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辆掩护士兵们进攻的坦克相继被打掉之后,胁坂部队发动了长达十五分钟的密集火炮攻势。
除了几门布置在后方的大口径重型火炮在轰击,各种轻型火炮亦齐发而至,一时间,迫击炮、步兵炮、加农炮、榴弹炮等等不一而足,真可谓万炮齐发。
不但光华门城门处的守军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就连城墙上的守军,也彻底停下了还击的枪炮声。
城墙和地面都在大炮的轰击下震颤不已,古老的南京城墙犹如风烛残年的老人,在炮火中颤抖和**。
突然,城门外的日军传来一声欢呼,随即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城破了……”
受到外面喊声影响,城墙上和城门处的士兵不由一阵慌乱。接着,就听到外面的日军发一阵巨大的呐喊,随之大股日军冲锋的脚步声响起。
听城破了,教导团的士兵们也是心中发慌,他们已经打了多日了,今天更是和鬼子发生好几次白刃战,太多的战友被日本的士兵打倒在自己身边,许多人,已经对守住南京失去了信心。
心里一慌,士兵们的行动就乱了。勇敢的,忙着在堵刚刚被火炮轰塌的工事漏洞;机灵的,赶忙去找各自的长官;而那些胆的,甚至开始慌乱地向城内跑。
一时间,城门处乱作一团。而日本的士兵则是士气大振,趁机又冲了过来,更有部分士兵,再次冲进了城门。
谢承瑞大喊一声:“不要慌,把鬼子赶出去!”
看着自己手下士兵们差劲的表现,再反观吴狗蛋率领的来援士兵,却在吴狗蛋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在布置战斗的防线,谢承瑞不由觉得老脸发红。
这要是传出去,自己的老脸还要不要了。人家会:“看,还中央教导队呢?连人家一个地方军团都比不上!”
谢承瑞恼怒地击毙了一个丢了步枪正在乱跑的逃兵,才稍稍稳住了混乱的局面。
此时,10团第一营的战士们,已经在吴狗蛋的指挥下,架起了机枪和步枪,开始和闯进来的鬼子们进行了激烈的交火。
由于躲避刚刚的炮击,教导队的士兵撤出了城门处外面的那道防线,而10团第一营的战士刚刚赶到,只好在城门里面的这处防御工事上和鬼子对射。
现在冲进来的鬼子还不多,加上第一营带过来的重机枪和轻机枪可不少,一时间倒是打得鬼子抬不起头。
不过,外面冲进来的鬼子越来越多,也不知道城墙上的部队怎么搞的,到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
如果真让大量的鬼子冲进了城门,那可就不是已经被打残的教导团和第一营能抵挡的住了。
“去,看看城墙上怎么了?”谢承瑞是作为城门处守卫的总指挥,他抓过一个传令兵,让他马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好在不久之后,城墙上也响起了机枪的声音,城外涌入的日军士兵终于被遏止了,冲入城门内的两百来名日军士兵,也成为了孤军。
不久,那个传令命回来了。
“城墙的情况怎么样了?”谢承瑞问道。
“城墙被鬼子的重炮轰塌了一个大口子,双方正在激战!”传令兵将城墙上的攻防情况,详细汇报给了谢承瑞。现在,城墙和城门处的防御可是一体的。要是城墙真被鬼子占了,那他们也只能撤退。
“吴营长,你看,这样成不成,现在城门内的形势已经稳定下来了,不如你带第一营到城墙上帮助易旅长把登上城墙的鬼子给重新赶下去!”
到这里,谢承瑞也有微策脸红。
人家第一营本是奉命来支援城门的,现在倒好,成了救火队员了。
吴狗蛋了头,仅留下少量操纵重机枪的枪兵,其余人员放下手里的步枪和弩箭,跟着吴狗蛋向城墙跑去。
士兵们一边跑步,一边麻利地拿出三棱长枪,开始组装这件拼刺的大杀器。
他们是前去支援豁口处的战斗,那里双方已经交缠在一起了,注定了会以白刃战的形式来解决战斗。
剑士们也从背下抽出了他们的长剑,而弓箭手则从腰侧取出了他们用于近战的匕首,僧侣们则不紧不慢地跟随着部队前进,他们的全身都是攻敌的致命武器,无需配备额外的武器。
吴狗蛋还是第一次带领这支奇异的部队进行白刃战,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白刃战不同于普通的枪战,这种情况下往往更加能考验一个战士的意志和勇气。战场上人们发出的变异嘶喉,敌人和战友骨肉的飞溅,无不在挑战战士们的神经。
如果没有强大的意志和无畏的勇气,就算有再好的本领也会使不出来。
吴狗蛋就曾经看到,一个在平时练习和比武时的常胜冠军,号称有着家传武术的武技高手,就在和日本人的第一场拼刺刀时被战场这惨烈的场景给吓尿了,平时十成本领发挥不出一二成,硬是生生地死在了鬼子的刺刀下!
相对于普通部队的步枪上刺刀,第一营现在用于白刃战的武器可谓五花八门,威力怎么样,吴狗蛋可是一谱也没有。
而且,他们身上穿的护甲也五花八门。既有和吴狗蛋等人只穿着军服的普通战士,也有穿着厚厚钢甲的剑士。
这反差也太大了,虽然特洛克团长信誓旦旦地,10团的战士们白刃战是强项。但吴狗蛋心里还是有紧张,他可不想第一次带兵上阵就让团长失望。
不管吴狗蛋怎么想,他的部队很快就上到城墙上。此时,城墙上的那段被重炮轰塌的豁口处,战事正烈。
鬼子的后继部队源源不断地扑上来,友军的战士们是成排成连的士兵成建制地往里填。
“第二十一集团军10团第一营奉命前来支援,长官请指示!”吴狗蛋本就在**里面混,很快就认出了防守这里的易安华旅长。
“得了,别扯这些斯文了,你们来了正好,马上到三十四号区去堵住鬼子!”易安华正忙得焦头烂额,闻言立马将第一营安排去堵窟窿。
“是!”吴狗蛋也知道军情紧急,顾不上再什么,带着第一营就直奔那段豁口而去。
这也是中国守军的无奈,鬼子的炮火犀利,守军没有与之抗衡的武器,只得等他们攻城时用打白刃战的方式来坚守阵地。
可是,与训练有素的鬼子兵相比,中**队的拼刺能力还是太差了。战士们在拼刺刀时往往要付出两三倍的伤亡代价,完全是用人命在填啊!
此时被编为三十四号的那段城墙豁口处,双方正在激烈地绞杀着。好在双方搅在了一起,鬼子的炮火优势也没办法发挥,只得避开了这里。
这里,只剩下最原始的野蛮搏杀。带着鲜血的刺刀,闪烁着妖异的寒光,向世人彰显着战争的残酷。
“杀!”一个带着上尉军衔的连长,红着眼睛将手里的刺刀向面前一个鬼子刺去。
可是,对面那矮的鬼子,却灵巧地用枪一拨,上尉连长的刺刀便落空了。
在惯性的作用下,这个上尉连长的身影更是被带偏,差就摔倒在地。旁边另一个鬼子趁机快速地将手里的刺刀刺出,狠狠向上尉连长的腹扎去。
眼见性命不保,这个上尉连长也狠了心,对刺来的刺刀不管不顾,竟借着前冲的惯性,将手里的刺刀也向对方扎去。很显然,这是打着同归于尽的主意了。
吴狗蛋正好带着部队冲了上来,眼见这个连长就要完蛋,顿时眼睛发红。在被提为光棍团长前,他不也是一位连长吗?
可是,想救这个连长,已经有心无力了。
就在此时,跟在他身后一个僧侣,身影一闪,已经越过吴狗蛋,合身撞入双方拼刺的空间。不待鬼子的刺刀落实,僧侣一掌斜向上方拍去,顿时将鬼子的刺刀拍偏。
同一时间,那个怀着必死决心的上尉连长手里的刺刀也狠狠扎在鬼子的腰腹之间。
不等这个上尉连长回过气来,这个僧侣那褐色的身影已经急速地向刚刚那个拨开上尉连长的日本士兵冲去。
那个日本士兵此时还刚刚回过神来,却徒然感到胸部和胁部同时受到重击。他缓缓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骨和肋骨已经尽碎,破碎的骨头插入内脏。
这个士兵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人给杀的,他的茫然的眼神,随着生命力的流失,迅速灰暗下去,手里的带刺步枪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吴狗蛋也被僧侣那敏捷的身手,以及强大的力量所惊呆。他心中暗自嘀咕,好在这是自己的战友,要是敌人的话,那真可能象那个日本兵一样,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与僧侣们的战斗风格相比,那些装备着三棱长枪的普通战士,就规矩得多了。
他们没有僧侣那么强大的身手,也没有下了马的骑兵和剑士们那种强大的斗气和不惧刀枪的护甲。
但他们却依靠着演练成熟的枪法,几个人一组,互为犄角,简简单单地刺枪收枪动作,却有效地收割着鬼子的生命。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吴狗蛋发现,好象一连和二连的连长,都一直紧紧跟随在他的身边。每当他遇到危急情况时,总有一道白光亮起,会把攻向他的鬼子连人带枪,斩为两截。
“靠,我这是成了被保护的对象啊!”吴狗蛋心中不爽地想到,同时为自己刚刚的担心羞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