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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心情很好?”皇后打趣道,“佳妹妹没把赶你出来?馨常在可是有了身孕了,也算是狠狠打了佳妹妹的脸了。”
“皇后!”皇帝有些尴尬,他下朝顺路来看看皇后,顺便商量些事情。被皇后打趣的脸上无光,虽然恼怒,却也不由得对皇后的话深思起来。
馨常在常氏,几乎让他遗忘的一个女人,一下子变成了后宫人人嫉妒却又嘲笑的女人,要说这中间没有问题,他是不信的。
那日怎么那么巧,从她宫前经过她就在那儿,仿佛在等着他一样。后来不知不觉就醉了,把她当做了……
他从不觉得后宫中的女人单纯,就连十娘,有时都会算计他人,更何况一个有所图谋的女人。
说起来,这后宫他在意的那几个,都是世家大族出身,也都被家族教导的聪明伶俐,就是她们时时都忘不了家族,以家族利益为先,总是让人喜欢不起来。之所以愿意多宠些十娘,也是因为她从未在他面前为家族谋取过利益。
“皇上你恼了本宫,本宫也照样得问呐。”皇后慢悠悠的开口,“馨常在常氏,你打算怎么办?”
“皇后是想?”皇帝眼睛微微眯起,透着股危险压迫的意味。
“得了吧,本宫可没那闲功夫,你后宫的那些子嗣,生母哪一个是省油灯。”对着皇帝的疑心病,皇后习以为常,浑不在意的摆摆手,“本宫日子过得舒坦滋润,才不乐意给你养孩子呢,养个孩子还要被你的妃子暗害,这买卖可不划算。”
“朕不过是问问,瞧你说的,这后宫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被皇后娘娘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皇帝牵起皇后的手,“表姐怎么看?”
“皇上就会说这些好话哄我,这宫里真正听本宫话的,也就二丫头她娘了。因着二丫头,她这些年可吃了不少苦。”
“赵氏?朕记得早年她也是个活泼性子,现在倒是性子变得安静多了。这些年她也不往朕身边来了,倒是围着表姐很是殷勤。”
“皇上还说呢,您有多久没翻过妙妹妹的牌子了。围着你的人那么多,妹妹倒是想去,有机会么?且妹妹曾跟我说过,你安抚宫里的那些个女人已经够忙乱了,她就不给你添乱了。到叫我不好说她什么。只我想着现二丫头到底是一天大似一天,有个不得宠的母妃,总归是遭人闲话的,咱们宫里的人指不定私下里怎么嚼舌根呢。”
“还是表姐考虑的周全。赵氏,确实是朕忽略了她。她,不错。这些年服侍你尽心,照顾二丫头细心。找个日子,晋晋她的位分吧,也算是嘉奖她了。”
“原也是应该的,她这资历也够了,更何况还生养了二丫头。”
“即是如此,越过常在,晋为才人吧。”
“馨常在有孕,按理该晋位,现在从五品的六美位子上,只余下的贵人和才人还空着。妙妹妹晋位才人的话,馨妹妹就是六美之首的贵人了。皇上,你看?”
“现美人位上的白氏,一直惮压不住平、顺二人,这常氏本身品性不行,资历又浅,就更是不成。这样吧,把二丫头她娘晋为贵人,不论从资历,还是性情,她都够了,再加上她有你看顾着,料平、顺二人和她们姊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胡来。至于常氏,晋为才人,就够了。要不是她有子,这位置说什么都轮不到她。”
“知道了。那常氏她这位分,孩子是不能交予她亲自养育的,你可有安排?”皇后想了想问道。
“抱给舒氏吧,四品位上的宫妃,都有子嗣,无子傍身的只余下她一人。到底底气不足,会被人轻视。这么多年,她也算安分,孩子先给她养着吧。”
“那臣妾就先替舒妹妹谢皇上的恩典了。”
“你悄悄知会她就行,朕还想看看这馨才人和她背后的人到底打得什么如意算盘。”
“成,到时候再通知舒氏不迟,早早说了,怕她沉不住气。”
“表姐辛苦了,多操点心。朕这就回养心殿批折子了,晚间在来你这儿用膳。”
“恭送皇上。”
“皇上,佳顺华娘娘在殿外求见,您看?”杨忠一脸严肃的问道。
“让她进来吧。以后还跟以前一样,她来了,就让她直接进来。”皇帝想了想,道,“这养心殿,白日里她来,不必拦她。”
杨忠去殿外请顺华杜氏,小路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对着皇帝打起他的小报告。
“看,奴才就说佳主子来,直接放行就行了,杨忠这老家伙非要拦下一遭,不让顺华娘娘进来。这大冬天的,冻坏了佳主子,心疼的还不是咱们皇上。”
“既然你想到你佳主子会被冻着,还不是煮碗姜汤,好给她驱驱寒气。”皇帝吩咐道。
“主子爷放心,奴才刚就让人去煮了,一会好了就能端来。”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清脆的女声道,“皇上这这是煮了什么好吃的?早知道您这有好吃的,臣妾就不巴巴给您送吃食来了。”
“你呀,就惦记着这养心殿的吃食。”
“民以食为天嘛。”
“巧嘴的丫头!你今儿这一身倒是别致,跟小孔雀似的。”皇帝抬头,看见披着孔雀翎披风的十娘,“脖子里怎么不围上次赏你那狐裘?”
“这披风小巧精致,跟那狐裘的雍容华贵不趁,故而没围。”说着,把提在手里的食盒举起来,
“您猜我给您带什么吃食来了?”
“你今个儿亲自下厨了?”皇帝看着她微微举起的手背上有几个小红点,搁下笔,就要伸手拉她。
十娘忙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您别急,小心撒到折子上。”
皇帝对小路子一使颜色,小路子忙收拾了折子,把食盒中的食物放在案中间。原是一小碗酸汤面和一个肉饼,并几碟子时令小菜。
“小家伙们又不好好吃饭了?”皇帝看了看菜色,有做成花朵形状的小菜,而且小菜碟子边放着萝卜雕成的各种动物。甚至连酸汤面的面色都五颜六色,看着人眼花缭乱的。
“瑶儿不爱吃青菜,涵了不爱吃胡萝卜。臣妾跟入画就想到这主意,把这些菜磨成汁水,和面时掺入,又放了点蜂蜜调味,擀成面条,配上酸汤,酸酸甜甜的,小孩子爱吃。因这法子巧,做出了的东西新鲜,我给您也做了一份,您尝尝。”
“来,朕看看。”十娘忙要端碗,“吃的不急,手给朕。”
十娘把手递给皇上,“不碍事,这是汤面起锅时,不小心烫的。已经涂过药了。”
“小厨房上那么多人,非要你亲自动手端那热锅,下次让她们说就是了。不然养着她们何用?一点点小事情都做不好,让主子受伤。要朕说,就都该罚。”
“皇上,是臣妾自己想为孩子们做吃食,跟旁人不相干的。她们劝服不了臣妾,只能紧紧跟在臣妾身后。是臣妾任性了,下次会小心的。您别担心了。快尝尝臣妾做的好不好吃,手艺有没有进步?”
“你别忙着看顾朕,朕不是两个孩子,你把桌上那碗姜糖水喝了,驱驱寒。”
“啊?臣妾不喝行么?”十娘苦着一张脸,“臣妾穿得很厚,没有冻到了。”
“喝吧,乖。喝完给你拿果子吃。”皇帝诱惑道,他这有各地进贡的果子,每次她来都能吃掉很多。
十娘闭上眼睛,一口气喝完了小碗姜糖水,忙端起皇帝放在桌上茶碗,喝了两口去口中的姜味。拿起桌上的果子啃起来。
“你先坐,朕给你找了几本书,先翻翻。”皇帝递给十娘一本各地异考县志,自己端起了汤面碗,挑起一根面条放入嘴中,“有些淡,盐忘记放了么?”
“没有,是臣妾宫中小厨房的盐用完了,御膳房新盐还没到,每日还要负责宫里大多数人的饮食,因此盐不轻易再分给各宫了。”
“盐!”皇帝道,“你对盐是怎么个看法?”
皇帝嘴里喝了口淡淡的汤水,等着十娘回答。
“盐,对帝国收益是至关重要的。臣妾三叔在南锣一待就是好多年。家里担心他的安危,多多少少对盐政方面是有关注。”
“那咱们的女诸葛倒是说说这盐政事怎么一回事?”
“三叔曾说过,前朝一直实行纳“贡”代税,以“盐”作为贡品,向上交纳,以保证帝国食盐流通。朝廷垄断,从生产、运输、销售都是帝国负责。因为朝廷垄断过度,百姓吃不上盐,又加之前朝皇帝暴虐等原因,导致了四处起义,民众揭竿而起。”
“不错,太祖就是靠着民众起义的力量,募集了军队,慢慢打下了大梁的江山。”
“大梁建都后,为了休养生息,开放了盐禁,民间的百姓可以“自由”开采、运输和售买。盐官也就不再承担食盐的产运销,只负责征收盐税。”
“你三叔倒是清楚明白,说的不错。他的工作其实很简单,就是从当地的权贵、豪强和富商大贾嘴里拔毛要银子。”
“因此他遭人记恨甚至暗杀也属正常。毕竟他截住了人家的财路。”十娘担忧道,“大梁建朝这么多年,除了太宗皇帝曾试图管控过食盐外,祖宗们都因为不好掌控而未做调整,是不是该动动了?”
“动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皇帝沉吟道。
“不动永远解决不了。难道我们就因为南锣难渡就放弃它,不从那里过海,不下锣海采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