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彦打来电话的时候裴南方正在商场买晚上做饭用的食材,今天是新年本来想自己下厨做顿晚饭顺便带点去探易初的班的。结果白彦一个电话打来裴南方的计划再次落空,结了账把东西放进车后厢裴南方直接就去了跟白彦约好的地方。
裴南方赶到的时候白彦应该到了很久了,咖啡都冷掉了。裴南方暗自看了眼白彦的脸色似乎并不好,见裴南方来了还是招来侍应点东西。
裴南方也要了杯咖啡等侍应走了之后才开口问:“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
白彦把一个牛皮纸袋放到裴南方面前,缓缓开口:“你叫我查的事我查到了,是纪雪!”
听到纪雪的名字的时候裴南方拆开纸袋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抬头看到白彦的脸色裴南方心里不免有些紧张。把纸袋里面的东西翻出来后却让裴南方怔在了当场,连她都不知道有这些照片的存在。如果她知道她就一定不会让白彦去查,如果她知道她情愿永远都不知道是纪雪做的也不希望白彦看到这些照片。
“白彦……”裴南方觉得喉咙干得发紧,侍应生在这时将裴南方要的咖啡送上来。裴南方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白彦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真的,易初姐她……”
“南方!”白彦打断裴南方的话:“不管怎么说易初都是公司的人,我还是会把她当自己人的。”
说完白彦就要走,裴南方哪里肯让白彦就这样离开一把拉住白彦的衣袖:“白彦,你至少把事情始末了解了再作决定好不好?”
白彦咬了咬牙从裴南方手里夺过那叠照片摔到桌面上:“我为这些照片想了一千种理由,一万种理由可是我没有想到一种理由可以让我原谅她。”
说完白彦就扯回自己的衣袖离开了咖啡厅,只留裴南方一个人在原地脑海里一片空白。过了许久裴南方才回过神给阿芊打电话问易初在哪里,阿芊说今天制作人他们都要回家吃年夜饭收工收得早所以易初早早的就回了家,现在正在听唱片的母带。
挂断电话裴南方就匆匆收拾好照片带着照片直接去了易初家,到易初家的时候易初正在电脑前跟微博上的粉丝聊天。裴南方对一旁的阿芊说:“阿芊你去商场帮我买点羊排吧,我刚刚忘记买了!”
阿芊愣了愣看裴南方的脸色不太好,只好赶紧应了声就拿着包离开了。
裴南方来到易初身边将包里的照片放到茶几上,易初余光看到照片脸色一下惨白。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裴南方哀伤的看着易初,最算这段时间易初在生她的气。但是她一直以来都自认为对易初的一切都是了若指掌的,她从来没有想过易初居然有这么重要的事瞒着她。
易初不说话也不看裴南方,只是一味的沉默着。裴南方终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大声说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拍这种照片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如果曝光了你……”说到这里裴南方想想都后怕,要不是纪逸臣帮她这批艳照肯定会曝光的,那后果她真的不敢想象。
“告诉你又怎么样?能改变什么吗?”易初低垂着头让裴南方看不清楚她的表情,最后易初深深的叹了口气:“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怎么过去?白彦知道了。”
听到白彦的名字易初总算有了反应,抬起头来问裴南方:“他看到了?”
见裴南方点了点头易初像一个待审的犯人终于得到了最后的审决结果一样露出绝望的表情,一见易初这样裴南方也忍不住哽咽着问道:“是不是别人逼你的?”
易初也不说话只是一味的摇头,裴南方想了想:“这个男人是不是姓吴?”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裴南方也希望易初还是会摇头否认她的猜测,她明白这是她的私心在作怪。她希望不是的,她希望这件事不是她造成的。但是易初却在她的注视下阖上眼睛,一言不发。
一切都不言而喻,深深的罪恶感把裴南方包围起来让她气都喘不过来。她就像只脱水的鱼一样张大嘴用力的呼吸,努想的想平复自己的情绪。裴南方一闭上眼睛,眼前全是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她再也待不下去了,她在易初面前像个罪人一样逃跑,拉开门正好碰上回来的阿芊,见她要走阿芊连忙问:“南方姐,你的羊排不要啦?”
裴南方也不回答绕过阿芊就去按电梯,阿芊以为裴南方又跟易初吵架了只好改口说:“外面前下雪呢,我给你拿把伞吧!”
等阿芊拿着伞出来早已经没有了裴南方的身影。
离开了易初的住所裴南方失魂落魄的车也没有开就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心里就像这漫天的雪花一样纷乱。大概因为是新年的原因街上来往的人很少,只有零星的几辆出租车从她身边经过。裴南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只知道夜幕渐渐落下,雪越落越大。落在身上的雪花已经溶化成水将她浑身湿透的时候裴南方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她竟然来到了纪逸臣的家门口。
如果换作平时她一定会扭头离开,可是这时候她真的很想见到他,哪怕是被他讽刺几句也好。因为她没有地方可以去,没有人可以缓解她现在的罪恶感和自厌感。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过自己,憎恨过自己,甚至希望自己从来就不曾来过这个世界。
门铃按了很久也没有人开门大概是不在家,裴南方这时候终于感觉到疲倦,缓缓的滑坐在纪逸臣的家门口。因为走得太急她把包忘在易初家里了,手机,钱,钥匙什么也没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裴南方似乎远远的听到了纪逸臣说话的声音,睁开眼就看到他着手机在跟别人讲电话。看到她之后眼里有一丝错愕,然后低声向电话那头的人交待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纪逸臣在裴南方面前蹲下端详着她:“又喝醉了?”
裴南方只是木然的摇了摇头,纪逸臣看她浑身都湿漉漉的双颊绯红,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伸手探了控裴南方的额头:“那你是又生病了!”
就是这个动作让裴南方的心防瞬间崩塌,拉住纪逸臣还停留在她额头上的手失声痛哭。
“纪逸臣,救救我,救救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