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晴被言渊带到沙发边坐下,给她递上了一杯温热的红茶。
里面还有鲜艳清香的玫瑰花瓣,在澄黄的清透茶液里面翻腾,美不胜收。
像是艺术品一样的都是让人不忍喝掉。
安初晴垂着眼睫,黑如鸦羽,面容寂静洁白如落雪,带着淡淡的哀寂,于是让看着的人都是忍不住跟着她变得哀伤起来。
言渊心里面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一样,明明是知道她会遭遇什么,明明是知道她接下来火说什么,但是这个时候竟然是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水到渠成的感觉,他的算计,显得那么的卑劣。
别人爱一个人,都是全心全意的奉献,而他呢,就是彻头彻尾的自私和冷血。
言渊想,也许,自己这样的男人,到底是没有办法得到安初晴这么美好的姑娘的,因为她的善良和纯粹比起自己的卑劣来说,真的是夏虫不可语冰。
但是他狠下心肠,知道自己若是不这么做,才是真的半丝机会都是没有,他也不是刻意的去害她,只不过是袖手旁观罢了,就是在阴暗的角落里面期待着,那两个让他嫉恨无比的男人就是这么你争我夺两败俱伤最好,最后谁也是得不到她,那个时候,才是他言渊的机会。
只是这样的心思,谁都是不能够告诉罢了,特别是安初晴,一旦是被她知道,那就真的是回天乏术,她不会原谅他,但也不会恨他,也许会有那么一点点可怜,但是那绝对不是言渊要的东西。
男人坐在她的对面,俊美温润的脸上带着深切的关怀,这不是假装,这是真情流露。
他见死不救是真,但是怜惜她的心情也是真。
简直是人格分裂。
言渊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换做了其他的人,基本上是做不到这样的程度的。
言渊心里面冷冷的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要是自己有苏景沉甚至是顾峥在她心里的地位,那么他也敢鼓起勇气去争一争,但是最悲哀的是,他心知肚明自己在安初晴的心里,一文不值,所以——
只能这样。
他只能这样。
“怎么了?”
他的声音又轻又低,小心翼翼的,像是怕惊扰了一个人的浅梦般。
安初晴的眼睛,就是变得酸涩起来。
喉咙都像是哽咽了一样。
她说:“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
简单的两个字,却是无视千难万阻的魄力。
他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
安初晴反而是有点说不出口。
这样的话,到底是把言渊看做了什么呢。
她觉得自己有的时候,真的卑劣,用其他的人的感情当做是保护自己的武器,不用的时候就是避而远之弃如敝履,用的时候就是拿起,真的是......卑劣。
两个心里面都是暗暗骂着自己卑劣的男女,就是这么古怪沉默的互对,等着对方的言语,决定自己的生死。
“你能不能答应我,无论是发生什么事儿,都是记得,一定是要保护我的父母,我知道,你做得到。”
即便是面对顾峥和苏景沉,只要是言渊愿意,关键时刻,他可以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