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被赵毅风选中之后,路易兹?弗朗德兹用行动证明了他的价值,他亲手杀死了卡迈因?加兰特,博南诺家族的老头子,直接被提升做一个小头目,他对于毒品生意的才华也得到了充分尊重,很快就组建起一支精干的毒贩队伍,重新打通了美墨边境的线路。他也越来越多的在亚利桑那和德克萨斯活动,日子越发红火。他全家都成了美国公民,他的孩子和那些白人小子一样,可以上中学,将来还要到大学去学习。他感激赵毅风对他的恩情,但赵毅风说这里面没有什么恩赐,他得到的东西来自他的勤勤恳恳,勇敢智慧。因此赵毅风让他到巴拿马去自立门户,他毫无怨言,高高兴兴地把行李收拾好,坐上了前往巴拿马城的客船。
路易兹现在拥有自己的家族总部了,赵毅风家族在巴拿马城的负责人见到他总是毕恭毕敬,无论何时,只要他出现,就是赌场里的贵客。酒水饮料一律免费,每次可以随意取拿十万美元的筹码,这是不需要偿还的。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赌场上方酒店里最好的房间就是为他准备的。其实家族里的其他人不是不知道路易兹是个千万富翁,他们要的是表现出老头子不会忘记每个替家族立下汗马功劳的人。
无论多么受到尊敬,路易兹懂得规矩,绝不可以有越权篡位之举。家族在巴拿马的事务他不能干涉,受到邀请时才可以进行帮助。今天他就受到了邀请,赌场的经理希望他能来帮帮忙。路易兹没有多想,这是举手之劳罢了。坐在赌场顶层的办公室里,路易兹心中生出感慨,他当年在这家赌场接受了赵毅风和军师的面试。一转眼十年就要过去了,他又回来了,身份不再是被人追杀无路可走的丧家之犬。赌场也不一样了,随着家族的实力在纽约不断地增强,赌场也经历了两次大的整修,令他充满回忆的老办公室不存在了,现在的赌场虽说比不上拉斯维加斯的凯撒宫、沙漠、幻象这些一流赌场,可在当地却是一到不折不扣的风景线。
中美洲的天气是炎热的,赌场里的空调放送着徐徐凉风,乔吉奥说古代罗马的贵族们让奴隶从高山上挖出冰块供他们消暑,可见在金钱和权势面前什么样的社会状态都是舒适的。他走下楼,漫步在人群中,去倾听骰子上下翻滚的撞击声,观看象牙球在轮盘上扣人心弦地跳动。最有趣的当然是赌徒们的表演,等待结果的默默祈祷,赢得赌注的欣喜若狂,以及输掉最后一块筹码的绝望神情。
他觉得这才是适合他的生活。孩子们给美国的学校教坏了,他们只知道盲目的听从教师讲给他们听的观点,相信人人平等,相信政府应该救济穷人。只有美国人才这么想,路易兹心说。不能怪他,作为黑帮分子通常反社会倾向比较严重。
他要处理的问题很简单,不过是几个在赌场里作弊的客人。巴拿马没有多事的博彩管理委员会,不需要黑名单那套,常用的手段无非是电锯、锤子之类简单有效的工具。这回事情棘手的地方在于要先把作弊者从隐藏的地点中抓出来,再问出口供,彻底查清他们背后有没有别人指使,赌场的人手捉襟见肘,所以纽约授权路易兹来处理。
资料他在办公室里看过了,富兰克林?约翰逊,经营一家小型海上运输公司,地点在迈阿密,巴拿马城里也有生意,另外还涉及一点高利贷业务。不是一个十分不合法的商人,但是他赖以生存的经费看上去不来自他经营的生意。他在赌场向来出手阔绰,喜欢玩儿二十一点,同时喜欢在赌场开设的美国国内各项体育赛事的博彩上投注。总体上说赢多输少。他要是愿意适可而止自然没有问题,赌场有时的确会碰到运气好的客人,那只能自认倒霉。可仔细观察就知道,他输赢不成比例,在棒球和篮球的博彩上,他输一点钱只为好玩,他在二十一点上赢走的钱远远大于输掉的数目。
不知道富兰克林是真的愚蠢还根本不打算掩饰,他和同伴用的就是最明显的记牌和打手势的作弊方法。填写借据骗钱的方式压根也不新鲜。他用的伎俩低劣,行骗也没有大多数高级骗子喜欢的绅士风度,他们在酒店里大吃大喝,包括**的费用都记到了赌场的账上。赌场的经理马上戳穿了他的骗局,他们用的假身份瞒不过经验丰富的老手,很快几个人都被查了出来。
这才多少年,家族的成员们就变的心慈手软了。赌场内部肯定有问题,那几个前台的服务员,肯定收了不少好处。哪怕没有,他们真的仅仅是无能而已,那也应该把他们开除。富兰克林大张旗鼓,在他居住的房间里还打电话叫前台帮他找女人,找两个小姑娘。这样的要求怎么能答应?他们不知道唐是最憎恨玩弄**的禽兽行为的吗?路易兹饶有兴致地查了查两个女孩的背景,都来自正经人家,在富兰克林许诺五千美元的筹码当报酬之后才勉强答应。路易兹也会玩玩女人,不过对象比较固定,他跟赌场的女服务员领班有一腿,那是个像文艺复兴时期雕像一样的美丽女人。
赌场的事情不难解决,富兰克林?约翰逊躲起来了,路易兹从自己的武工队员里挑出一批,满城搜索,只要他还没有离开巴拿马,路易兹认定这点,富兰克林肉体上不强壮,大脑可能也有残缺,导致他无所畏惧。这样的人不知廉耻,乐此不疲。他不管赌场的老板是不是赵毅风家族这种庞然大物。只消一个星期,他的人就追踪到了富兰克林的踪迹,路易兹的计划是把他弄到新家族的兵营里,那个地方人迹罕至,最适合审讯些嘴硬的家伙。
服务员懂事地把他的汽车开到了门口,他随手递过去几张美元,坐上了汽车,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摇下车窗来,问道:“这是你收到过最高的小费吗?只是好奇。”
服务员数了数手中的钞票,如实回答了路易兹的问题,“不是,最高的一次是三百美元。”
路易兹想了想,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百美元,递给服务员,微笑着说:“这回我打破了谁的记录?”
“里克(武军杰)老板的,他在两个月前给了两百美元。”服务员喜笑颜开的数着小费,憨态可掬的回答。
当晚8点,路易兹?弗朗德兹和他手下的士兵来到城里的一家小餐馆,餐馆老板也喜欢每个月到赵毅风的赌场去挥霍一两次,路易兹的武工队员有那么几个当地人挺爱去他的餐馆,一来二去就算是熟人了。听说是大老板路易兹要找的人,忙不迭地进行了汇报。路易兹一出现,富兰克林就认出他来,这个行骗老手慌了神,他匆忙拔出手枪想要射击。可路易兹不担心,路旁的两辆汽车里还有他的人在旁边照应。富兰克林是个商人,或者说骗子,他的枪法比他的行骗手段还令人不敢恭维,子弹打得不知去向。路易兹并不着急,气定神闲地指挥士兵们包抄上去。富兰克林不顾一切地猛冲,不料一旁的行人突然发难,扭住了他的胳膊,小腿被用力踹了一下,他无奈的跌倒在马路旁。
不甘心的骗子仍要挣扎,立刻又两根枪管抵着他的脑袋。
“就和该死的美国电影一样,你们总是喜欢在最后挣扎一下,你以为你就是西部片的主角?老老实实躺着,我真的我想在这里打穿你的脑袋。”路易兹不耐烦的说,他不想在大街上停留太久。当然这种事情在巴拿马司空见惯,也难保不会有些正义感过剩的家伙出来搅局。
士兵们熟练地搜出了富兰克林身上可能具有攻击性的武器,给他戴上手铐,在把这小子拽起来的时候他还不放弃挣扎,本来不强壮的他硬是飞出一脚,小孩子似的做法让路易兹有点同情他。他的身材不够高,路易兹往后退一步使他的努力全白费了。
懒得和骗子计较,在这里教训他意义不大,把手一挥,富兰克林很应该感谢路易兹,因为等待他的不是狭窄的后尾箱。到城外的距离很长,路易兹心里抱怨为什么每次被抓上车的人就是不能弄清形势,总要不停挣扎,威胁,也少不了利诱。他越发看不懂了,富兰克林真的是个目中无人的傻瓜?以为用钞票可以打动他们这些人的心。幸好他的废话中还是带有用得着的信息,他提到了他的老板,路易兹早猜到会有老板的存在。
到了目的地,富兰克林出乎意料的听话起来。他在车上把道理想明白了,这批暴徒要想杀他的话早就下手了。眼下的情况就是想从他嘴里知道点什么,或者得到他的什么东西。打定主意后他变得顺从。弗朗德兹家族的老板亲自出动,他要是能出去的话也可以炫耀一番。
“看来你知道我是谁,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其实不是个喜欢使用暴力的人,你现在要是能帮个忙,说不定今晚你就回家了。”路易兹找来一把椅子,随意的坐在约翰逊面前。
富兰克林真的相信他能回家,他不特别害怕,甚至还敢于那路易兹的话开起了玩笑:“如果我不答应,你们就要对我用刑,是吗?”这场面在电影里看得多,他不介意扮演一下好莱坞电影里宁死不开口的英雄人物,条件允许的话还应该大笑两声才完美。
“为什么你们总是觉得我们喜欢用刑?”路易斯说,“我们不会要你做难办的事,你只要把这里的文件签了,我们就放你走。”他冲一个下属招招手,几份文件和一支钢笔出现在他面前。无非是将富兰克林的运输公司作为债务抵偿,还有几分借据。赌场需要很多借据,尤其是死去的客户的借据,它们不能要出钱来,不过可以作为赌场亏损的证据,是合法的避税手段。再者说他的笔记以后也有可能派上别的用场。每个赌场都有专门模仿笔记的人才。
“就这样?”富兰克林不会傻到认为对方大费周章地把自己弄到这里是为了签署这些文件。
“基本上就是这些,剩下的都是举手之劳,告诉我们,你的老板是谁?”路易兹说。
“我的老板要比你强大得多。”富兰克林轻蔑地说。
真是可不可救药的家伙。路易兹心想。“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算了,我们换个方式,军师他们才喜欢这么累人的方法。我们会审问你的同伴,你就在这里看看能坚持多久吧。”
富兰克林有一点不安,可他强作镇定,说道:“他们都在美国,而且我了解他们,他们是什么也不会说的。”
“唉,朋友。”路易兹很可怜他的嘴硬,“他们在美国,那就会有史蒂文?赵老头子的人亲自去审问啊。”
富兰克林首次慌了神,只是路易兹没有给他废话的机会了。黑手党们有自己的审问方式,要是和中国从古至今的刑讯高手比起来,他们就得自惭形秽。运气不错的是,他们基本上遇不到硬气的男子汉。
路易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把子弹倒出来,又装上一颗,拨转几下弹筒。“朋友,你熟悉赌场里的行当,那你对此也不回陌生,俄罗斯轮盘,怎么样?”他扣动一下扳机,富兰克林全身颤抖,却只听到枪膛的空响。“噢,看来你少了一次机会。”路易兹微笑着在富兰克林即将撑破眼眶的眼球注视下把枪口顶上了他的下巴,“我希望你喜欢这个游戏,我们都在为你祈祷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