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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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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多也送来了礼物,他打电话来向你祝贺,并且说他因为在拍摄一部新电影而无法当面恭喜你,希望你能原谅。”里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在阳台上,他的墨镜终生无法摘掉,不过在从西西里回来之后,他比过去开朗了许多。

赵毅风露出了愉快的神色,说到:“告诉桑尼(阿尔弗雷多的昵称,有兴趣的读者可猜猜这个演员是谁),我希望他能拿到下届的学院奖。”阿尔弗雷多年龄与赵毅风相仿,但是赵毅风使他走上了腾飞的道路,故此他一直把赵毅风当作长辈看待。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在楼下交谈的曾锐着实给吓了一跳,他叫过妻子,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他的妻子兴奋的说到:“你绝对猜不到是谁来了。”

“谁?”曾锐对妻子这种小女孩的做派有点哭笑不得,这不怪她,毕竟她也只有二十六岁。

“雅丽珊德拉?阿特慕斯,天哪,我们上个星期才看过她主演的电影,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认识她。”

“我说过她会来的。”赵毅风扭过头对乔吉奥说,他显然对这个电影明星的出现而高兴、

里纳耸耸肩,一本正经地说:“我必须提醒你,你的妻子还不知道你和她之间的关系,再说了,谁知道她有惹上了什么麻烦,有需要你的帮助了。”

“哈,乔吉奥,你还是一样,别总把事情想得太坏。”赵毅风心情不错,不介意跟军师开开玩笑。

“那你是准备原谅她了?”

“我们再看看,把她的事情往后放一放,叫艾瑞他们过来,我们先开会。”

雅丽珊德拉独自一人前来,让到场的宾客都可以看看她本人,安全的问题根本不需要担心,赵毅风的士兵们立刻在她周围筑起防线,当然人群有时会往防线上拥挤。她朝人们挥挥手,她早已习惯了口哨声和尖叫声,包括身边妇女妒忌的眼光,她也习惯了。现实中的她看上去比银幕上更加美丽优雅,虽说27岁了,但是在年轻姑娘遍地都是的好莱坞,她仍是美貌与性感的代名词,九年的时间洗去了她的青涩,增添了几分风韵与气质。

在这个家族中,她被看作是自己人,只是大家对她和赵毅风的关系不甚清楚,只知道她在一年前与唐产生了些裂痕,此后她在事业上遇到了少许挫折,新的电影风评不好,也失去了一些重量级的片约,赵毅风对此并未有过任何表示。现在她来了,专门从加利福尼亚赶来向唐祝贺,体现了应有的敬意,家族的大门仍然向她敞开,正如她在影迷心中保有不可取代的地位。

赵毅风大宅的会议室是一个全封闭的场所,里面家具不多,只有一张酒吧台和调酒桌,剩下的就是中央那张巨大的会议桌,布置上比较简单,不过安全性很有保障,美国政府的哪个部门也休想从这个会议室里搞到一丝情报。参与会议的人都到齐了,赵毅风家族风头很盛,自然到会最晚,以突出主人家的尊贵。出席会议的人围坐在会议桌旁,赵毅风环视全场,和他预料的一样,保罗?卡斯特兰诺本人没有到会,甘比诺家族的代表是约翰?高蒂,他衣着考究,那件西装至少值两千美元,这个人生性暴力,却很懂得隐藏自己,他总是公开挑战卡斯特兰诺的权威,“喝牛奶的人”这个极具侮辱性的外号就出自高蒂的手笔,幸好他总是躲在家族第二号人物“尼尔先生”安尼洛?德拉克罗斯的羽翼之下。某些时候他行事过于嚣张,可赵毅风欣赏他,因为他将会是埋藏在甘比诺家族中的一颗*,赵毅风肯定不在乎花点钱和几句没必要兑现的承诺来给敌人制造麻烦。

今天高蒂由他的助手,“公牛沙米”?格拉维诺陪同前来,这家伙人如其名,壮得像头公牛,是胆小的人在街上看到都会绕开的类型。约翰首先对赵毅风问了好,脸上露出了尊敬的神色,还郑重其事的向赵毅风道贺。两人热情拥抱,宛如好友。

其他几个在纽约有影响力的老头子也到了,赵毅风到纽约这些年多少和他们打过交道,有的还在业务上有过合作。其中,博南诺家族的约瑟夫?博南诺无疑是引人注目的一位,他有自己的光荣历史,“博南诺”这个姓氏代表着最古老的西西里黑手党家族,当黑手党全国委员会在1931年召开的时候,只有26岁的乔经过委员会的同意成为了博南诺家族的“唐”,同时也创造了历史上最年轻的唐这一纪录,他完全有资本为之骄傲,哪怕是赵毅风也没能把这一纪录刷新。另外一点使他在黑手党圈子里不容小觑的原因是他的辈分极高,他是同传奇人物保罗?卢西安诺共同创造黑手党光辉历史的人中硕果仅存的一个。

他的血统和年龄本来注定他大有所为,可是他遇到了可怕的对手:“教父”?卡罗?甘比诺,在60年代卢西安诺去世后,约瑟夫蠢蠢欲动,挡在他面前的道路上必须清除的第一个障碍,就是后起之秀卡罗?甘比诺。“教父”在展开进攻姿态的敌人面前使用了非常老练的政治手腕,他巧妙的避开了针对自己的暗杀,然后唆使博南诺家族的重要人物迪?格莱戈瑞自立门户,更为人称道的是,甘比诺说服了全国委员会投票免去了乔?博南诺老头子的职位,于是,历史上著名的博南诺家族内战爆发了。

在博南诺家族遭到内战严重削弱的时候,甘比诺再次出面收拾残局,迫使格莱戈瑞和约瑟夫二人双双退出江湖,博南诺家族的老头子移居佛罗里达州,他的黑手党生涯本应就此结局,可赵毅风的出现又将一切改变,卡迈因?格兰特丧生于赵毅风家族在港口的突袭下(约瑟夫?博南诺对此并不知情)。为了避免群龙无首的混乱局面出现,不得已请动正在完成自传的约瑟夫出山,不知不觉中乔又创造了不止一次当选老头子的纪录。

当年最年轻的唐如今头发如数脱落了,戴着一副细腿眼镜,身穿一件褐色外套,纽约的十二月天气是十分寒冷的。赵毅风对着他微微完了背脊,算鞠了个躬,表现感激的情感,他也急忙站起身来,对赵毅风伸出了手,说:“祝贺你,唐?赵。”赵毅风就知道可以指望从乔那里得到支持。

乔吉奥?里纳今年尚且不足四十岁,正式年富力强的人物,一般情况下这样年龄就成为军师是不太可靠的,但他是西西里人,有个西西里军师能让全国委员会对赵毅风家族看高一线。里纳是今天会议上第一个发言的,内容是介绍赵毅风的计划,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使之显得不卑不亢,事实上他作为一个新派的西西里人,对这些留着八字胡的老派人物有点鄙夷,他注意到与会的老头子有那么几个保持着古老的西西里传统,都是“大腹便便的人”。不像赵毅风在来到纽约后仍保持着一定程度的身体锻炼。高蒂是个勇悍的杀手,可未必能做个称职的老头子,他的助手看上去也不是个心思细腻之辈,显然是个保镖而非军师。不自觉的瞧了武军杰一眼,里纳感到一阵放心,这样的场合肯定是不允许带枪的,可是仍有一、两个老头子带了保镖,论及徒手搏斗的功夫,武军杰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里纳结束了发言,谦逊地退到赵毅风左后方,由于一般的服务人员不可能被信任,所以曾锐暂时放弃了尊贵的身份,临时充当起了侍者的角色,他推来了酒车,给在座的每位宾客递上一杯意大利乡下农场用传统方式酿造的葡萄酒,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赵毅风接过酒杯,轻轻放在了桌子上,看着全场每个与会者的面孔,他说:“里纳先生刚才把我以后的方案给大家简要的介绍了。至于我,我首先要向诸位表示感谢,你们今天来到这里对我表示祝贺,就是对我的关照,我希望大伙都是朋友,在座的有些人是了解我的为人的,我想来相信我们可以合作,今天是一个契机,这个会议室里拥有能改变这个国家的力量,如果我们将这股力量凝结起来,那就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的了。好了,让我们进入正题吧。”

没有人想打断赵毅风的发言,他们都在安静的倾听,他们全是不肯接受操纵的人,但是手下的人不一定,出生在美国的年轻人早已失去了前辈的铁骨铮铮,流传百年的“缄默法”受到越来越多的挑战,想想也知道,当一个人面对着无期徒刑的时候,哪怕是一个西西里人也要招出点什么,何况还有“保护证人计划”做后盾。美国政府凭借大量的收买和先进的技术手段,摧毁了许多强盛一时的家族,使他们不得不联合起来,分工合作。另一点是所有的意大利黑手党徒必须承认赵毅风做过的事情令全体党徒受益,在几年前大力打击有组织犯罪的声音甚嚣尘上,是当时并不强大的赵毅风家族挺身而出,化解了这一次危机。这当然也是赵毅风的资本,使他讲的道理更具有说服力,不然的他也不在乎借助死神的力量来让他们服从他的意志。

“我在这里还要请求各位的帮助,”赵毅风接着说,“我只是一个弱小的生意人,实在是只能仰仗你们诸位了。众所周知,在科洛博家族垮台后,全国委员会一直将他们的席位空着,现在我的家族接手了乔?科洛博的地盘和生意,并把它做得更好。上帝作证,我致力于为我们大家争取更大的利益,我难道不应该拥有和唐?科洛博一样的地位吗?把持着全国委员会的大佬们拒绝了,拒绝芝加哥人,是因为他们是一群未开化的野人,不顾规矩的疯狗,这里所当然,可为什么要拒绝我呢?就因为我不是意大利人,这是多么可笑的种族主义论调啊!现在这个年代不同以往了,我们都明白,应该平等对待。”

赵毅风停了一下,端起了桌面上的杯子润润喉咙,他打量着听众的反应,他们大多在默默喝酒。赵毅风希望进入全国委员会早就不是什么新闻了,可众人明白,这个中国人的雄厚实力在纽约五大家族中绝对排名前列,他是不会因一个全国委员会的席位而满足的。将纪律委员会的第九个席位一直空着固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否应该给予一个近乎“外人”的家族如此大的权力,这是个困难的问题。同时,赵毅风在这番话中提到了科洛博家族,知情者在背后揣度他提起这个家族的目的,正是因赵毅风下达命令而射出的子弹取走了乔?科洛博的性命。

“过去我也毫无办法,谁让我是一个势单力孤的人呢,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有了你们这些可贵的朋友,我也就有了信心,你们可以帮助我,去给其他家族讲讲道理。要是我们抛弃不了不过的条条框框,那这个世界将成什么样子?因此,我要请各位说服他们,接受我便是放下了过去的对立,这样我就可以为我们大家的利益做更多的事情。”

效果不错,理智的人都听出了赵毅风许诺了利益,不过一定是在他达到目的以后,一些实力较弱的和外地的家族则有几分自得,赵毅风的话中过分的贬低自己,谦虚得接近于虚伪,大大的抬高了这些家族的地位,把他们说得无比重要,对他们的虚荣心也是一种满足,这倒不是说明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实力上的弱势,问题在,大可以摧毁、取代他们势力的赵毅风低声下气地请求帮忙,还愿意与他们分享利润,实在大喜过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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