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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盐运使杜大人送来的。说您一看便知。”皇帝从乙卯手中接过玉牌,撇了一眼,撂在一边,“让你们看着的那几家怎么样了?”
“主子放心,一切尽在暗部掌握之中。”乙卯答道,“卫家那边?”他一直负责监视卫家的举动,这几日里卫家倒是安分老实。
“卫家?”皇帝沉吟片刻,举起那块被他刚撂在一边的玉牌。玉牌是上好的羊脂玉雕琢而成。并无任何装饰,只简简单单一看玉拿红丝线绳子拴着。玉的背面有个小小的“卫”字,字下面有一艘大船。
放在手里摩挲了一会,“卫家倒是聪明,也舍得下本儿。内海最大的一直商队,这赌注下的倒不小。有舍有得,朕就喜欢这种聪明人,这样才不枉费顺华和杜卿家的一片苦心。你带着人撤回来吧,暂且放过他们家。去办吧。”
“明白了。”
乙卯说话间就消失不见,皇帝也不在意,这些日子这些家伙神出鬼没的,不习惯也习惯了。收好手中的玉牌,皇帝盘算着等这边事了了,倒是可以见见这个卫家的少爷,内海商机还是值得挖掘的。
“小路子,进来。”皇帝想过后就暂且放过,唤了小路子进来,现在当务之急可不是内海,而是盐政,还有前朝后宫。
小路子听到传唤,不消片刻就出现在皇帝的面前。现在他们住在盐运使家里,盐运使大人和他夫人把上房让出来给接驾。皇帝一行人倒是不挑剔,一路上为了赶路宿在野外的时候都有,什么艰苦的条件没见过,更何况这杜运史家里虽不奢华,但布置的既有情趣。
几日前,皇帝和十娘就悄悄的在南锣城外跟南巡的队伍汇合,之后浩浩荡荡的进了南锣。一番折腾后,安顿好,接下来的几天接连接见当地的大小官员及其亲眷。
这几日皇帝以政务为由,不在接见官员,陈氏和十娘那边的官员家眷就更多了。皇帝看看时辰,对着进来的小路子道,“你顺华娘娘那边可是还有人在?”
自从回来后,帝妃二人忙起来有时候见不到面,皇帝不忙时便常常到十娘屋里用膳。两人也能趁机说会子话。
这两日忙,不得闲便没去成。今日事缓,皇帝便动了去看她的念头。
“回主子爷的话,顺华那边最后一拨人走了有一会儿了。但顺华娘娘出去了,不在屋子里。”
“去哪儿了?这时辰,不好好在屋里等着,又跑哪儿去了?”皇帝皱眉。
“娘娘交代了,若是皇上您问起,就告诉您她去杜夫人那用膳了。听若敏说,顺华娘娘是去跟杜夫人叙旧了。娘娘连日来忙,还未曾跟她婶娘好好说会话。”
“也罢,那就去昭媛屋里用膳。”皇帝摆摆手,“你去告知昭媛一声儿,朕待会过去。”
“主子爷,今儿不巧……”小路子迟疑着开口,“昭媛娘娘今儿不方便,带着玉戒。”言下之意,慧昭媛今日来了葵水,不方便伺候您。
皇帝一愣,“嘱咐小丫鬟给昭媛熬个枸杞山药粥,再寻个汤婆子,夜里难受了替她按摩一二。”
“奴才明白,会看着他们去做的。”
“昭媛身子马虎不得,让她屋里的奴才都给朕伺候好了。”慧昭媛陈氏怀孕之时年龄大了,生下五公主后就不能再生育。月子里有些着凉,落下了病根。平日里到不觉得,但每逢小日子的时候,就腹痛难忍。皇帝无意间知道后,就常在她小日子来说多嘱咐几句。
“奴才们省得,爷放心。”小路子答道,“您看昭媛和顺华都不能伴驾,那您晚膳?”
“跟着来的人,谁在屋里有空闲?”皇帝有些好笑的问道,哪有皇帝想找个妃子陪着用膳还得挑她们时间的。
“除了二位娘娘外,舒充仪、孟婉仪、妙贵人、李常在她们都有空。”汪朝生的伙计真难干,伺候皇上选人侍寝,原来这么麻烦,小路子内心无力,“对了,婉仪那里有事想寻您,您看?”
“那传膳到婉仪那儿吧。也有些时候没好好跟她说说话了。”皇帝抬脚道,“走吧,直接过去。”
“是。”小路子忙跟上皇帝的步伐,心里暗道,这孟婉仪怕是要转运了。
说起来,这孟婉仪也是老人了。熙嘉三年进宫到现在也有十几个年头了,她性子温顺,不争不抢的,只安静度日,倒也算清净。宫中妃嫔众多,这位婉仪只从从六品的娘子做到了正五品的婉仪,也算她造化好。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的位分比六年进宫后就得宠的柳氏和纳兰氏还要尊贵,是为三仪之首。
她为人和气,不轻易跟人起争执,每日里在自己住处看书写字,皇帝倒是偶尔愿意去她那坐坐喝喝茶。宫里的女人刚开始还嫉妒的为难与她,后来发现皇帝也只是跟她喝茶纯聊天后就放弃了之前的举动,不在管她。
小路子对皇帝的行踪一清二楚,自然在昭媛和顺华不能侍寝时,要大力推荐这位不爱惹是生非且安分的娘娘。
这边,十娘躲在她三婶的屋里,听完若敏带来的消息后,不确定的开口,“你确定皇上是进了婉仪的屋子?”
“奴才确定,奴才特意从孟婉仪院子前过,路公公守在门外呢。您就放心把。”
若敏无奈道,“就没见过您这样的,非要把皇上往外推,这出门在外又没有太后娘娘看着你。你这么做何必呢?”
“太后娘娘是不在,可若敏别忘记了,朝中可是不只一双眼睛盯着我呢。不能太高调了,独宠狐媚什么的,不是你家小姐我能承担的。我们还不足以强大到跟朝中那些迂腐的御史老头子抗衡。”
“娘娘看得透彻,臣妇和我们家老爷也就放心了。”坐在一旁的杜三夫人啜口茶,慢条斯理的开口言道,“你三叔特意嘱咐我,让我劝服娘娘,不能独宠。得宠要拿捏好度。”
“三婶放心吧,好叫我三叔也放心,十娘心里有数。皇上是要做到雨露均沾的,我会躲着点他的。至于我,现在有遥儿涵儿就够了。”
十娘拉拉三婶的衣袖,露出手里的小瓷瓶,“我之前吃这个,暂时不会有的,放心。”
“傻丫头,子嗣单薄终究不好。当初家里出的主意,不是不让你有,而是不宜太早。毕竟你当初已经够打眼了。遥皇子是皇上唯二的儿子里的一个,还跟静涵公主是龙凤呈祥的好兆头。原本想着宫里有其他孩子陆续出生就好了,谁承想这几年也没个皇子公主出生。”
“家里考虑的周全,我自然不会反对。且当时生产有些亏损,总得将养一段日子。”十娘对着杜夫人道,“三婶说的也不全对,这三年间,还是有皇子即将诞生的。养母还是我们这次跟着来的人中的一个呢。”
“生母身份低的皇子,一样遮盖不住咱们遥皇子的风采。”
“遥儿和涵儿一起出生,这是没办法的事。”
“皇上那边,娘娘总躲着也不是办法,且那东西吃多了,终归不好。”杜夫人小声道,“你三叔的意思是,莫管家里怎么说,你也该是时候再有个孩子了。兄弟们相互扶持着,才能走更远。”
“我明白三叔的意思了。”十娘微笑,“这次出来的急,我停了那东西已经有段日子了,应该不难。”
“你心里有数就行。”杜三夫人想到夫君交代的事情,小声对十娘道,“老爷说,卫家已经把东西交给皇上了。还烦请娘娘在探听一二。为了九丫头,老爷也算是慈父了。”
“三婶别跟三叔闹,这事儿牵扯的比较多。九姐再怎么说也是他亲闺女。”十娘拍拍三夫人的心,“以我对皇上的了解,只要利益足够大,应该能饶过卫家。叫九姐放心。”
“臣妇明白。”三夫人顿了顿,“天色不早了,娘娘留下来一起用膳吧,你三叔今日休沐,你们也见见。”
“那十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日过后,皇帝一连几天都宿在孟婉仪的屋子里。等过了些日子,他又开始挨个宣召侍寝。这次带出来的都是安分不爱是非的,倒也没有争斗。
这日,皇帝空闲,起了泛舟的兴趣,非要带着一群女人去泛舟。慧昭媛借口身子不舒适留守府里。
十娘看到皇帝制止的眼神,忙道,“慧姐姐身子不舒坦,也没个人照顾可怎么行,十娘还是留下照顾她吧。”
话一说出口,除了陈氏外,其余几人都露出一副失望的神色,皇上想泛舟也是想跟杜氏和陈氏亲近,带他们只是顺手。现在她两都不去,她们想去也去不成。
“既然如此,昭媛就好好歇着,顺华要好好照顾昭媛。”皇帝话锋一变,“其他爱妃愿意陪朕游览么?”
“臣妾愿意,臣妾愿意。”出乎意料的结果,几人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那就辛苦你照顾你慧姐姐吧。咱们出门吧。”皇帝说完,就带着一群人离开,去泛舟玩,
十娘送走他们一行人,回自己院子,一路上总是心跳很快,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皇上分明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同去,莫非?
在屋子里呆不住,她索性出了自己屋子,到处走走。过慧昭媛屋子时,停下了脚步,犹豫一二,对着若敏道,“去通报一声,本宫来给姐姐伺疾了。”
“妹妹进来吧。”慧昭媛听到她的声音,直接开口。
若敏忙打开帘子,十娘迈入屋子,看到陈氏倚在一边的榻上翻书,手边是几碟子点心果子,心中了然,却并不说破。
“姐姐身子还好吧?这几日忙乱,一直没时机给姐姐问安。”十娘关切道,“您气色是看着不太好。要找大夫瞧瞧么?”
“妹妹别忙了,坐下陪我说说话。”慧昭媛拉了十娘手,让她也坐在榻上,方道,“我这也不是什么病症,不过是当初坐月子时贪凉,着凉了,落下了这病根。每月总要难受那么几天。过去就好了。”
“皇上一直担忧姐姐那几天。可算算日子,您的小日子已经过去了,这又是为何?”
“妹妹聪明人怎么也问这傻问题。这一来泛舟在湖上,湖水凉,寒气逼人,姐姐我身子受不了,二来嘛,我年纪也大了,就不跟着去凑热闹了。把机会留给妹妹们吧。”
“姐姐良苦用心,妹妹竟是没体会到。”十娘不好意思的笑笑。
“原是妹妹心善,倒是我的不是,让妹妹错失了陪着皇上身边的机会。”
“姐姐说这话,可是要让妹妹无地自容了。您身子不舒服,于情于理妹妹都该来伺疾,又哪有什么错失不错失的。”
“是姐姐说错话了,妹妹莫恼。”慧昭媛陈氏暗道,这丫头倒是个嘴巧的主儿。
“姐姐,你说我这眼皮从方才起就一直跳,是不是今日有什么事要发生?”十娘突然换了话题,并询问陈氏。
“妹妹还信那‘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之说?”
“家里祖母信。”言下之意,我也信的。
十娘不再多言,从陈氏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摆了。
陈氏反而劝她道,“老人家左右都有些迷信,没事的,妹妹莫多想。”
陈氏话音落下没多久,就有个眼生的小太假冒冒失失的跑进来,“不好了,娘娘∧锬锊缓昧耍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慧昭媛呵斥道。
小太监顾不上十娘,直接跪地对着陈氏磕头,“娘娘,真的不好了,皇上遇刺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陈氏手里的茶盏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十娘被陈氏尖利的声音一惊,反倒清醒,紧紧抓住陈氏的手,高声道,“姐姐,叫他说具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