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二虎秋毫无损地回来了,就是大功一件,兄妹几个打趣得惯了,嘴上再怎么,心里还是挺佩服的,这可是千万里走单骑啊一般人做不到,或者做不到这么……这么的没心没肺……
经过这次历险,看来二虎同学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将来了,可是他又懒得费脑,就抓了弟弟妹妹们集思广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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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做生意的确不适合我”二虎着有扫兴:“学校里像我这样儿的吧,前面几届毕业生,最好的进了国家机关,是我认识的一个大师兄,……人家那是家里有人大多数吧,都是到些厂矿企业随便混个工作,主要给单位打球挣分什么的,没意思以前打着玩玩嘛可以,跟那些人打就没劲儿了,我们又不是专业运动员……”
的也是,那样最没前途了,以后打不动了怎么办?
宝辉想想:“……不是你们这样儿的好多都去当了老师?”
二虎瞪眼,自己身上比划一圈儿:“老师?……就我这样儿的?”
呃……
大家目测一下,的确不像个样子。生物老师吧……,那个冷板凳估计二虎坐不住,体育老师?……算了就放过祖国的花骨朵儿们吧,脾气上来了给一脚,谁受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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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有没有个大概的计划吧?”宝然想了想问:“喜欢干什么类型的,什么样的工作环境,……还有,最后想干出个什么结果来?”
二虎努力思考着,一地:“要……,干脆一的不喜欢整天黏黏糊糊没完没了的……还要,省心一的最好每天该干什么要去什么地方都有人给安排好了,……我自己懒得费那个神……,当然了苦累是不怕的环境嘛无所谓,什么地方不一样啊,只要没那么些这不行那不许的破烂规矩结果?有活儿干有饭吃就行了啊,还要什么结果?”
……
“……你的要求还真是不高……”精于算计的金融学子红彬抱头。
“这样的话……”宝然沉思良久:“二虎哥你将来,……好像只能当马仔了?”
大家顺着一想,不由都跟着严肃起来:……这个前景,很堪忧啊
二虎左右看看,等了半天不见有人再发表意见,颇为不解:“……怎么了?当马仔不好吗?只要老大够意思,不用自己操心,也挺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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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自己想得开,可是上哪儿再去给找宝晨那么贴心的老大啊而且他现在都自顾不暇了,再了,谁能管谁一辈子?
“干脆我以后就当司机算了,你们怎么样?”最后还是二虎自己提议,大概早几天在外面晃悠的时候就有这想法了:“就跟我爸一样,别的不打听,只管埋头开车,而且方向盘握自己手里,爱去哪儿去哪儿”
“算了吧你”少虎当头一盆冷水:“都大三了怎么还那么天真呢什么叫爱去哪儿去哪儿?方向盘是在自己手里,指挥权可在别人手里当年咱爸也经常是一接任务不管白天黑夜就得出发,哪儿有你想的那么自在啊”
宝辉红彬也跟着摇头,以眼神鄙视二虎的头脑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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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出租不行吗?”二虎不服:“虽然那车了儿,但没人管,上车走人,下车收钱,干脆,自在”
宝辉上下打量他:“嗯,你开出租的最大优势:不怕劫道儿的,不怕赖车钱的……”
少虎笑嘻嘻:“……就怕人不敢上他车啊”
二虎扭头,不去看这不把自己当回事儿的三个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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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倒是觉得,开车这个想法很不错……”半天没言语的宝然慢慢开了腔儿。
总算有个支持的,二虎高兴极了:“是吧?是吧我就干这个好我想过了,离毕业还有一年半,拿下驾照肯定没问题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宝然撇撇嘴。
二虎没词儿了。
就知道这家伙永远不会非常深入的考虑问题,总是凭着直觉闷头往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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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然一条条往下列:“驾照什么的都是事。明年你就毕业了吧?首先要解决的:毕业后你想留哪儿?青岛?还是回来?这些都想过没有?……回来好,留当地的话至少先要找个单位接收吧?不然就成拿暂住证的打工仔啦……对了那边要不要暂住证的?”
二虎一脸的茫然……
少虎气得想砸他脑袋:真掉份儿啊都要毕业的人了还不如十五岁的宝然想的长远
……同时又有心虚,这两年在学校里玩得美了,除了去宝晨那里意思意思转几圈儿,自己也从没想到过那么久以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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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然还在一板一眼地分析:“开车,也要看怎么个开法儿。就像你的出租,是打算去公司租车呢?还是自己买车挂靠?另外你要想好,出租司机可不像你想的那么过瘾刺激,每天有任务的,得想方设法拉客人,就你这脾气能坚持多久?……当然还有很多可以干,长途,货运,单位司机,等等等等不过照你这种省心法儿永远只能受人辖制,而且挣不上大钱”
别怪她俗气啊,二虎虽然憨直可爱,生存能力很强,可是将来真要过得舒服恣意,没钱是万万不行的,钱少了都不能自在的
“当然啦发家致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可是也得提前有个计划,尽量详细的计划总不能真等到毕业再去现抓。都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不事先规划好了就算找到了路不定也是错的,费时又费事”宝然教训得有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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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连宝辉红彬都不吭气了,同二虎兄弟一起看着宝然有如宝晨附身。事实上他们心里的确在想着,是不是宝晨私授了机宜唆使宝然借着二虎来敲打他们几个。
的确上大学以后,一个个自觉完成了人生一大重任,加上口袋里还颇有几个钱,他们松懈了许多,没想到宝晨爪子伸这么长,面上不显隔了千里万里拐着弯还能教育上来
功劳无形中就归了别人,宝然豪无所觉,只看着被自己忽悠得面露愧色的哥哥们,志得意满。
……韬光养晦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站在制高把这些子震了一把,爽啊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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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了一回启明星,宝然心情大好,不再关心那边感悟感慨的几只,回去窝在自己的屋里列着下学期的学习工作计划,构思新的美术文学作品,累了就靠在床上重温她满箱满柜的杂志,兴致来时,甚至还钻床底下翻出了早已封存的学日记,以及早年搜罗的旧报纸,读起来也是别有风味。出去四个月,这种门一关唯我独尊的日子,还真是怀念。
算算眼看就要十五,在家里舒服不了两天,大家又都要启程了,就像谢梅的,有时想想,真恨不能赖在家里不要走了。当然宝然倒不至于觉得大学日子苦得读不下去,不就是有时候想要……懒一懒么……
那天在坐的几位,这几天陆续地都悄悄来看过她一回,每一个上楼时,都心翼翼往男生宿舍望一望,看那架势很想猫腰缩成一团跐溜进来,不要被人看到才好。
可惜无一例外的,都会在门口被“正巧”开门透风儿的某一位哥哥逮住,只能哈腰问好,态度恭敬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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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然纳闷,问宋海燕:“那天我倒下后,我哥怎么你们了?一个个都这么胆战心惊的?”
宋海燕抱抱胳膊,打个冷战:“……要起来也没什么当时我和叶晓玲上来给你哥报信,他两个下去,……你那少虎哥哥只是笑眯眯挨个儿把名字叫出来,难得大家过来做客,可惜他妹妹太没出息,没照顾好我们自己先趴下了,叫我们不要介意……”
呃……
“然后你那宝辉哥哥吧,……也没用谁介绍,就出了我们各自的学校,……他居然连吉祥和王利家是哪儿的都知道还问需不需要他送我们回去……”
哦……
“其实你那俩哥哥看着满好话,对我们笑得也挺亲切的,……可是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就是那么不得劲儿,尤其回想起来,……怎么还有些瘆得慌呢?”宋海燕见门关得严实,暂无泄密之忧,声地跟宝然透了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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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的别多想。”宝然安慰她,虽然她们的确没有多想。不过既然当时没有发作,现在自己又安然无恙了,宝辉少虎也不至于追着去找人的不自在,那俩还没那么执着。
宋海燕要提前返校了,她在家里呆得没意思,跟同学约好了去南方玩两天。
“我们学校的老乡,南疆的,约好了在乌鲁木齐碰头。你呢宝然,这次不是就只有你好吉祥两个一起了?”她随口问。
“恐怕只剩我一个了。”宝然把宋海燕还回来的放门边一只纸箱里,这可不是她是收藏,只是妈妈店里的存货:“吉祥也约了他们学校的老乡,他要转车,比我提前两天。……不过不用担心我有个哥哥能跟同路一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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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还好。”宋海燕又问:“……你哪个哥哥啊?上海上学的吗?”
“不,山东的,顺路倒车。”宝然想了想补充:“……啊就是你过老是特别凶的那个”
宋海燕一缩脖子,随即又头:“也好,那样儿的有安全感”
扒车横贯南北的人,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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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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