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介铭做好了进攻准备,但门外却一片寂静,他知道是外面的人正在观望。他想要冲出去,但如果冲出去,很可能直接就冲到对方的枪口上。
郑介铭只听见其中一个脚步声往西边的两间房子过去,似乎在搜索两间卧室,与此同时,另一个脚步声从楼下冲上来。
糟糕了,两个就够吃一壶了,又他妈来一个?
新上楼的男人一上来就大声的问,“那帮兔崽子呢?”
郑介铭听见机枪子弹哗啦哗啦的声音。
“就在这两个屋子吧,你搞的好家伙啊!”
“艹他妈!居然敢按在地上打老子?!”那男人怒气冲冲的骂道,“你们之前要是让老子拿枪,刚才就把他们几个偷偷毙了!”
是之前用铁棍偷袭的家伙!郑介铭暗暗叫苦。
随后,对方也不开门,举起M49轻机枪就对着郑介铭所在的厕所一阵猛扫,这是鹰国现役部队的主流轻机枪装备,近距离机枪扫射,门岂止是被扫成了筛子,渣和木块漫天飞,郑介铭就站在门的侧面墙边,眼看着连瓷砖都被轰的乱七八糟,这厕所又连个窗也他妈没有,漆黑一片的厕所里火星四溅,他心跳不止,两手噌噌的冒汗,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怎么办?!怎么办?!他妈的只能兑命了!搞死一个是一个吧!
花奉也吓得够呛,他连连咬牙,希望郑介铭别出事,但此时对方火力正猛,他也没办法冲出去。
“小心点儿,如果里面有人,他们可能藏在墙后面呢。”
“小心个吊!老子进去就先扫射侧面!让他们躲!”
男人扫射完毕,一脚踹开门的空架子,提着机枪,转头就对着郑介铭所在的墙边要开枪,此时的郑介铭哪里有机会细想,他眼看着对方一脚踹开门,在对方迈步进来的一霎那,也不顾对方三把枪杵在外面,直接弯着腰低着头冲上前。
提机枪的人眼看黑暗中一个人从自己下半身蹿上来,正要向左向下调转枪头,郑介铭已经蹿到他怀里。郑介铭缩着脑袋将刀从下往上捅进对方的肚子,随后拽着对方向右侧台阶翻过去,郑介铭紧紧抱住对方,两人一起翻滚下了楼梯台阶,男人手下意识的扣动扳机,子弹乱飞,拿着手枪的两名黑衣人连忙向旁边闪避。
“蠢货!!”一个拿着手枪的男人举起枪就要瞄准,见郑介铭和对方扭打在一起,又怕伤及自己人。
“犹豫什么!!开枪!回头这傻叉被敌人做掉了用机枪扫射我们么!?”另一个黑衣男人冲上来,对着郑介铭连续开枪,郑介铭试图抢下机枪,但对方却有肩带缠在脖子上,楼上的黑衣人用手枪射击,郑介铭见势不妙,也顾不上抢枪了,斜着抽出刀就往楼下冲,脚步不稳,连滚带爬的冲到二层卧室。这黑衣人追下来,眼瞅着郑介铭闪到了墙后,也不再追,低头看自己的同伴,身中一刀两枪,已经身亡,遂摘下那把轻机枪。
“好东西交给白痴用都他妈糟蹋了!手无寸铁的都能做了他!不给他枪用绝对正确!”
他又低头在同伙尸体身上摸了摸,搜出一个MKA进攻型手榴弹。
“傻×就是傻×,有这个不用,抬着机枪装什么施瓦辛格?”
花奉听见外面一片混乱,遂决定杀出去,他左手抓着一颗台球,一把拉开门,眼看着厅里站着一个黑衣人,抬手就将台球朝这人脑门上砸过去。
这男人哪知道扔过来的是什么,侧身一闪,见花奉朝自己冲过来,伸直右臂就要射击,花奉冲出来对着男人手臂往下就是一剑,这一下生生将对方手臂纵向切成两截!手枪还挂在指头上,但手筋已断,无法射击。花奉左手抓住男人右手,向旁边拉开,自己右手持汉剑又往上一提,男人右手直接被斩断!
台阶上的男人见状,两手抬起轻机枪,对着楼上花奉就要开始射击,花奉眼看着有人抬起枪,转头跳进娱乐室。男人见花奉已经闪开,也不再继续开枪,以免伤及同伙,他将手枪收好,端着轻机枪朝楼上走去。
这男人上了楼,看着地上的黑衣人已经没了右手,躺在地上直叫唤,他皱了皱眉头,眼神中充满同情,从对方怀里拔出一把小刀,塞在他左手上。
“没时间包扎你,你自己赶紧试着包扎自己,如果觉得不行了就自己了断!”
躺在地上男人疼的满头大汗,眼光迷离,突然挣扎着站起来,往西北侧卧室里冲过去,他撞开门,用刀随手划下来一条床单,摘下口罩,用左手拽着、牙齿咬着,艰难的替自己包扎伤口。
花奉纵向的一刀划得很靠上,他只能将裂口以上的部分整个扎死,以完完全全的止血,随后他打开窗子,对着对面的别墅招手,示意自己受伤了,需要支援。
手持轻机枪的男人对着门随意扫射了一会儿,将门扫出了一大块缝隙,笑了笑。
“让你们躲在里面去死吧。”
他把轻机枪挂在脖子上,拿出进攻型手榴弹,这是一个黑色的圆柱体,中间有一圈黄色纹路,上面写着鹰国文字。他右手伸入拉环,扯掉保险针,随后握住手榴弹用力一甩,左手对准门上的破洞,用力将手榴弹掷入休闲室屋内,随后立刻提着轻机枪,冲向对侧卧室。
花奉刚将敌人手上的手枪取下来,扔掉敌人的残肢,正准备用枪和对方决一死战,突然和魏子龙俩人眼看着手榴弹从门缝里被扔进来,大惊失色。
“跳窗跑!!”花奉大喊一声,冲往房间东北角的拐口,随手扔下汉剑,一把抱起尚在昏迷中的耿直,侧身冲向窗外。魏子龙也没有犹豫,推开窗,跳上台球桌,转身就跃了出去。
手榴弹有大约4秒钟的延时,就在三人跃出屋外的一霎那,手榴弹发生了剧烈爆炸!
爆炸产生的高温高压冲击波立刻震碎了屋内所有的电子设备,窗玻璃向四面八方震散开,三人若是在屋内,势必死亡!
花奉和耿直坠落的地方恰好是灌木丛,有树枝的缓冲,两人只是受到了划伤,并没有很严重的损失,但脚却被缠在了树枝上。
魏子龙坠落的地方是正门口六角形小门厅的顶,他有了这层缓冲,随后翻滚着跌落一层地面,摔在了门口的硬地面上,挣扎着站起来,神志不清的藏身在树丛里。
郑介铭在二层眼看着魏子龙跌落面前,又翻滚着落下去,恨得咬牙切齿。
黑衣男人看见自己的同伙已经把手扎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点点头,眼神中露出很欣慰的神情,隔着口罩笑了笑,端起轻机枪走出卧室。
“这他妈炸不死你们我就不信了!”男人缓步走到门前,门已经被冲击波震碎在地,他站在门口往里看,一地乱七八糟的碎片,到处都有在燃烧的碎屑。但他低头找尸体,却一直没有找到。
“炸碎了?不能吧?”男人困惑的左右张望,看见了房间有一个小小的拐角,大为光火,以为那里可以躲藏,提着轻机枪过去,却发现地面上躺着一把汉剑。
“艹!跳窗了!”男人走到窗台,看见了楼下躺在灌木丛中挣扎的花奉和耿直。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将轻机枪架在窗台上就要扫射,突然听见背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他一回头,只见郑介铭提着刀朝自己砍杀过来,这男人反应也是迅速,抬起轻机枪横着就在前面一挡,这一刀砍中了机枪,发出火光。男人立刻匀出右手,掏出手枪,对准郑介铭就要射击。
近战状态下,手枪比轻机枪更加灵活,更容易造成杀伤,郑介铭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眼下如果他朝旁边躲藏,自己是没事了,黑衣人转手就可以追杀回来,更严重的是,他若转身继续朝楼下射击,恐怕摔在下面的花奉和耿直凶多吉少。郑介铭眼看对方掏出手枪,将右手的刀往前一扔,刀脱手后,朝黑衣人的面门飞过去,黑衣人此刻来不及躲闪,只能身子向后一弯,刀从他头顶飞出窗外。郑介铭此时手中没了武器,也不顾对方手枪可能会射中自己,瞅准对方疏于防备的瞬间,径直扑向黑衣人,揪住对方衣领,两个人一同跌出窗外。
耿直已经被摔的苏醒过来,他和花奉俩人脚正卡在灌木丛里来不及脱身,眼看着上方架起轻机枪,正心如死灰,一转眼,这黑衣人却和郑介铭一起跌落下来。俩人正好摔在花奉脚边。
两个人却几乎是头先落地,但黑衣人在下,等于是替郑介铭做了一个缓冲。郑介铭的手依然死死抓住黑衣人的领口,黑衣人手中的手枪也丝毫不肯放开,他调转枪头,就要朝郑介铭脑袋上开枪。
就在几乎同时间,花奉也直起身子,将自己从敌人手中抢来的手枪对准黑衣人的头部开枪。
Biang!(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