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芯看着雪无闻的那副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等她笑够了才停下来。
此刻看过去雪无闻已经一脸无奈,甚至有种想要将凤芯打一顿的冲动。
“看来我们的雪公子的确杀了,你管宠她疼她,不要管她是不是气恼。”凤芯说完,看到雪无闻那将信将疑的神情,不禁笑了笑,轻轻说了一句,这一句话却让雪无闻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笙儿心里有你。”
“真的?”听到了这句话,雪无闻还起来劲,他倒是清楚凤芯看人很准,也很会猜测别人的心思。
凤芯垂下眸子,看着雪无闻这一脸兴奋地模样,忍不住泼下了一盆冷水:“雪少爷,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你的父亲雪风阁主还没有同意戚周废除这条规矩。”
雪无闻愣住了,那要是他家老爷子不同意这个事情,那他不就白费工夫了吗?
凤芯和戚周相似了一眼,彼此的想法一下了然。
凤芯对于雪无闻此刻的怂样表示无尽的鄙夷,她白了雪无闻一眼,冷笑起来:“不同意又怎么样?”
雪无闻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起来:“你说得对,是我傻了。”
凤芯眼睛转了转,仔细想了一会,对戚周招了招手,附到戚周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雪无闻很是好奇,所以也过去听,然后凤芯说得并不是特别小声,他也清楚地听到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给雪阁主下个套。”
“什么套?”雪无闻连忙问道,坑自己的老爹,雪无闻那可是第一个响应。
“你说他心疼你吗?”凤芯这话时跟雪无闻说的。
这话还真把雪无闻问住了,从小到大雪风对雪无闻都是管教甚严,一个做不好那便是一顿毒打。
可是吧,雪风有对自己给予着厚望,有时候还是十分关心。
许久之后雪无闻摇了摇头:“不好说。”
凤芯与戚周相视一笑,管他呢,先试试再说了。
不知不觉间,太阳爬上了正中。
一排排浩荡的队伍,去并非一眼望不到尽头。
古跃数了一下,里说好的一千精兵足足少了一半,而且看这些官兵那稚嫩的脸颊,也知道不过是一些刚刚入伍的军队。
王麟坐在队伍后面的轿子里,一脸的不情愿,他终究还是要去胡南荒漠送死了。
古跃站在队伍的前方走了走去,身后的百夫长已经走过来催了他好几次。
“将军,时辰已经到了,我们该出发了。”百夫长躬着身子,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催促古跃了。
古跃回过身子,冷冷的望了百夫长一眼:“急什么,还不到午时呢。”
远处慢慢走过来了两个人,古跃定睛看了一眼连忙迎了上去。
“江兄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在风南城镇守吗?”古跃有些惊异,没想到江莲夫妇都一起来了。
“我请了几日假,经过准许才进京,你无须担心。”江莲其实很是愧疚,他们这些人,全因他仗着父亲的身份得意保全,其他的人却都。
“行了,白风和张戈那两个混蛋是自作自受,你也不用觉得难过,但是嫂子,看着模样是有了身孕吧。”古跃看着一旁打着肚子的李捷,看到他腼腆一笑,自己也跟着不还意思挠起头来。
“这里有一封信,还请将军过目。”李捷从袖子拿出一封信,递给古跃。
整个信封上都透着淡淡的香气,像是她的香气。
古跃愣了一下,连忙打开了信,一直手帕从信中掉落了出来,古跃连忙伸手接住。
手帕上绣着一个美人,旁边绣着一首诗。
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
落款是一个娟秀的鸾字,古跃自然知道这个手帕是戚蔚鸾亲手锈给自己的。
这是李白的一首相和歌词,后面的两句古跃记得。
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
是盼望自己得胜归来的意思吗?
古跃不禁笑了笑,自己这又不是去打仗,有谈什么得胜归来,他要战斗的不是人,而是胡南荒漠那鬼蜮。
“怎么会在你手上?”古跃将手帕小心收好,才问出了这个问题。
李捷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女孩家总归脸皮薄。”
古跃挠头笑了笑,既然等不到戚蔚鸾,他也就不再等下去,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李捷。
“那就有劳嫂夫人了。”古跃也不需要多说,他知道李捷明白,随即翻身上马,牵着马缰绳向着队伍中走去,“传令下去,即使出发。”
古跃带着队伍向着城南出发了,后面马车里的王麟百无聊赖的托着腮,他现在什么都不想,也不知道该想什么。
王麟倒是挺羡慕古跃,好歹这个混小子心里还有个念想,自己呢?
不就是一个空壳子吗?
王麟忽然觉得自己挺可悲的,人家戏曲里好歹还有个二号人物,自己在凤芯这里估计连点涟漪都没有砸起来。
唯一一次能让凤芯感动的机会,就出来的人确是李捷,王麟挠了挠头,将自己抓疼了,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走吧,走远了说不定能换个心情,戚承贺没有杀自己,也算是留了机会了。
李捷看着眼前的队伍,越走越远,才对皇城跟下的一个角落道:“公主殿下请出来吧,这里有您的一封信。”
戚蔚鸾从城墙后的角落中走了出来,脸上却是泪痕,精致的妆容也被她哭花了,脂粉化成了泥,纷纷坠入地面。
李捷叹了口气,只好大着肚子走到戚蔚鸾身边,将手里的信放到戚蔚鸾手里。
戚蔚鸾一边哭着,手里紧紧地赚着那封信。
雪无闻无奈的看着眼前的酒坛,他觉得这个办法未必能够奏效,而且他还刚刚在自己父亲面前丢了脸。
凤芯和戚周都一副满怀期待的样子,让自己试一下,雪无闻觉得,应该让他哥雪落闻来试试,那个木头脸要是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自己老爹,绝对能一下子将老爹驯服。
雪无闻叹了口气,抱起面前的酒咕咚咕咚的往肚子里灌,灌了差不多已经多得酒,他的脸上已经爬上了一层绯红。
因为喝的急,酒劲猛然上来,让雪无闻的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差一点吐了出来。
酒意慢慢侵蚀着雪无闻的理智,他浑浑噩噩见,早已经忘了最初的目的,只是不停地望肚子里灌酒,纾解着满肚的不悦。
一杯接着一杯,仿佛没有了尽头。
戚蔚鸾却不知道门外的一个婢女,躬着身子,跟另外的一个太监说了几句话。
那个太监便匆匆向着御书房走去,走到御书房外的时候刚好遇到有太医在跟戚承贺禀报,故而他又在门外候了一会。
太监的耳朵长,隐约间他听到太医跟戚承贺汇报说皇后有喜了。
太监心里已经,这后宫也进了不少人,却独独只有皇后有喜,这个事情可值得好好研究。
过了一会,太监进了屋子,跟戚承贺汇报了戚蔚鸾的情况。
许久戚承贺竟发出一声叹息,对着小太监挥挥手,让他退下。
戚承贺看着远处的天空,散发着暗暗地红色,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希望这个决定不会害了戚蔚鸾。
雪无闻抱着酒坛子傻笑,他也记不清自己喝了多久,只知道刚刚他家老爹非要跟自己强酒喝,他死活不让雪无闻抢了去。
“你这混小子,怎么这么不争气。”雪风气的浑身发抖,看到雪无闻这么颓废的样子,这要比白天看到雪无闻对柳笙儿死乞白赖的还要气愤。
雪风也不是没有年少轻狂过,他也恨过雪柳阁的规矩,但是在他眼里规矩就是规矩,怎么能随便乱改呢?
想到白天凤芯说的话,雪风抱着头,满脸的痛苦,他这是造了什么孽了,上天派这样两个混小子来整治自己。
雪无闻都已经二十岁了,更不要说已经二十四五的落闻,这两个混小子,想起来雪无无声地将拳头砸在面前的石桌上。
“不好了不好了。”卿儿慌慌张张跑进屋,看到凤芯也在连忙行了礼,本来快脱口而出的小姐有硬生憋了回去,“雪少爷正在外面酗酒,据说都喝了整整十斤酒了。”
柳笙儿气愤的扔了手中的棋子,脸上挂上了一层寒霜:“他爱喝喝去。”
凤芯垂下眸子,看着刚刚被柳笙儿砸到自己裙摆上的棋子,淡淡的说了一句:“酒喝多了,人会死的。”
这么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却刺激了柳笙儿的神经,她满脑子蹦出来的都出雪无闻喝酒喝死的模样。
柳笙儿还拿着架子,不愿意起身,脸上焦急的神情却出卖了柳笙儿。
将身上那枚棋子放回原处,凤芯站起身,回身看向柳笙儿:“好些好奇,不然你陪我去看看。”
“好。”凤芯的话给了柳笙儿台阶,她连忙整理一下衣物,跟着凤芯走了出去。
“让我喝,让我喝……”打着结的声音传了过来,柳笙儿不禁皱眉,这么多年她何曾见过雪无闻变成这副模样。
雪风恨不得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小子,一想到这小子是自己的亲儿子,有舍不得起来。
“怎么回事?”落闻也赶了过来,身后跟着一脸绯红的柳芳。
雪风看到落闻和柳芳愣了一下,心里又是一声巨雷,人家都道女大不中留,怕是儿子也一样啊。
戚周也走了过来,看着雪无闻醉的不清,不禁笑了笑,拉了拉凤芯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我们走吧。”
凤芯瞬间领会,连忙点了点头。
戚周对落闻使了一下眼神,意思落闻自然也明白,拉着柳芳离开了雪风的住所。
“笙儿,笙儿……”雪无闻忽然哭了起来,“我好后悔啊,我也很痛苦啊,可是我不能害了我爹啊。”
雪无闻哭着,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就让嘴里灌去,却没想被人横空躲了去。
“谁?”雪无闻眼前乱作一团,感觉有人抢走了他的酒瓶,连忙吼了起来。
“我。”柳笙儿的脸色并不好看,只是雪无闻的那几句醉话,却要比平日的那些花言巧语都让让她感动。
雪无闻揉了揉眼睛,忽然开心了起来,根本不管身边的老爹,一下子抱住了柳笙儿,不停地在她身上蹭来蹭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