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吓我一跳。”黎正说得兴起,被徐叠吓事步,顿时打断了思路。
呃…
徐叠咋舌,问道:“一体九面,可是一块碑?”
“你…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真见过?不对,应该是他告诉你的吧!”黎大惊失色,有关至尊碑,世间已无多少人知晓。
随着岁月流逝,前人已死,并将此事做来禁忌,从不传后。
徐叠如此年轻,就知道这东西,只能有一个解释,从枪祖口中得知。
“这么说,我说对了,真是一块碑?”徐叠表现出惊喜,喜上眉梢。
若真如此,自己就有至尊碑,虽然只是虚影。
但枪祖未失忆之前,曾说过在凉州深处,曾遇到过这块碑。
但他也不敢确定,是否为至尊碑。
天下间,一体九面之碑,除却至尊碑,想必也没别的了。
“不错,至尊碑传闻乃九位至尊所留,内部可开辟九界,相生相克,圈养亿万众生,将来可成一件大杀器,若拥有此碑,攻进上界,轻而易举。”黎身为上古人物,比枪祖知道的多,毕竟他乃大帝之子,有关上古秘闻,了解很系统。
有关至尊碑,徐叠也知晓一点,但还不太清楚,功法中并未说全,还有遗留,需自己去寻找真相。
黎的作用,在此就显示出来,他所知内容,都会告诉徐叠。
有关至尊碑,像之前的枪祖就绝对不会告诉自己,而黎就可以。
不错!
将他收为己用,对自己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想到此处,他开口问道:“不知有了至尊碑,还需怎么救你?”
“我刚才说过,此碑自成九界,只需让我残念进入其中便可,花费一段时间,便可慢慢恢复。”他在说这话时,并没有意识到,徐叠真有至尊碑,所以还没有报多少希望。
“这里也自成一界,难道不可以让你慢慢恢复吗?”徐叠想到这一点,十分关键。
黎苦笑一声,摇头道:“天门早已非往日天门,由我父执掌,如今他只是一道残破法宝而已,三千星球意志,全部崩溃,已经跌落道品,不再是帝品法宝。”
徐叠心头巨惊,未曾想这件天门,竟是帝品。
法宝分为九品,以地品为分界,上下各有四品,其中帝品已经最高,可衍化一方世界。
但到了这种地步,坚硬不可损坏,却跌落一个等级。
“天门已无人执掌,是以你不能在这里成长?”徐叠意识到关键所在。
“不错,法宝无人执掌,便是一件死物,更何况内部器灵,早已不在,或者已经投胎转世,或者魂飞魄散,此宝也就成了无主之物,内部虽自成一界,但还是缺少大道法则。”黎对于法宝,了解很深刻,他所说这些,徐叠根本不知道。
听得如痴如醉,徐叠大骂枪祖这老东西,什么都不告诉自己。
还是黎好,啥都往外说,一点也不防备自己。
好人啊!
必须救出去。
想到此处,徐叠盘腿而坐,取出几坛好酒,跟黎谈起来,说道:“之前你想让我做的事情,现在说吧!”
他怕将黎救出去之后,跟枪祖一样,再不告诉自己。
事前先把内幕弄到手再说。
酒?
黎二话不说,一步从星核内部踏步而出,却是虚影,此为残念。
来到徐叠跟前,他双眼放光,摄过酒坛,拍开封泥,咕噜几大口,便喝个底朝天,不住叫道:“好酒,好酒…”
此时徐叠才有机会,看到黎之真容。
他面如斧削,棱角分明,浓眉大眼,极为英武,眸子深处,有星辰沉浮,这是真正的星辰,光芒璀璨。
在他身上,徐叠体会到了豪情万丈,义搏云天,为人极为可信。
此人若不被自己所用,那真是太可惜。
“酒,几万年没喝过…但这味也太差了,不过,聊胜于无,马马虎虎!”黎将酒坛丢到一边,边说边取了另一坛酒,一掌拍开封泥,仰脖之间,便灌了下去。
他见到徐叠都没有这么激动,如今为了酒,却不惜耗费本源之力,从星核中走出来。
徐叠暗自思量,自己难道就没酒重要吗?
小枪祖所化黑袍中年,坐在徐叠身旁,看他的眼神,略显悲哀,因几坛酒而被无视,想必徐叠也算是第一人了。
“哈…不错,还有吗?今天要喝个痛快,以后再想喝酒,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几坛酒,几个呼吸就被他全部喝干,并非那种惜酒之人,要慢慢品尝。
对于命不久矣的人来讲,慢慢喝酒,才是一种享受。
他们要把酒味,记在身上每一块骨头中。
并非像黎这样,一饮而尽,能喝到酒味吗?纯粹是在糟蹋酒。
不过徐叠也知道,他这几坛酒,在黎面前,跟白开水差不多。
他身为大帝之子,之前所饮,必定是真正的琼浆玉液。
“你知道吗?酒这东西,要陪上北海幽冥水,那才是真正的酒,喝一口,便骨头发寒,冻得直打哆嗦,酒味才是回味无穷啊!”黎朝徐叠伸出手,但并没有得到酒,因为徐叠没有打算现在就给他。
他开始自言自语,像是喝醉了。
“当年,我因镇守天门,并未参与圣人之战,是有多么遗憾,鲲鹏以及两大海神出战,前往东海,去战少昊叔祖,而我却只能守着天门,将三千星球意志,囚困在此,星辰术虽被我炼化到极致,亦没有成功…我父重伤归来,说是星辰术并不完全,以至圣战败亡,我控制天门隐遁,以免圣人寻到,隔绝世间,从此跟后人,再没相见…”黎是个魁梧巨汉,这个虚身只有两米高,但徐叠知道,黎之真身,必定是个巨人。
因为他的儿子噎,就是巨人,十分高大,化出真身,足有百丈。
徐叠盘着腿,不吱不语,只是听着黎讲着上古往事。
他有遗憾,未曾见后人一面。
他有遗憾,未曾跟圣人一战。
他有遗憾,未能救父亲一命。
他有遗憾,未曾得宝树一枝。
他原本一切都有机会,只因太过忠诚。
如今回想起来,却是多么可悲可笑。
明知不可为,亦死忠到底。
若能替父一战,父亲将不会身亡,有望证得圣人位,从而再登上界。
叔祖,一切都因为叔祖,何必居于海眼。
但又怪不得他,若不是堂姐,叔祖亦不会离开神山。
但又怪不得堂姐,若非帝战,他也不会死,她也不会叛族。
若非祖帝心念不正,一切也不会如此。
上古诸雄辈出,若齐心全力,打入上界,也并非没有可能。
一切的源头,都在那里…
自己一定要出去,寻问个明白,求得真相。
黎断断续续的讲,徐叠心脏狂跳。
没想到,今天几乎把整个上古史都给听了一遍。
黎之一族,曾是一脉四帝,亘古难有。
几乎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此族血系庞大而又复杂,但每一人,都是法力通天之辈。
越是如此,越是混乱。
不知不觉,时间流逝,黎之虚影,目中有泪。
咚!
徐叠又取出几坛酒,递了过去,道:“所有遗憾,终有一天,我会让你统统实现。”
话音落地,他先取出一坛酒,咕噜几大口,一饮而尽。
哈!
“酒非琼浆玉液,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重新喝上美酒。”徐叠说这话,便已经决定,要带黎离去,收他在自己身边。
这真是一部活历史,巅峰修为定在皇者境,若非如此,岂敢想跟圣人一战。
有如此人物在身边,徐叠崛起时间,将大大缩短。
“喝酒!”几万年未曾喝酒,黎渐渐醉了,虽然这不是什么好酒,但能醉人。
喝!
徐叠举坛再饮,不多时也已醉了。
二人哈哈大笑,却毫不关心,外面之事。
喝到差不多时,徐叠眼珠子一转,噌到黎身旁,十分八卦的问道:“传闻你进天门,是为一个女人,此言是真是假?”
滚!
黎虽醉了,但霸气仍在,一脚将徐叠踹飞出去。
哈哈,报应。
小枪祖在一旁,哈哈笑起来。
谁让徐叠没事,总踹小屁孩,现在报应来了。
“哼,还不是你告诉我的。”徐叠身躯一抖,将小枪祖收进丹田中,以虚影神碑镇压。
啊,我不敢了。
小枪祖毕竟失去老枪祖记忆,还是个孩子,此刻开始求饶。
徐叠不理,而是走到人形星核前,来回转几圈,而且还不断摸几下,双眼发光。
唉!
最终他叹口气,人形星核是得不到了,黎若离开天门,必定需要。
“想要,就吸收了吧!”不料黎开口,吓徐叠一跳,不确定的问道:“你不要了?”
“要与不要,都不重要,我想出去走走,哪怕只能活一天,我也认了。”说着黎取出一枚玉简,将父亲遗命记在其中,希望徐叠可以做到。
他刚才虽听了不少故事,但还没有明白,具体要干什么。
是去寻那位堂姐?
还是去找叔祖?
还是去找祖帝?
亦或者前往东海?
无论什么事情,徐叠还没有理出头绪,不知从何做起。
收起玉简,徐叠也不推辞,一把将星核收了起来,对黎道:“多谢!”
黎身子虽是虚影,但一身正气,若不出天门,还能维持很长一段时间。
几万年他都熬了过来,几天时间,对他而言,只不过眨眼间罢了。
是以这块人形星核,对他来说,确实不太重要了。
毕竟他只能待在里面,以星力滋养残念,没有自由。
如今舍弃星核,就相当于野兽脱离囚笼,重拾自由,一切皆可舍得。
轰!
徐叠收走星核,恰在此时,外界突然传来茂响,地面再次颤抖,却比往常都厉害。
发生了什么事?
任徐叠气域境修为,也没有站住,被摔倒在地,只觉头晕眼花,心中惊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