被殷郊钦点为大商丞相。
对于前国师申公豹,殷郊自然知晓他是元始天尊安插在人族,用于坑害截教的一步暗棋子,也没有多加为难,继续保留国师之职。
先皇退位,太子登基,举朝欢呼,朝歌城面貌为之一新。
大商国运好转,本已残破不堪的天道又受损了不少,鸿钧老祖身上那条被六圣修复了不少的裂缝,擦卡一声又扩大了不少。
哇!
鸿钧道祖吐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
六圣不敢怠慢,纷纷使出各自强大的神通,修复者鸿钧道祖身上的裂缝。
他们心里清楚,只要天道不亡,他们就会不死,若是天道崩塌了,他们也会随之损落。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六位圣人几乎耗尽了一半的精血,才将鸿钧老祖身上的裂缝弥补到之前的状况。
他们最大的程度也就如此了,因为封神量劫不结束,天道就不会修复,鸿钧老祖身上的裂缝就不会愈合。
“当初天道定下周兴商亡的论调,没想天地间竟然出现了异数,将这箴言打破,使得天道受到反噬,殃及我身,实属难料。”鸿钧道祖看了一眼六圣,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听到鸿钧老祖的话,六圣心里都咯噔一声。
老子慧眼一闪,恭敬的说道:“师尊,既然变数出在商汤,我们大可将商汤抹去,便可化解了这场危机。”
“老子师兄所言极是!”其他五位圣人都异口同声道。
面对着有可能损落的情况,就连通天教主和女娲娘娘也同意老子的话。
“不可!”
鸿均道祖相当当日抹除殷郊之时的情况,不由的苦笑了一下,道:“量劫已起,因果注定,要是只是抹除了商汤这么简单的事,那么这场量劫,就不足为惧了,我曾经就这样做了,但是抹除商汤中的那个变数,却使天道受损更大,我推测大道已经干预了此事。”
“大道干预了封神量劫!”六圣听到这里,心里都是一惊。
大道是什么?他们这些最接近天道的圣人自然知道。
“如此说来,商汤抹杀也不是,任其壮大也不是,这该如何是好?”六圣纷纷议论道。
此时准提道人和接引道人对视了一眼,朝鸿均道祖一拜道:“敢问老师,若是封神榜填满,是不是这场量劫可过?”
听到西方二圣的话,通天教主和元始天尊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心想这两人可真够歪的。
鸿钧道祖摇头道:“封神之劫已经发生了变化,超出了天道的控制范围,至于何时结束,结果如何,只能看其演变的结果了,尔等下去吧。”
鸿钧道祖说完这话,直接闭起了眼睛。
六圣不敢再多说话,拜别了鸿钧老祖,各怀心事,回到了各自的道场。
从鸿钧老祖的语气中,六圣听的出,面对大道参与的封神量劫,就算鸿钧老祖也无可奈何。
天道难测,大道更为难测,对于风头浪尖上的商朝,一个在他们眼睛中蝼蚁一般的存在,让他们有了头疼的感觉。
但是他们又不能一致针对商朝,只能按照原有的情况,随其发展了。
殷郊继位,毫不迟疑,当时颁布了数条法令。
第一,为那些冤死的忠臣良将平反,将其遗留的子孙安排官职,给予高额的补偿,稳定了士大夫一族。
其二,减轻赋税徭役,鼓励农耕,发展商业,稳定了奴隶主和百姓。
对于是否废除奴隶制度,殷郊不是没有想过,而是现在时机未到,四大诸侯,八百小诸侯都奴隶主,在这天下皆反的时候,若是公然废除奴隶制度,怕是不想反的诸侯也要造反了,那么灯带殷郊的将是很快被打下帝位,所有的理想将化为泡影。
其三,昭告天下,对于那些已经造反的诸侯,只要归降,便既往不咎。
其四,加固防线,以东面陈塘关为起始点至临潼关止,加强军队防守,在朝歌周围形成了坚固的防线。
其五,殷郊将后世的科举制度搬到了商朝,试行文举和武举,为国家有效的选拔人才。
政令一出,举朝欢呼。
要看政令所产生的效果,只能等待时间的检验了。
散朝之后,殷郊召集闻仲、杨任等大臣,又制定了详细的实施步骤,这才回宫休息。
本来帝辛想将后宫腾空让与殷郊,又要广招天下美女为殷郊充斥后宫,但被殷郊制止,他心里只有小龙女一个人,的确容不下其他的人。
帝辛也没有勉强,于是一咬牙将鹿台让与殷郊,作为殷郊的住所。
至此,帝辛在后宫之中守着苏妲己以及三千嫔妃,过起了太上皇般的逍遥生活,不再参与任何朝政。
这一天散朝之后,一身材高大的官员,快步走进了殷郊设置在鹿台之上的御书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