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
叶长天有些虚弱地看着独孤浅语,闭上了眼,昏睡了过去。
冰仙尊想要探查,却被独孤仙君给拦了下来,说道:“他只是太累了而已,不碍事。诸位,此番斗法结束,叶长天胜出。如约所言,他便是我独孤家族的女婿,独孤浅语的良人!独孤三斩,开宴!”
这一场宴会很有意外,没有叶长天,没有独孤浅语,只有各方势力的头头脑脑,大家坐在一起侃大山,主要话题便是叶长天如何赢下来的。
独孤浅语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叶长天太过疲倦,已然躺下休息了起来。楚楚布置了一个时间领域,陪伴在一侧。
林轻月看过,见无碍便离开了,现在的仙域风波不止,尤其是虚极带人离开了北部仙域,整个仙域的格局如何变化,都令人担忧不已。
虚极仙帝以什么方式回到东部仙域,能不能顺利回到东部仙域,到了东部仙域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底牌与行动;圣灵族大败退之后会不会再度重兵压境,万古的动态如何;天门怎么从慕容、诸葛手中拿到那些巨舰,付出什么代价合适,这些都是天门需要把握的问题。
而这些事,只能落在林轻月、宁小雪、蓝酒、梢月等人身上了。
独孤浅语看着沉睡之中的叶长天,对一旁打坐的楚楚问道:“长天是怎么做到的?澹台啸天有尊仙丹,可长天却没有服用任何丹药的迹象。”
楚楚想了想,说道:“浅语,你知道树老人吗?”
独孤浅语吃惊地说道:“树老人?你说的是太素的兄弟,扶桑神树的第一任主人?”
楚楚点了点头,便将叶长天告知的事解释了一番,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支撑叶长天暂时获得尊仙力量的,应该是那扶桑树灵。”
“原来如此……”
独孤浅语明白了过来,坐在一旁,与楚楚闲聊着。
叶长天的意识似乎进入了一片奇特的空间,这里充斥着极为精纯的生命之力与火源之力。
一道倩影浮现在了叶长天身前,女子肌肤白皙如玉,容颜极美,一双桃花双眸如水,几分妩媚与几分清纯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令人心动。
“你就是扶桑树灵?”
“没错,你可以叫我幼木儿。”
“这里是扶桑树内?”
“差不多吧,这是我的世界。”幼木儿看着面色不自然的叶长天,咯咯一笑,说道:“你不用担心,这个世界的主人依旧是你,我只是一道灵体。”
叶长天放心了下来,打量着幼木儿,说道:“你真的来自于远火星辰?那里有众多的五彩石?”
幼木儿点了点头,说道:“是啊,那里是我的家乡。不过我听说,五彩石都被一个人头蛇身的妖女拿走了,说什么要补天,也不知道补什么天,竟然把所有五彩石都拿走了。”
叶长天饶有兴趣地问道:“哦,那你没想过去找她打一架吗?”
幼木儿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道:“一个连天都能补的,我打不过,要不交给你来?”
叶长天连连摇头,说道:“这个就算了,反正五彩石又不是我家的。我想知道太素与树老人的过去,你能告诉我吗?”
幼木儿沉默许久,看着叶长天说道:“我不想回想那段记忆,它让我绝望与痛苦。”
叶长天看着有些忧伤
的幼木儿,想了想,说道:“好吧,那历史暂时不追问,你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我下,总可以吧?”
幼木儿看着叶长天,点了下头。
叶长天站了起来,与幼木儿一起走出了扶桑树,站在扶桑树下,看着葱茏蔚然的扶桑神树,叶长天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太素为什么将扶桑神木化作法宝,丢入下位面,而不是留在仙域?”
幼木儿伸手感知着扶桑树,摇了摇头,说道:“太素仙帝在炼至这法宝的时候,我并没有在这里,而是在树老人体内,这个问题是在太素殿大战之后的,我不清楚太素的想法。”
“你不清楚,树老人不会不清楚吧?他总有些揣测吧,我不相信,他没有让你感应扶桑树的下落。”
叶长天严肃地问道。
幼木儿随叶长天朝着星辰树的方向走去,说道:“树老人曾经让我调查过两次,一次是在太素陨落之后,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当时扶桑神树就在仙域某座星辰之上。”
叶长天眉头微皱,按照这个说法,太素陨落之后,大典是在仙域的,可这东西又是怎么跑到蔚蓝星辰去了?
“第二次呢?”
“第二次,是在扶桑树觉醒的时候。”
“觉醒的时候?”
叶长天吃惊地看着幼木儿,自己觉醒才几十年而已,而树老人都死了很久了。
幼木儿看着叶长天,轻轻说道:“归亼之地,只有死亡法则。”
叶长天愣住了,这句话是在告诉叶长天,归亼之地,没有时间法则,只有死亡法则!
“这算什么?”
叶长天有些疑惑起来。
幼木儿叹息道:“时间是存在的,但也是相对的。有些地方,没有时间并不奇怪,就像是有些地方没有空间,有些地方没有生命一样正常。你可以说树老人死了几千年了,也可以说树老人死在了昨天,时间是相对你们而言的,但在归亼之地,没有时间。”
“我不明白,在我觉醒扶桑的时候,外界的时间与仙域的时间是相仿的,而对应的那个时间树老人已经不存在了……”
“我说了,没有时间,你用什么去对应?”幼木儿看着迷茫的叶长天,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样的问题,不适合你理解,我相信外面的楚楚姑娘会比你更聪慧。”
叶长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道:“那当我觉醒扶桑树的时候,你是如何感知到的,归亼之地距离蔚蓝星辰不止是星空的距离,还有天道的阻隔,那么微弱的动静,就无法被隔断吗?”
幼木儿停下脚步,问道:“你觉醒扶桑树的时候,你所在地方的树木,是不是都枯萎了?”
“这个,是的……”
叶长天想了想,当时周围的树木是受到了影响。
幼木儿接着说道:“不仅如此,扶桑树的觉醒,还会改变星辰的运势,影响星辰的运行轨道,我猜想,你所在的蔚蓝星辰,是不是生机了了,去流浪了?哦,看你没有悲伤,是你拯救了星辰,对吧?”
叶长天吃惊地看着幼木儿,有些颤抖地问道:“你是说,蔚蓝星辰的轨迹改变,是因为我觉醒了扶桑树带来的?”
幼木儿摊了摊手,说道:“难不成是你推了蔚蓝星辰一把?”
叶长天嘴唇有些干,说道:“那蔚蓝星辰的生机尽灭,屠灭之战,都是因为
蔚蓝星辰的轨道改变而引起的?换言之,都是因为我得到了扶桑树引起的?”
幼木儿看着叶长天,说道:“生机尽灭是轨道改变引起的,至于什么屠灭之战,我不清楚。叶长天,人类自己的事,不是星辰可以改变的。就像是星辰本身,改变不了人的意志,只能选择自己死亡与流浪。”
叶长天揉了揉眉心,坐在了星辰树下,消化着这一个令人揪心的消息。
“为什么要选择蔚蓝星辰!”
叶长天很想找到太素问问,这个可恶的家伙,这不是给蔚蓝星辰丢了一个大炸弹吗?
幼木儿思索了下,说道:“也许是你们的星辰,到了万年的劫历。”
“什么意思?”
叶长天不解地问道。
幼木儿指了指头上的星辰光斑,说道:“所有星辰的运转,大部分都有着固定的轨道,但这些轨道也不完全是稳定的,万年累积的偏差,足以让一颗星辰离开自己原先的轨道,如果它能找到第二个轨道,或自我纠正了误差,继续运转,恭喜它,可以再活到下一个万年。”
“如果找不到第二个轨道,那它就只能生机绝灭,开始流浪,成为一颗,流星,或死星。也许太素计算过,将扶桑树放在蔚蓝星,或许不是为了毁灭蔚蓝星辰,而是给蔚蓝星辰一次生机的机会。”
叶长天伸手抓了一枚光斑,轻轻说道:“你还真会为太素开脱。可你忘记了,这个扶桑树早在三千年前就丢在了蔚蓝星辰了,若是早点被人拿走,那蔚蓝星辰的生命,岂不是会……”
幼木儿也躺在了草坪上,欣赏着星辰树的梦幻,说道:“叶长天,如果扶桑树早点被人拿走了,你又如何断定,没有另外一个人,会如你一样崛起,拯救星辰呢?到底是太素选择了你,还是命运选择了你,亦或是你选择了命运,这是一个无解的局。”
叶长天清楚,这确实是无解的。
就算自己不拿到扶桑神树,也会出现一个李长天,王长天的,历史的车轮滚来的时候,总会选择一些人站起来,成为推手。
这个人,不是你,便会有另一个人代替你。
这是一个双向的选择,当叶长天能够完成历史的任务时,叶长天开始走上历史的舞台,成为开创历史的传奇。当叶长天无法完成历史的任务时,便会被抛弃,成为碾碎的尘。
似是一个宿命的轮回,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安排。
叶长天看向幼木儿,轻轻说道:“怎么才能超脱这种局的束缚?主导自己的命运!”
幼木儿坐了下来,认真地对叶长天说道:“你已经在主导自己的命运了,你可以选择自己的方向,你是游离在星空中的变数,不是宇宙中固定的星辰。一开始,你就没有在宇宙的轨道中。”
“那我在哪里?”
“宇宙的边缘。”
“呵呵,你这话,我听不懂。”
“你早晚会去的,去了,你就明白了。”
“不要说我不去,而是我告诉你,宇宙没有边缘!”
幼木儿看着坚决的叶长天,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你记住自己的这句话,它将决定你的未来。”
叶长天用深邃的目光看着幼木儿,严肃地问道:“你到底知道什么?”
幼木儿平静地对叶长天说道:“不可以说的,宇宙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