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沉貌似并没有受到爆炸事故的影响。
他甚至是还有兴致开玩笑,神态轻松的说道:“爆炸虽然动静不小,但是我这个最近的人都是没有受什么伤,被伤到的几个人里面最严重的就是躲避爆炸的时候被砸下来的灯光架砸到头的那个人,不过这个时候都说是脱离危险期了,我已然是很幸运的了,要是运气差点,你今天就见不着我了。”
沈东来难得的面色一沉,对着苏景沉算得上是疾言厉色了:“我都说了,这么危险的戏就不要真身上阵,请替身或者是错位拍摄后期制作都是完全可以的,你怎么非要这么较真?这不,就有这么危险的爆炸事故,这要是当时有一点偏差或者是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
安初晴听着都是不寒而栗。
苏景沉却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喜欢演戏,并不是把它当成是职业和工作那么简单,能够自己完成的我为什么非要让别人来做?而且,既然是有风险和危险的事,那么别人都是做得,我为什么做不得?”
沈东来被他堵了个正着,却是无话可说。
虽然很多事大家心里都是认为再清楚不过,可是没有人敢撕破表象就这么直白的说自己比其他人更高等更重要。
何况,苏景沉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他和世间的其他人,没什么不一样。
虽然在无数人眼里,他确实是那般的独一无二。
沈东来顿了顿说道:“我去外面买点水果什么的拿过来,你应该也饿了,想吃点什么?”
他就不杵在这儿当电灯泡了。
还是让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好地有一个单独的空间把话说清楚吧。
经历过一场生死危机之后,苏景沉虽然是有惊无险,但是想必两个人之间还是有很多的话要说,安初晴对他的担心也不似作假,刚才的情状沈东来也是亲眼看到了。
苏景沉想了想:“随便。”
沈东来面色一黑,转身出门走了。
这世间最难伺候的两个字,就是随便。
因为压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说出随便两个字的人真正感到满意。
安初晴一时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看到他脱下来放在一边的外套上隐约的血渍和灰尘泥土,还是鼓足了勇气上前,轻声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疼不疼?”
她很少有这么柔声细语的时候,特别是对他,一直以来,安初晴在苏景沉面前都是全神戒备的,因为两个人就像是两只刺猬,总是会不停的去扎伤对方。
而柔软的心,就像是封闭在蚌壳里面的软肉,藏得那么深。
苏景沉唇角微挑,带着淡淡的暖,并不像是平日那般嘲讽的冷:“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不论他们过往有多少龃龉,至少现在这一刻,她对他的关心是真的,而苏景沉也是真的为她眼神中流露的担忧而撼动了。
无论怎样,她到底是对他付出过感情。
这年头,除了演戏里面的虚拟人物,世上没有人会随随便便的为陌生人伤心和担忧的。
苏景沉轻轻点头,他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