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在堂屋的弟妹也很快跑了出来,三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家里本来就穷困,弟妹学习成绩都非常优秀,读完高中肯定能考上大学,这都得花钱。
如今,父亲因摔断腿进医院却顺带被检查出身患肺癌,对于贫穷的一家子来,无疑是晴天霹雳。
看着母亲和弟妹伤心欲绝痛哭不已,秦天忽然感觉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坚强,一定要坚强!
父亲已经病倒在床,靠止痛药和安眠药才能休息,秦天深知自己,已经是家里唯一的梁柱,绝对不能倒下。
好男儿,站起来!
秦天深吸一口气,默默的将检查报告揣进裤兜。
“我和你妈商量很多次了,你爸这病没法治愈,咱们也没必要治了,你爸剩下不多的这些日子,好吃好喝的供着,对得起孝心,足够了!”
舅舅语气沉重的在旁道。
秦天将目光看向母亲,“妈,难道您也想放弃吗?”
“儿啊,不是我没良心,是这癌症它没法治啊,医生都了,就算是化疗,也多只是让你爸多熬些日子而已,穷人得这种病别无他法,只能等死啊!”
母亲着,又止不住的流泪。
“就算肺癌治不好,那也得治,他是我父亲,唯一的父亲!”
“可钱呢?”
“工钱不是已经结算了吗?虽赔了包工头两万医药费,那也还剩三万,足够把父亲送去住院一段时间,至于以后,我会想到办法的!”
“但那钱是准备给你娶惠用的,你都老大不了,该成亲了!”舅妈苦口婆心的劝道。
舅舅抖掉烟灰,苦心劝道:“天,这事你可得想清楚了,万一你父亲走了,按咱乡下习俗,你当长子的,守孝三年期间是不能结婚的!”
“守孝三年如何,一辈子打光棍又有何妨?好了,您们谁也别劝了,我现在就去找张叔借车!妈,你赶紧收拾一下!”
罢,秦天头也不回的出门借车了。
“天哥,到底出啥事儿了?”
孙强一直在院外公路上等着,见着秦天出来,立马凑上来问道。
秦天愣了愣,不想让好兄弟跟着犯愁,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没什么大事儿,我去找张叔借皮卡载我爸进城复查一下,你早儿回去吧,省得家里人担心!”
罢,秦天便抬步离去。
“天哥!”
“咋啦?”
孙强挠挠后脑勺,憨憨的笑了笑,“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朱惠那个女人有些古怪,这门亲事,你可得仔细想清楚!”
孙强本想的是,不久前他下乡收猪,看见朱惠浓妆艳抹,打扮得像是个狐狸精似的坐进镇上名气颇大的土豪高鹏的轿车。
“我家这么穷,那女的竟然也瞧得上,这本来就透着古怪,要不是我爸妈着急,我连面都不愿意见的,不过如今也顾不上这茬,走了,改天请你喝酒!”
秦天摆摆手,跑着奔张叔家而去。
秦天要找的张叔本名张志达,早年做过服装生意,因而在黄石村,算得上是富户之一。
一幢漂亮的三层洋楼屹立在岔路旁,张志达的妻子杜敏正在卖铺清货物,听到脚步声,立刻探出头来,见来人的秦天,立刻脸色顿变,像是见了鬼。
“天,你妈前天找我借了纱布和碘酒,到今天都还没还呢,今早上你舅妈还从我这儿拿了一瓶酱油一包盐巴,你这刚从拘留所放出来,就来结账的吗?”
杜敏一开口,酸溜溜的话就招呼过来。
秦天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裤兜,忽然想起自己的钱都放在背包里的,只好挤出笑脸道:“阿姨,欠您的东西,回头我一定把账给补上,我来是想借您家的皮卡用一下!”
“啥?借车?”
杜敏声音突然高了好几十分贝,脸色也更难看了。
秦天嗯嗯头,“我想载我爸进城看病,劳烦您了!”
杜敏撇了撇嘴,冷哼道:“赶巧了,你张叔把车开进城进货了,阿姨我就是想借给你,但也没办法呀!”
“那打扰了,稍晚我就把钱给您送来!”
秦天微微欠身,黯然离去。
“哼,穷子!明明就一穷酸民工,也不知道我家丫头看上你哪,真以为青梅竹马能修成正果?做梦!”
杜敏望着秦天远去的背影,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徐媒婆,咱村的秦天回来了,你赶紧过来撮合他和朱惠呗,我盼着吃喜酒已经很久了呢!”
傍晚。
秦天找兄弟帮忙借了辆车,刚载着家人离开不久,朱惠就和徐媒婆坐高鹏轿车来秦家,结果自然是扑了个空。
三人离去不久,听闻秦天从拘留所回来了,包工头弟弟常亮,带着他那帮混社会的兄弟气势汹汹的来闹事,准备狠狠宰秦天一笔钱,结果没见到人,便把秦家房子给着了。
夜幕下,秦家老宅窜起熊熊大火,照亮了宁静的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