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模拟风景,店家贴心地在店里制造了微风,茶香氤氲着,便引出一种意境,仿佛此时此刻脱离了现实,走进另一种文明。
“帝国还挺好玩的。”艾拉说。
“是比主星那种地方强多了。”银赫接道。
“也比斯塔星强多了。”艾拉说。
她待的时间长的,除了主星就是斯塔星。很不幸运,主星就不提了,斯塔星又是赌城,自然是为男人服务的,服装店什么的,基本上没有。
“以前就没出来玩过?”银赫问。
艾拉摇头,“当我是你啊,我可是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作。”
银赫想起自己的以前,确实很潇洒自在。那时他和白千,完全就是帝国人口里的纨绔子弟,还得再加个不学无术、废柴。现在想起来,那种日子也挺好的。
“我以前确实过得很悠闲自在。”他主动说起了自己的小时候。“我五岁到了帝国,成了索斯的儿子。因为这层关系,我过得顺风顺水。可你不知道,我小时候也是很努力的。后来……后来就是这样了。那时我身为将军的儿子,却没有考进帝国军事学院,最后还是索斯动用私权给我塞进去的。”
“那你可真够悠闲自在的。”艾拉评价说。
“哼,是啊。”但事实是,他并不想那样。小时候,他还说过要成为和索斯一样强大的男人。后来体质鉴定说他有缺陷,根本不可能成为否斯,从那之后他就得过且过了。
“就没什么朋友吗?”艾拉问。
“有啊。”银赫说,“他叫白千,跟我差不多,是白森特的儿子。我们两个,说好听点志趣相投,难听点臭味相投。小时候就认识了,上学一直在一起,感情特别好。”
“就一个?”艾拉又问。
“在此之前,就一个。”银赫说。
“什么叫在此之前啊?”艾拉问,“难道现在就有很多朋友了吗?”
“对啊。”银赫点头,“你、黛黛碧、莱兹、维琼……这些都是。”
艾拉愣了愣,一时表情复杂起来,终也什么都没有说。
“说说你吧,不会一直待在主星吧?”银赫问。
他记得阿特兰曾和他说过,艾拉是统治者的私生女,自小就是被抛弃的。
“我也出去过的,一般都是任务。我说过了吧,我每天都很忙的。”艾拉说。
“那你以前呢?”银赫问。
艾拉愣了愣,伸手抓起了自己的头发。“以前?以前就那样啊,没什么好说的。”
她看起来一脸不在乎,但银赫想,肯定还是在意的吧。
“对了。”艾拉突然想起来,“你那个时候是在问伽德关于你身份的事吧?”
“你怎么知道?”他记得他设好了空间结界啊。
“猜的。”艾拉说。
“怎么?你想和我说点什么?”银赫有些期待起来,他倒是忘了,以艾拉的资历,说不定当年的事她也知道。
“这个嘛,很遗憾我并不知道。”艾拉说。
银赫皱眉,“你不是阿特兰亲信吗?”
“哈哈哈。”艾拉仿佛听了笑话一样,“有些事亲信也是不能知道的,因为是人就肯定会有背叛的可能性。”
银赫了然,阿特兰这个人太过多疑谨慎了。
“跟你讲个故事吧。”艾拉突然说。
“从前有个很漂亮的女人,整个星球都找不出这么漂亮的了。不仅如此,她还温柔、善良,想娶她的人能排一座城那么长了。尽管她出身低微,但这些人里仍有贵族愿意迎娶。
不过,这个女人都一一拒绝了,因为她向往爱情。她说无论怎么样,都想嫁一个爱的人,而不是喜欢她美貌的人。
可笑的是,最后她不仅跟了一个爱她美貌的人,还是偷偷摸摸的。因为,她深爱那个人。
不久后,她有了孩子,那个人也渐渐不来找她。后来孩子出生,是个女孩。那个人看过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任由女人和她刚出生的孩子自生自灭。女人很喜欢自己的孩子,为了养活这个孩子,她迫不得已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因为她没有一技之长,也赚不到钱。
那个孩子从小到大都是看着女人带着不同男人回来,送走人之后又会大哭一场这样的。孩子觉得女人大概很伤心,从小就决定要保护好女人。但她长大了之后,女人有一天突然和她说,坚持不下去了,以后的路就得靠孩子自己走下去了,并告诉了她父亲是谁。
然后,女人自杀了。孩子埋了她,依言去找是她父亲的那个男人。但男人位高权重,她是个女孩又没有价值。所以那个男人怕麻烦,直接将孩子扔到了荒凉的星球,让她自己慢慢饿死,或者渴死。”
故事不算太长,银赫几乎是在开头就猜出来,故事里的孩子就是艾拉。但她讲述的时候,面色平静,就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两人一时无话,银赫出口想安慰她一下,但他知道太直白的话又会伤到艾拉。绞尽了脑汁,他想到了一句还算合适的话。
“艾拉不管怎么样,都应该是妖娆强大的,就连……风尘的样子也是与众不同的。”
有些生硬,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艾拉却突然笑了起来,怎么也止不住。
“你笑什么?!”银赫懊恼。
“没。”艾拉擦去眼角笑出来的泪花,肩膀一抖一抖的,“我没想到你会说……这样的话。”
银赫懒得再理她,一时忘了,艾拉这种人,又怎么会需要别人的安慰。
“唉,那不是小妹妹吗?”艾拉突然看向了门口处。
他们两个对面坐,艾拉对着门口的地方,银赫自然背对着。听她说小妹妹,银赫反射性转身看了一眼。不是别人,正是莲娜,还有她母亲莲妮夫人。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们,莲娜气鼓鼓地别开了头。银赫她讨厌,艾拉她也讨厌,两个讨厌的人坐在一起,就成了更讨厌。
莲妮似乎看出了什么,无奈地笑笑,拉着莲娜走了过去。轻声说,“莲娜,要保持微笑,礼仪可不能丢了。”
莲娜看了她一眼,依旧我行我素。
看莲妮夫人带着莲娜过来了,银赫起身招呼,“莲妮夫人,莲娜。”
“银赫,好久不见了。”莲妮夫人笑着说。莲娜别开头,一副不理他的样子。
银赫无奈。
莲妮夫人看向艾拉问道,“这位是?”
“她叫艾拉。”银赫介绍。
“艾拉小姐,你好。”莲妮夫人不愧是名门出身,礼仪都是恰到好处。就算是面对着艾拉这样衣着暴露到不能再露的女人也能面不改色。
“哎呀,早就听说了,康莱德夫人是个大美女,今天一看,还真是美丽。”艾拉说。
莲妮夫人谦虚地笑笑,“哪有,我已经老了,艾拉小姐才是漂亮呢。”
银赫倒是松了口气,他原先就怕艾拉给他拆台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