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前,主星研究所
崭新的白色建筑,干净明亮的地方,空旷中不失优雅。阿特兰领着维特、梅隆和玛布在研究所里四处观看。
今天是地下研究所正式落成的日子,至于地上的,他们不在的时候已经被帝国毁了。据阿特兰睚眦必报的性子,如果不是忙于恢复工作,只怕早就去报复帝国了。
“阿特兰大人,所有的东西也都摆好了,现在就差实验体了。”维特说。
“实验体直接去帝国弄点不就行了。”玛布说。
梅隆不赞同地摇头,“原先从这里出去的那群人已经骗了不少帝国人,我们再这么做肯定会再次引发战争的。”
经过永恒星之战,又亲眼目睹了永恒星的陨落,梅隆现在,是极度讨厌战争的。
“用生物机械人。”最前边的阿特兰发话了。
他的话就是最高命令,没有人敢不从。尤其是从永恒星回来之后,阿特兰的脸色更加阴沉不定,脾气也更加暴躁。听说是因为,他为伽德做的新身体被帝国偷走了。
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聪明地不去招惹他,以免惹祸上身。要知道这可是个用杀人不眨眼、冷血地像个怪物这样的话来形容都不为过的人。
只除了一个人。
“爸爸。”清亮的少年嗓音传过来,来自于一个向他们跑过来的身影。金色长发随着他的动作乱飞,少年的身影看起来有些孱弱。
见到来人,阿特兰脸色明显缓了下来,“伽德。”
“嗯,爸爸是在干什么呢?”少年,也就是伽德问道。
“没什么。”阿特兰随口答道。
伽德身后又跑过来了四个身影,都是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孩子,为首两个一男一女,因为长的精致看起来颇为赏心悦目。后边的同样也是一男一女,也同样漂亮,但一个有些内向,低着头不发一言,一个有些胆小,怯怯地望着阿特兰他们。
这样一比较,后边的两个给人的感觉就不如前边两个好了。而且,那个内向的小男孩子脸上爬着灰色纹路,看起来像沾上了什么污渍。
这里边有纹路的除了他,还有那个叫伽德的少年。但伽德的纹路是白银色的,就像神秘的杰作,为他平添了一分气质。
为首的一男一女紧跟着欢快地跑向了维特和梅隆,嘴里也是不停地叫着,“爸爸,爸爸……”
维特高兴地抱住跑过来的小男孩,脸上笑的像朵花一样皱在了一起。“我的小维琼,今天去哪儿调皮了?”
维特的年龄大了,因为永恒星生育力低下,尤其是贵族,几乎一生都不会有孩子。维琼对于他,不仅是他倾注心血创造出来的杰作,更是他亲手送给自己的孩子。
梅隆同样也怀着这样的心情,小女孩跑到他跟前的时候,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一脸慈爱。
这其中只有玛布没有,因为他讨厌小孩子,所以他只负责帮忙研究,并没有打算自己也创作出来一个。梅隆对此给出的解释是,玛布年龄还不大,没有意识到他们这个年龄才能意识到的东西。他们三个中,确实玛布最小。
“爸爸,我今天可以到外面玩了吗?”伽德说。
“不行。”阿特兰果断拒绝了他。
“那我能不喝药了吗?”伽德又问。
“还是不行。”阿特兰回答。
伽德失望极了,“我已经问了你一个月了。”
“而我也拒绝了一个月。”阿特兰接道。
伽德气愤地跺了一下脚。
阿特兰叹了口气,解释道,“外边太危险,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出去。不吃药的话,你的身体会崩溃的更快,就更不能放你出去了。”
他们这边其乐融融,而剩下的两个小孩子那里,一片惨淡。没有人过来问候他们一声,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
两个七八岁的孩子,一个是托卡菲尔,一个就是凯萝丝的复制品。一个因为自己不受重视而变得内向,一个因为是复制品而自卑。看起来两人都差不多,但要真论起来,托卡菲尔绝对是比凯萝丝的复制品强了不少的。
“爸…爸。”终是不甘寂寞,凯萝丝的复制品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阿特兰顿时蹙起了眉头,“我没有告诉过你们吗?不准叫我爸爸,我也不是你们的爸爸。”
凯萝丝受到惊吓,泪眼汪汪地后退了两步。“是…主,主人。”
维特、梅隆两人腿边的小孩好奇地看着凯萝丝,像是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
“伽德,带他们出去。”阿特兰说。
“好的,爸爸。”伽德转身走向托卡菲尔和复制品,顺带伸手招呼维琼和另一个小女孩,“跟哥哥走了。”
几个小孩乖乖地跟上,托卡菲尔默默地走在了最后。伽德明白阿特兰们还有事情要谈,就带着几个孩子走的远了些。直到在研究所后边的花园里停了下来的时候,他才发现托卡菲尔不在队列。
“凯萝丝,看到托卡菲尔了吗?”他问。
凯萝丝通红着一双眼摇了摇头。
伽德嫌恶地看了她一眼,“把眼泪给我收起来。”
凯萝丝立即听话地用袖子抹起了眼睛,胡乱擦着。
“算了,不用管他了,估计跑哪去了吧,小孩子就是麻烦。”伽德说完,率先进去找了个地方舒服地坐下了。
至于被他不管的托卡菲尔,他压根就没有离开阿特兰所在的那一层!
原本他跟在凯萝丝后边往外走的,但是他有些落后了,以至于在刚出门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阿特兰说的一句话。这让他定住了脚步,并偷偷地站在了门外。
阿特兰说的是,“伽德精神分裂似乎更严重了。”
接下来是维特的声音,“从表面上看并不明显。”
“哼!”,阿特兰冷笑了一声,“那不过是装给我们看的。”
托卡菲尔人还不大,但他隐隐也知道了阿特兰其实并没有他表现的那样喜欢伽德。
“看来药物的效果不太好。”梅隆说。
“我这几天再去研究看看。”玛布的声音。
“尽快,我怕他的人格分裂太严重,会影响到银赫。”阿特兰说。
银赫?托卡菲尔疑惑地眨了眨眼,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银赫这个名字。难道他也在伽德的身体里吗?那这么说,他的哥哥很有可能是银赫了。
伽德两个人格,一个很好,另一个则相反。对于托卡菲尔来说,伽德好的时候就是他的哥哥,坏的时候就什么也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