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软弱地推拒着梁羽虹:“滚开,你这个妖妇!凤芯,救我,我受不了了。”他无助地抓挠着自己的头发。凤芯心如刀割,如果梁羽虹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送上去也无济于事。
梁羽虹再次送上了自己,不知羞耻地与已无力推拒的竹笛公子环抱在一起,对着凤芯勾唇魅笑:“很难过是吗?这就是我放过你的原因,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亲热。有时候,心伤比身伤还要痛,呵呵,好好享受吧。”
竹笛公子双眸祈盼地望向凤芯,体内的灼热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他既羞愧,又无力。
“凤芯,我真的很难受。”他呢喃着求救,凤芯跌跌撞撞地趋前两步,梁羽虹娇媚地送上红唇:“我帮你灭火。”一经接触,熊熊烈火再难扑灭,他只能顺应身体的需要,箍紧面前的女人,发疯般地吻去,从没流过的泪顺着眼角滑落下去,那么晶莹。
凤芯眸中一紧,被这场面气晕了,心中酸涩难当,双拳握得铁紧。
才刚刚决定对一个人交付自己的情感,难道转瞬间就又失去了?凤芯悲哀地看着,发现自己竟无能为力,这种无奈感沉重地将心往下坠,那种钝痛以前从没有尝试过。
梁羽虹带着竹笛公子滚落床上,下面的剧情不堪入目,但梁羽虹就是要让凤芯入目,并让夸张的声音冲击她的耳膜,让她的心如在火上煎熬,谁让她染指自己看上的男人?
凤芯闭眼,两行清泪滑落,滞重地转身,带着落寞准备逃离。
梁羽虹笑得邪魅,抬起身来对着凤芯的背影慵懒说道:“这就走了吗?我要你跟在我身边,做我的丫头。”
凤芯的脚步顿住,没有回头,耳听得梁羽虹的娇喘跟竹笛公子沉重的呼吸声,她抬步再走。
身后那甜美悦耳的声音再度传来,“如果你走了,他也不过会成为我祭炼之后的废品,虽然解了毒,精力却被我抽干,老丑无力,精神痴呆。”
“凤芯,带我一起走,求你!”竹笛公子用仅存的心智挣扎着说出一句话,令凤芯心脏一阵痉挛。
凤芯倏地转过身来,愤怒的双眸掀起一阵飓风:“梁羽虹,你究竟要怎么样?”
她的瞳眸中映出梁羽虹柔滑的手指在竹笛公子敞开的健壮的胸膛上暧昧抚摸的画面,竹笛公子眸中欲望泛滥成灾,肌肉红胀,双手颤抖的祈求的向凤芯伸来。
排萧仙子侧身一手支着头,懒洋洋地睨着凤芯,有趣地看着她的反应。
“我也不想做什么,就是想身边有你做见证,看着竹笛公子怎么样毫没风度地供我玩乐,怎么样趴在我面前祈求。你呢,要怪的话,就怪他先前不识好歹,不肯接受我下嫁的建议。而你,竟然被他看中,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所以你就得在我身边听我使唤,最后还能还你一个被我玩腻的竹笛公子。否则,他就是一个废人。既然你不死,那就痛苦地活着吧。”她优美的唇吐露着世上最狠毒的语言,凤芯再高的武功却无法施展,只能入定似地立在那里干瞪眼。
她纤长的手指拂上那俊美绝伦的脸,划至他的饱满性感的唇上,娇媚的眸转向凤芯:“想明白没有?”
竹笛公子饥渴难耐,浑身无力,发红的俊目中充满渴求,性感的唇艰难而嘶哑地吐出:“凤芯,带我走,求你。我死也要死在你的怀抱。”他痛苦地翻滚,意图下床爬向凤芯,凤芯偏过头去,心碎成齑粉。如何取舍?如何取舍啊!
梁羽虹拉住竹笛公子,再次俯身下去,凤芯不想听到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她眉睫轻颤,胸膛剧烈的起伏,脸上的血色一点点失去。耳中继续传来令她心碎的声音,并在脑海中不断放大,嘈杂成一片轰隆巨响,终于,她纤细的神经再也经不起折磨,凤芯眼前一黑,向前跌倒在地。
在头痛欲裂中醒来,凤芯大脑有瞬间空白,游目四顾,见自己已处于一陌生房间的土炕上,炕围上画有人物仕女,山水田园。身下垫着锦褥,身上盖着团花锦被,不复为先前住过的客栈,而像是在一间人工修葺的拱形山洞里。
她的床紧贴靠外的墙壁上,床脚几步开外,红木门顶上有个拱形小云纹格木窗,两侧有两个拱形大云纹格木窗,窗棂内部贴有精巧繁复的红色窗花,日光从窗棂中透射进来,一片安详。
她渐渐回想起竹笛公子中毒,排箫仙子报复的事来。
“竹笛公子?竹笛公子?”凤芯突然坐起,四处寻找竹笛公子的身影,他究竟怎么样了?坐起的突然,身体的疼痛都让她头晕目炫,坐不住,脸上也隐隐作痛,不用说,肿胀未消。
一双修长的手过来按上她的肩膀,将她轻轻放下。凤芯闭了闭眼,再睁开来,看见面前坐着的是一位蒙面黑衣人,只露出一对俊逸深邃的双目。
她皱了皱眉,想了起来:“蓝大侠,你怎么在这里?我正要去找你。”
蓝飞眼眸暗沉了下:“我知道你为什么事找我。我跟黄山派的恩怨由来已久,没人能解得开,他们欠我的,就得还,就算你是黄山派的掌门也不能阻止。”
他的目光很固执,凤芯叹了口气:“蓝大侠,就算你把黄山派的人都杀光了,能解决你的问题吗?”
“解决不了,可是我出不了胸中的恶气。他们答应的,送我能恢复我容貌的灵药没能兑现,我能就此罢休吗?”他的眸中射出愤愤的寒芒。
凤芯慢慢坐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柔声劝道:“蓝大侠,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把大部分精力用于寻找恢复容貌的灵药,或许更有用些。”
蓝飞那灿若星子的眸中有微光闪烁,他深深地凝她一眼道:“你这人真怪,自己的问题迫在眉睫不去过问,反倒管别人的闲事。你难道不关心是怎么从梁羽虹那贱人那里逃离的吗?”
凤芯一拍额头:“呃,我还真忘了,对了,这是哪里?梁羽虹呢?还有,竹笛公子怎样了?他中了毒。”她急了起来,想知道竹笛公子被梁羽虹带走了吗。
这时,“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位同样蒙着黑布、一身黑衣、身形极瘦的人端着托盘进来,托盘里放着两个碗,冒着腾腾热气。凤芯闻到一股芳香甜美的味道,顿时勾动腹中馋虫。
“凤姑娘,来,喝碗饧粥,这是加杏酪、麦芽糖制成的,很好喝的。”他走至床前,蓝飞则起身走开。那人坐到凤芯床前,将托盘放于床旁棕色黄花梨如意云翘头案上,端起粥碗来准备喂她。
凤芯迟疑地望着他,并不喝:“你是?”她望着那人问。
“凤恩人,我是苍源鬼头林一孔啊。你命我以布蒙面,喏,我已经遵从你的命令了。”他蒙在黑布里的声音透着点愉快。
凤芯出其不易地在他肩膀上猛捶一记,笑骂道:“原来是你这个鬼头,不该你帮忙时你就在眼前晃,该你帮忙时你鬼影都不见。知不知道,我差点没命了!竹笛公子呢?你这个跟班极不称职知不知道?”
她那一捶,让林一孔手一抖,险些把那碗粥打翻,还好蓝飞见机手快,一个跨步,扶住了那粥。而凤芯说到竹笛公子时,眼中雾蒙蒙起来,焦急之色现于仪表。
“我辛辛苦苦煮的粥啊,凤恩人!你就是生我的气也不要拿我煮的粥撒气啊。不过这次的确是我失职,我的罪过大了,容我以后请罪,现在先乘热喝粥,至于竹笛公子,你不要太担心,蓝大侠已经救了他,就在隔壁房间睡着呢。”
凤芯心头一块大石放了下来,接过碗再问:“这是哪里啊?”
林一孔坐在她床沿答:“这是洛阳北的邙山窑洞里。”
她很奇怪自己来到了这里,边三口两口地自己喝完了粥,果然鲜美之极,唇齿留香,边听林一孔讲述事情经过。
原来林一孔睡觉后没有警觉,被早有准备的排萧仙子以迷香迷倒,随后暗藏于凤芯屋中守候凤芯跟竹笛公子自动入伏。
在排萧仙子的强力羞辱打击下,凤芯晕倒。此时正赶上蓝飞路过。他有事要上长安,经过洛阳外,听人说这一带有一吸血怪人出现,而且身边跟一美貌女子,惊跑了很多村民,于是好奇前来看个究竟。
空无一人的集市上唯有一间窗户透出微弱的烛光,蓝飞小心贴壁攀上,从捅破的窗户及窗帘的缝隙间刚好看到了排萧仙子羞辱凤芯,她不支晕倒。
本来就对这娇艳女人讨厌透顶,而且是她设计毁了他的面容,是以蓝飞一见之下,极为恼怒,当即冲进窗来与排萧仙子打在一处。排萧仙子一般都是躲着蓝飞的,她也不是蓝飞的对手,而且心虚,猛见蓝飞,当下就打了逃跑的主意。
由于见凤芯晕倒在地,他没有去追,但排萧仙子逃走之时,蓝飞发现她头上戴着凤芯的玉蝴蝶,这么一犹豫,排萧仙子已经跑远了,这是他极为撼恨之事。
林一孔没有被迷倒太久,过了一会就醒来了,觉得不对,赶快来凤芯房间看,见到蓝飞在搬动地上的凤芯,上去就动手,被蓝飞挡住,问他是谁。他们相互介绍了一下自己,知道不是敌人。
见床上那个狼狈的年轻男人,蓝飞紧眯的眸中有丝厌恶,问林一孔他是谁。林一孔只知道他叫竹笛公子,看情形跟凤芯关系非浅。既是凤芯的朋友,蓝飞自然一起相救。
蓝飞说先将两人弄到附近疗养,他在邙山有住处,于是两人就把凤芯他们二人带到了邙山蓝飞的窑洞里。
凤芯听说玉蝴蝶仍被梁羽虹拿去,失望之极,她知道那是竹笛公子很看重的,是他送给她的礼物。
一碗粥喝完,林一孔又端来另一碗道:“这里还有我在外边买的煮饼,你多吃点,补补身体,才好恢复体力。”
凤芯顺眼看去,碗中放着好几个滚圆的芝麻团,闻起来很香。她接过林一孔递过的筷子,将芝麻团夹开,便露出外深内浅的栗色皮层和绛白两色分明的饼馅,热气带着香味冲入鼻孔。
凤芯唾液加速分泌,夹起就往嘴边送去,咬了一口,拉出了长长的细丝,甜滋滋的,酥麻香味溢满口腔,她胃口大开,很快就吃完了一碗,吃得肚腹滚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