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娴听到陈悠自信满满的话，自然是十分疑惑不解。
本来陈娴还以为是自家弟弟从自己的脸色中看出了点什么，在报复自己刚才的揶揄调侃。
但是又听陈悠一本正经的语气，似乎是在商量正事的样子，陈娴一时有些琢磨不定，脸色倒是变得缓和下来，恢复了往日的镇定。
见陈娴虽然心绪不宁但还是安静坐着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陈悠也打起几分精神，诉说起了自己的想法，眼中闪着自信的光芒：
“这个想法也是我今天早上无意中想到的。就是最近不是produce101第二季很火嘛，我想着是不是可以把这个节目复刻到国内去。
国内可能没那么多从小就练习实力强劲的练习生，也没寒国这边类似三大经纪公司这样成熟的造星机制，我觉得这个节目很适合把那些中小型经纪公司的资源都整合起来。
而且现在还有很多在寒务工的练习生或者出道的艺人，这些人虽然很难在寒国出道或者火起来，但是如果回国参加这个节目重新炒作的话，没准能焕发第二春。
如果能做成的话，倒是可以源源不断地批量制造新的流量，到时候国内那些娱乐经纪公司都得看咱们的脸色了。”
陈娴听到陈悠的构想倒是眼前一亮，随即又低下头想了想，似乎在皱眉思索这其中的可操作性，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有些泄气：
“想法倒是很好，但是凭我目前掌握的资源，没有牵这个头的资格，作为经纪公司参与进去分杯羹倒是可以，大头肯定是吃不到的。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即使能做出节目，成功推出偶像团体，后续的运营推广还是需要大量的资源。这些资源我们不能给足的话，出道之后选秀带来的热度也会很快消散的。
这些资源可并不比三大经纪公司运营新团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少哦。推出wa可不是寒国娱乐行业的鱼腩，CJ娱乐甚至某种程度上比傻帽公司还要厉害哦。
内斗分家分出去的CJ集团都这么厉害。三星李，还真是寒国人民头顶的一座大山啊。”
虽然早就有所猜测，并没有抱太大期望，但是此刻听到陈娴如此肯定的回复，还是禁不住有些失望。
仅仅是分一杯羹，远远达不到陈悠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想要实现的野望。
不过陈悠习惯了佛系，虽然微微失望，但还是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接着问道：“那老姐需要提前回国去做前期准备吗？我感觉筹备这个新节目速度肯定要快，没准国内这个项目已经在立项讨论了。”
陈娴看出了陈悠的失落，微微一笑，此刻颇为欣慰地看着自己一直呵护着长大的弟弟，安慰道：
“能想到这一点就很不错了，凭咱们的资历，如果不能想到这点提前回国打点，可能连口汤都剩不下。
我知道你想由咱们自己来主导这档综艺节目，分最多的蛋糕。但是你能想到的东西很多人都能想到。
创意优势这东西在大公司财阀手里倒是很值钱，但是在咱们这种草根创业公司手里嘛，其实不怎么值钱，这种节目只有占了大量娱乐资源的平台来牵头才能玩得转。
我知道你可能会很失望不服气，但是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就算是在寒国这里，能做这档节目的也还是背靠et，而不是随便什么一个初创公司就能办到的。
资源的分配利益的划分，从来不是凭借几个简简单单的创意就能打破的，创意会被抄袭，抄袭失败还可以砸钱收购。
更何况本质上咱们要做的是也不过还是寒国节目天朝化而已，也算不得什么真正打破行业格局的节目创意，又有什么可不甘心的呢？
我能提供的也就是更为专业的策划团队和专业的练习生而已，但是说实话，这种东西放到谈判桌上，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筹码。
这样想，你是不是就好受多了？”
听着陈娴循循善诱的教诲，又抬眼看了看窗外的连绵秋雨，陈悠刚才略显浮躁的心绪才稳定了下来，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老姐，我知道了，是我心态有些冒进了，总想着一步登天。”
话虽如此，但想想还是有些心痛。
见陈悠转头看着窗外的雨幕不言不语，陈娴还以为他还是没有转过弯来，便挪了挪屁股，坐到了陈悠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表情有些犹豫纠结，过了一会儿还是坚定地开口道：
“如果实在不甘心的话，我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就是会欠人情，这让我很困扰。”
陈悠兴奋地猛然转过头来，看着陈娴咬着红唇支支吾吾的模样，兴奋的情绪又转变为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老姐明明还有办法，但却一副完全不愿意提起的样子。
到底什么样的人情，让陈娴避如蛇蝎呢？
陈悠盯着陈娴秀气的双眸，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陈娴幽幽地叹了口气，纠结再三，见陈悠疑惑不解的样子，还是心头一软，开口解释：“本来我来寒国，就有几分为了躲他的缘故，此刻为了咱俩的事业再去求他，倒是有些开不了口。”
“他是谁？”
陈悠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
陈娴仰起头，挽了挽耳边柔顺的发丝，眼神似乎陷入到了某种追忆之中，半晌才幽幽开口，语气都显得比平常柔婉了许多：
“他是我曾经大学时候的恋人，后来大学毕业的时候他向我求婚，但是我没答应。后来我念完博士出了国，听说他在家里的安排下结了婚，前段时间好像因为老婆包养小白脸离婚了。”
陈娴的语气颇有几分唏嘘，一副追忆的神色。
陈悠听得满头问号，在自己的映像里，老姐应该从来没谈过恋爱才对。
莫非是我年纪小记错了？
“我怎么完全没听说过？”
陈娴苦涩地笑了笑，轻轻摸了摸陈悠的头：“我们确认关系的时候爸妈还在世，但是我一直没好意思说。后来爸妈离开了，我又要照顾你，而且你那时候心里敏感，我怕你多想就一直隐瞒着。
但是毕业那时候他居然直接向我求婚，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慌乱之下突然想到了你，就拒绝了。当时你还那么小还怕生，我怎么能嫁给别人，把你带到陌生的环境去。
似乎他是误会了什么吧，年轻气盛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求婚被拒绝，脸都绿了。火气上涌一气之下就跑了，这么多年我们也就断了联系。我出国的时候听同学说过他家里生意做得很红火，大概能帮到我们。”
陈悠没想到还有这一出，看着陈娴勉强挤出的微笑，心里有些微微的刺痛，一股愧疚涌上心头。
之前陈悠只是以为老姐因为自己这么些年一直没谈恋爱，还以为是姐弟俩心照不宣的默契。万万没想到陈娴在大学有个交往了很久的男朋友，最后还因为自己给断了。
似乎是看出了陈悠的愧疚，陈娴长舒一口气，装作豁达地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语调都上扬了几分：
“也许就是我们有缘无分呗，又不怪你。怪我自己慌乱之下没考虑清楚就直接拒绝了吧，错过了这段姻缘。不过错过了就错过了，没什么可说的。”
“电话是他打的对不对？”
陈悠突然想起了今天刚回家之时陈娴的不对劲，直接开口问道。
陈娴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半晌才点头道：“是。他很久之前就在联系我说想见我，只是我一直借口在寒国工作忙没有回国的计划给推脱了。”
说着还自嘲地笑笑，无奈道：“现在有求于人，不见也得见咯。人啊，总得面对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东西，逃也逃不掉的宿命啊。”
陈悠看着陈娴摇摇头一副看透世情世性出尘脱俗的模样，突然出声打断：“老姐你还念着他，对不对？”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和陆游一样，他当年终究是娶了别人。虽然这结果也是我自找的。”陈娴嘴角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但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使再惦念着又有什么用？你老姐也不是趁着别人离婚贴上去的贱女人。”
“是他主动找的你啊！”陈悠想劝劝老姐。
“谁主动谁被动又有什么区别？”陈娴打断了陈悠想规劝的话头，摇头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感情生活吧，你能过得好，姐姐也就放心了。至于我嘛，都三十多岁的人了，爱情不爱情的，没什么重要的。我现在只有你了。”
听到这话陈悠心头一紧，但是转念想了想，陈悠也不知道再劝什么好，陈娴说的没错，他自己的感情生活还一团乱麻呢。
看着陈娴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模样，陈悠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这次陈娴的天朝之行能顺利一些。
如果陈娴能回心转意，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就更好了。
但是这一切还是得看陈娴自己的意愿，陈悠并不想盲目掺和老姐的感情生活。
还是想想怎么管好自己的感情吧...
PS.关于国内的内容想了想还是架空比较好，有BUG不要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