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晨儿和韵儿。”凤芯叹了口气,“还有笙儿,也不知道被戚如风拐到哪里去了。”
“你说什么?”一个声音突然从窗外传了出来,一张带着怒气的脸伸了出来。
凤芯无奈的看着窗外的那只脸,原来这个人根本就没走。
“我说什么你不都听到了。”凤芯无奈地反问,这个人难不成一直在听墙角。
身后的戚周粲然一笑,对于凤芯的话感到很是好玩。
“你说笙儿别戚如风带走了?”雪无闻没有理会凤芯,一向吊儿郎当的他竟然鲜有的认真起来。
这神情莫不是……
可是凤芯从没有听笙儿提起过这个事情,莫不是在来亦城之前。
“你和笙儿到底是什么关系?”凤芯疑惑地问道,这个问题当然是完全出自于她的好奇心。
“这与你无关,先回答我的问题。”雪无闻冷冷地回应了一句。
凤芯觉得这个样子莫名的熟悉,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像是谁。
“快告诉我。”雪无闻见凤芯不说话,无关都挤在了一起。
“是王麟告诉我的,你们难道都没有说过话?”凤芯还是在皇宫里的时候,王麟告诉自己的这件事情已经很久了。
雪无闻没等凤芯说完,人就从窗前消失了,留下了一头雾水的凤芯。
“怎么回事?”凤芯戳着戚周的衣服,他们两个关系匪浅,戚周一定知道其中的原因。
“他们两个从小长在雪柳阁,情投意合。”戚周将手放在凤芯的脑袋上,意识到摸错了地方,有慢慢移到了凤芯的脸上。
凤芯也不在意,戚周看不见,经常会伸到奇怪的地方,又一次还将凤芯的肩膀当成了脸。
“可是他们没有在一起吧。”凤芯自然不会傻到连这都看不出来。
“因为雪柳阁规矩,雪阁和柳阁的子弟不能成亲,违者都要逐出雪柳阁。”戚周讪笑了一下,歪头看向凤芯,却不知道自己看偏了位置。
凤芯眨了眨眼睛,将自己挪到戚周面前:“以雪无闻的性子不会害怕这个吧。”
“他怕,其实他很胆小。”戚周不禁笑了起来,“他们两个约好了私奔,却因为雪无闻爽约,至此两个人决裂。”
敢爱敢恨的柳笙儿,倒是与那张淡雅独世的脸不相符。
王麟正在院子里劈柴,无辜的他被雪无闻一把扯住,茫然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说,戚如风把笙儿带到哪里去了?”雪无闻根本不给王麟说话的机会,直接开门见山。
“笙儿?”王麟疑惑了片刻,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不过要是说到戚如风,他倒是知道去哪里了,雪无闻说的笙儿应该是随着戚如风一同离开的那两个女子中的一个。
“别装糊涂,凤芯说你知道。”雪无闻见王麟露出一脸疑惑地样子,抓着王麟衣领的手更用力扯了几下。
“雪公子还请冷静,我的属下跟我汇报,戚如风和几个男子,带着两个昏迷中的女子离开了亦城,离开的方向应该是湘南,但是之后我就不清楚了。”王麟仔细回忆着当日的情形,毕竟过去了几个月,印象有些模糊了。
看到雪无闻沮丧的神情,王麟微微一笑:“若是雪公子想知道,我联系一下我的手下,应该还有人在跟着。”
雪无闻愣了一下,许久才挤出了一句:“有劳了。”
刚刚随着杜明然采药回来的落闻,看到雪无闻的神情,不禁疑惑地看向王麟,回应他的依旧是一个疑惑地神情。
这么多年,落闻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样子的雪无闻。
“真是年轻气盛啊,哈哈。”杜明然哈哈大笑,然后礼貌的看向落闻,“还劳烦这位贵客跟我帮忙,这是为王爷医治眼睛的要,要细心处理。”
“放心,一切都听先生安排。”落闻郑重的点头,将方才的疑惑全都抛之脑后。
将所有的药材都用药碾碾碎,落闻总算是松了口气,走到昏睡的杜明然身边道:“杜神医,药已经碾好了。”
杜明然瞬间就醒了过来,冲着落闻微笑,然后将药拿起放下,不断地重复着步骤。
许久杜明然调制了一碗奇怪的糊糊,端着向戚周的卧房走去,落闻自然是紧跟在杜明然身后。
“王爷,杜明然求见。”铭芸在门外敲了敲门,他还真怕进去看到不该看的场面。
“请进。”
凤芯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铭芸离开推开了门。
“杜先生有何事?”戚周笑了笑,向着听到声音的方向望去,正是杜明然。
“王爷,您试试这个药,三日之后看看有没有效果。”杜明然对自己也没有底气,戚周中的毒很是奇怪,气血攻心却不伤身,只是伤了眼睛。
“有劳先生了。”戚周倒是不怎么在意了,自己瞎了应该能让戚承贺安心不少吧。
“还请王爷躺下,杜明然好为上药。”杜明然走到戚周面前,躬身微笑。
凤芯连忙为戚周脱下鞋子,扶他躺下。
药涂抹在眼睛上一股冰凉的气流袭来,让戚周精神了不少,只是没一会,眼皮上就传来热乎乎的感觉,并不觉得痛苦,温和的如同一人的手掌盖在自己眼上。
“王爷记住,三日之内都不可睁眼,不然就前功尽弃了。”杜明然一边说着,一边细心地涂抹着药膏。
杜明然上好药,拿出了一个绸缎递给凤芯道:“还劳烦王妃帮王爷系上。”
“好。”凤芯微微一笑,她肩上的伤虽然还有些疼,但是伤口已经痊愈,基本的活动没有任何的问题。
将戚周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凤芯为戚周缠上绸缎,仔细的系好,为了不影响戚周休息,凤芯特意将绳结打在了一边。
三日的时间转瞬即逝,这三日对戚周来说确实难以停止的折磨,而今日终于可以将这个负累摘掉了。
杜明然小心地将绸缎剪断,用温水清洗掉戚周眼上的药膏,没一会便清洗干净。
“王爷,你睁开眼睛试试看?”杜明然心里很是忐忑,若这个办法也不能医治,那就只能去求那个人了。
“凤芯。”戚周望着地面,轻轻换了一声。
凤芯连忙走了上去,抓着戚周的手:“我在这。”
戚周望着凤芯,目光直直地落在凤芯的脸上,他笑了笑却不说话。
“能看到了吗?”凤芯紧张的问道,虽然戚周看不到的时候欺负他很有趣。
可这些日子,戚周总会不小心碰到东西,身上多了不少伤痕,凤芯如何不心疼。
戚周摇了摇头,手掌伸向凤芯,感受到凤芯的手掌抓住自己,放到那柔软的脸颊上,他不禁微笑,凤芯果然最懂自己:“看不到。”
“没事,我们再想法。”凤芯爽朗地笑着,她怕自己的担心会影响到戚周,所以压制着所有的情绪和不安。
“凤芯,怎么办,本王现在好怕你会嫌弃。”戚周紧攥着凤芯的小手,脸上却带着笑容。
这分明是在逗自己,凤芯忍不住笑起来,只是屋内好多人都在,她也不知道该回什么好,只是哼了一声道:“小看你家娘子。”
“恩,我家娘子。”戚周嗤嗤的笑着。
屋子里其他人尴尬地不知道是该留还是该走,自从戚周失明之后,他最可怕的就是不分场合的和凤芯腻在一起,说些让人甜掉牙的话。
凤芯瞥了一眼雪无闻和落闻的神情,看到他们一个嫌弃一个尴尬,忍不住偷笑。
这反应,也太平淡了吧,杜明然多少有些不敢相信,一个寻常人很难接受自己突然瞎掉的事情,更何况是一向高人一等的王爷。
“王爷,其实我有个师兄,虽然脾气古怪,可是在解毒和医治眼疾的方面确实高手,他经常四处游历,手里拿着一个幡子,写着治病救人。”杜明然见没有人问自己,只要先开了口。
凤芯听到这句话,自然是欣喜,刚要开口,却又怕自己焦急的心会伤了戚周,只好闭口不言。
戚周静静地听着屋里的反应,没有人开口,他望向凤芯,那双眸子一如既往地闪烁着光芒,如同他没有失明一般:“你希望我去吗?”
凤芯怔住了,这些日子因为她一直躺在床上昏睡,并没在意戚周的心思,突然被这么一问,此刻她才清楚,戚周一直以来都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很难过,并不像他表面那样平静。
可是戚周在某些方面非常的固执,他一定觉得作为男人露出脆弱的一面是有损颜面的事。
凤芯笑了笑,反问道:“你难道不想见见沐晨和韵舞吗?”
戚周粲然一笑,揉着凤芯的脸:“想。”
看着戚周的笑容,凤芯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杜先生,您说的那人可是姓齐?”戚周问道。
“王爷知道我师兄?”杜明然多少有些惊异,他的这个师兄并没有什么名气,没想到戚周竟会知道。
“是韩颖告诉我的。”戚周微微一笑,他能感受到院子里的凉风,似乎马上就要到深秋了。
六月出生的戚沐晨和戚韵舞如今也快要百天了,可是作为父母的戚周和凤芯都不在。
“凤芯,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先去接孩子,再去治眼睛。”戚周忽然贴到凤芯的耳边轻声道,“本王不舍得让娘子这么舟车劳顿。”
凤芯愣了一下,戚周该不会看的到吧。
凤芯在戚周眼前晃了几下:“你到底看不看得到?”
戚周准确抓住了凤芯的手,将她拉到自己怀中,坏笑道:“娘子你希望是什么?”
希望是什么,还用问吗,当然是你眼睛恢复,知道戚周明知故问,她忍不住气恼了起来。
雪无闻不由叹气,拍了拍落闻的肩膀:“兄弟,我们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落闻打飞了雪无闻的手,走上前了一步:“王爷,您的眼睛是不是有了好转。”
戚周点了点头:“比较之前,现在能看到一个模糊地影子,只是看不清楚。”
杜明然不禁大喜,走过去躬身。
凤芯自然明白杜明然的一丝,连忙起身让开了地方。
一翻观察过后,杜明然恍然大悟:“王爷的眼睛恢复还是因为自身,与杜某人倒没有关系。”
戚周笑了笑,不置于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