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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有心事?”沐浴过后,帝妃二人相拥而卧,皇帝摸摸十娘的头,温柔的问道。
“皇上您怎么知道的?”十娘摸上自己的脸颊,“臣妾表现的有那么明显?”
“不明显,就是某个人只有在不高兴或者为难的时候才喜欢叫朕六哥哥。”
“那皇上觉得臣妾是不高兴还是为难呢?”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丫头你真的是为难多一点吧。”皇帝捏着她的耳垂,有些咬牙切齿道,“而且八成丫头是想把朕往外推吧?”
“咦,又给您猜中了,我能申请重来么?”
“你当你是四丫头彩灯谜啊,还错了重来?”皇帝没好气道,“臭丫头,还敢跟朕咦,你在咦啊你!”皇帝使劲捏十娘的耳垂。
十娘吃痛,使劲挣脱了,一抬头,头顶正好磕到了皇帝的下巴,瞬间眼泪都出来了。
她眼泪汪汪的哭诉,“疼,你故意的。”抱着头,可怜巴巴的望着皇帝。
皇帝被她可怜的小眼神一瞧,恼怒道,“又来这套,你都多大了,还跟静涵一样撒娇哭鼻子?”
“皇上有了静涵,就不疼十娘了。哼。”某人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气鼓鼓的生气。
“生完孩子后,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皇帝哭笑不得,先前的那点恼,早在十娘撒娇卖痴中抛之脑后。
“安分点。”皇帝掌下的头颅动来动去的,忍不住数落道,“揉个头也乱动。”
痛的呲牙咧嘴的十娘不好直接说破,只能瓮声瓮气道,“我也像帮你揉嘛。”
皇帝闻言心内一软,这丫头,人前沉稳有分寸,在他面前时不时胡闹胆大包天,其实很是心细、特贴。
十娘看皇帝不动,小心翼翼的从他怀中供出来,伸手对着皇帝的下巴使劲揉捏,“皇上别动,不揉一揉,会有淤青的。”
“哎呦,松手,松手!”皇帝按着她揉的起劲的双手,“朕看爱妃再揉下去,朕才真的没法见人了呢。”
“那就别见人,在寝宫里陪着十娘好了。”十娘抱着皇帝的腰,啃了他的下巴一口,“这样子就没法见人了。”
说完紧紧的把头埋入他的怀中,不再出声。
“舍不得?”皇帝拍拍她的肩膀,轻声问道,“舍不得还敢说出来?”
“皇上在臣妾的瑶华宫已经超过十天了。”十娘声音中带着哭腔,“再留你下去,我们母子就无立足之地了。”
“顺华不信朕能护住你们母子?”皇帝淡淡的问道,这种时候,他是帝王,而她就只是他后宫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已。
“臣妾信,当初皇上就能护住我们,现在依然能。”十娘抬头,“可是,您能护着我们一时,护不住我们时时。”
“你倒是清醒。朕是不是该庆幸卿跟其他人不同?”皇帝话中带着些微冷意。
“皇上知道,臣妾从一开始就不奢望您的独宠,臣妾要的是长久的站在您身边陪着您。您守护帝国,臣妾守着您。”
“所以先是驯鹿后是十面埋伏?”皇帝赞许的看了她一眼,“不忘初心,很好。朕有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既然卿从头到尾都能守住本心,前些日子又何必抗拒朕?”
“皇上的疑问,臣妾也是不久前才找到答案。”十娘松开手,而后抱住了自己的肩膀,“十娘可以为了皇上牺牲一切东西,但是孩子的生命不是十娘的东西。那些日子,臣妾日日梦到生产时,您曾经跟稳婆说,留母去子。”
“那不是真的。”皇帝冷静道,“况且那是保下你的唯一办法。孩子可以再生。”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害怕,那好像是一种对死亡的恐惧,又好像是对生命的畏惧。”十娘开口道,“后来,有一天我突然明白了。我畏惧的不是死亡和生命,我畏惧的是……”
“是什么?”皇帝追问。
“是我心里的那个人受到良心上的谴责。那个比谁都喜爱孩子的人,如果亲手杀子,必将背上一生的枷锁。”十娘直视着皇帝黝黑的眼珠,“而我,曾经差一点就让他陷入那种万劫不复的境地。我无法面对自己和他一起。”
“现在可以面对了么?”皇帝听到自己冷静的的声音。
“可以,即使十面埋伏,我也能找到那个人,并且看着他君临天下,逐鹿中原。”
“朕不问你如何找到办法面对的,再有下一次,没有人在原地一直等你追上。不过,朕也跟你保证,从今以后,朕不会再轻易舍弃咱们的孩子。”
“臣妾知道了。”十娘松开手,起身跪在床上,“臣妾信您,也请您不要再为难臣妾。”
“还是要赶朕走?”皇帝没想到剖析完自己内心的妃子还是坚持自己离开。
“臣妾不需要您护着,也不是赶您走。”十娘停顿下,“而是包括皇上在内,我们所有人并不能活的随心所欲。”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皇上为了臣妾使后宫众人怨声载道,短期看来不打紧,长此以往,臣妾会被御史口诛笔伐,而皇上也会被人骂作好色误国。严重的可能会引起朝堂动乱。”
“卿说的都对,但是朕还是对你很失望。”
皇帝冷冰冰的开口,“你跟其他人不一样,你是真心的,为着朕为着帝国着想。但你跟其他女人也一样,为着一个好名声,为着一个假贤惠,把朕往外推,还说什么后宫雨露均沾。真的均沾,又会变成朕负心之过。罢了,朕走!”
“臣妾恭送皇上!”眼角有颗泪珠在皇帝转身时,滴落了下来。
“听说昨夜,皇上从妹妹宫中负气离开。妹妹可有什么要对本宫解释的?”皇后挥手打算十娘的动作,“不急着锤腿,妹妹坐下说吧。”
关雎宫中,皇后看着眼睛红肿的十娘,到底没忍心训斥。
“让娘娘操心了,是十娘的不是。您还在病重,静心养病才是关键。皇上一时半会也不会再见臣妾,太后娘娘也就不用派人敲打臣妾了。”
“太后可是跟你说了什么?”皇后起身,“你什么时候碰到的太后?”
“娘娘,没有。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嬷嬷,好意提醒了臣妾。其实太后娘娘不说,臣妾也不会再多留皇上。这宫了就有宫里的规矩,任何人都得守规矩,就算是皇上也一样。”
“妹妹糊涂,皇上爱上你哪儿去,你好好伺候就成。想那么多做什么。妹妹不光想了,还把皇上往外推。让本宫说你什么好呢?别人都是把皇帝推到自己姊妹或者盟友身边,妹妹倒好,不图别人,只把人往外推。”皇后叹气,“以妹妹的聪明,怎能不知太后身边有人嚼舌根了?”
“灵选侍出手,总比其他姐妹们联手,让臣妾疲于应对的好。”十娘接过皇后的话,“这样一来,又满足了看笑话的心里,又阻止了新一轮的暗算。也没什么不好。”
“你倒是明白。”皇后道,“只咱们的皇上怕是会恼怒你一阵子了。”
“不打紧。臣妾知道娘娘你一直护着臣妾,臣妾也感激您这么多年的护持,可是臣妾不想再让你和皇上护着了。”
“有人护着不好么?”皇后拉起她的手,“当年本宫进宫来有圣母皇太后护着,才能过得舒心。皇太后去后,本宫就没再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臣妾不是以前的十娘了,能得过且过。臣妾有孩子,有家人。臣妾不想有一天孩子碰到任何事情,都只能依靠父皇母后,而不靠他生身母妃。那样,会让臣妾觉得羞愧。”
“本宫明白了,为母则强。”皇后叹息道,“也难为你小小年纪这么透彻。”
“请娘娘莫把这些事情告诉皇上,朝中事物繁忙,皇上不该再在后宫中多花精力了。”
“傻丫头!本宫知道了。”
“娘娘,皇上昨夜离开后,过颐华宫回养心殿,被听到动静的馨常在截住。颐华宫的小宫女说,当时皇上心情不好,要了很多酒,馨常在遣散了下人亲自陪着皇上喝酒,后来就……皇上今日起晚了,差点误了早朝。”
“知道了,辛苦辛公公了。”十娘客气道,“不用再打探了,公公毕竟是主子爷的人。主子爷的行踪不好再告诉本宫。”
“娘娘你都知道了?”小辛子低着头问道,“主子曾经交代您要打探的信息,奴才都可以告知您。”
“以后不用了。”十娘对小辛子道,“你回主子爷身边去吧。跟着本宫到底是委屈你了。”
“娘娘要赶奴才走?”小辛子抬头问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皇上应该不会想知道本宫的讯息了。公公跟着我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奴才明白了。”
小辛子郑重的给十娘磕了三个响头,躬身后退。
即将推出门槛的时候,十娘一个激灵,“等等,告诉本宫,你被本宫拆穿身份退回原处会有什么下场?”
“暗部不留无用之人,奴才死路一条。”小辛子笑道,“跟着娘娘这些日子,奴才赚到了。能伺候您,是奴才的福分。”说完就要离开。
十娘气急,“给本宫滚回来!”
“娘娘?”小辛子疑惑道。
“留下吧。”
“您不舍得奴才死?”他眼角带着淡淡的得意。
“行了,收起你那浮夸的演技。”十娘撇他一眼,“帮我办件事情,不能告诉你主子,能做到么?”
“能,主子说了,您什么时候发现奴才的身份,奴才就什么正式成为您的人。”
“小辛子是本名?”十娘好奇的问道,对于皇帝手中的暗部,她目前为止只知道小辛子的存在。
“暗部辛寅,参见头领。”小辛子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着十娘恭敬拜道,“请头领收下此物,此为辛部令牌,辛部从今而后归您统领。”
“皇上何时交代的?”十娘接过乌黑的楠木牌,细细打量。
“头领进宫之时,即是辛部成立之时。皇上昨夜离开前又交代了奴才,只要您道出奴才的身份,辛部就是您的。”
“呵,他倒是大方!”十娘捏着令牌问道,“辛部直属于本宫领导,本宫对皇上负责是么?”
“皇上说,辛部有主子即可脱离暗部掌控,不再归用向皇上回馈消息,可以由主子您决定成员去留,下达命令。”
“好大方的主子,既然这么大的馅饼砸头上了,不吃掉岂不是对不起主子爷。”十娘冷笑。
小辛子一个哆嗦,这位跟主子爷气势越来越像了。
“给我查柳家在宫里的势力,必要时候可以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