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钰心动了。
她嘴唇蠕动,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尖都是在颤抖。
能够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的话,谁愿意做畜生?
她几乎是要相信安初晴。
就是想要开口什么都是说了。
然后忘掉这一点,回去过自己以前的生活。
正常的生活。
但是旋即就是想到她的家庭,重病的母亲,深陷牢狱之灾的父亲和弟弟,便是什么都是说不出口。
因为对她来说赌不起,所以压根不敢赌。
也许对于安初晴不过两句话的事儿,但是万一呢?
那个男人的恐怖,她心知肚明。
即便是只看到了冰山一角,都是给她留下了深重的阴影。
她知道,那个叫做言渊的男人,应该是爱慕安初晴的。
也许安初晴说一句话,便是比起旁人说什么都是管用。
照理来说,那个男人应该是不会驳她的面子但是千钰也没有忘记,安初晴即将和苏景沉结婚,那么那言渊肯定是没有办法如愿以偿。
为了爱情疯狂的人,她不是不知道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要是到时候因爱成恨,也许安初晴的求情的话说出去就是成为了催命符。
千钰真的不敢说。
于是她闭口。
安初晴看到了她的迟疑。
自然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你若不相信我,也该相信苏景沉有这样的能力,我们即将结婚,他对我不说是百依百顺,这样的事儿不会拒绝的,到时候我会让他帮你。”
千钰沉默半晌。
美丽的脸上带着浅淡的悲哀,然后就是变成了面具似的僵冷。
“不用了。”
硬邦邦的三个字。
就是这么石头般的丢出去。
封遇气急:“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千钰冷冷的说道:“我就是这样的人,你现在才是知道?”
封遇无话可说。
对于这个女人,他看不懂也不想懂。
自己都是伤心到了极点,心力交瘁,哪里在意这个帮凶?
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对于封遇来说,千钰都是那个害了他的人。
无论是动机是什么,有什么样的理由,封遇都是没有必要去原谅她。
不是受害者本人,谁都是无法轻易的说出原谅两个字。
封遇不是圣父,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转眼不再看她。
千钰心里面自嘲一笑。
看吧,你的痛苦,你的无奈,在其他人眼里那就是不值一提,而且对方受到的伤害,不会因为你害他的原因是不得已而减轻半分。
每个人都是有着每个人的各自人生要过。
自己在这里矫情什么呢?
今天到这里来,只有一个目的,遵循那个男人给她的指令,时时刻刻的就是跟着封遇,缠着他,不得自由。
无法解脱。
安初晴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不得不说言渊的手段和眼光一如既往地“好”,竟然是找到了这个心志如铁的女孩儿。
可怕。
“封遇,你走吧。我和苏景沉的婚礼不会变,我也不会给你发请帖,你不要来。”
希望到时候可以转移言渊的注意力。
也许等到彻底的解千钰的后顾之忧,对方才是会离开封遇。
算安初晴为他做得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