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和幽竹这俩丫头冲进房间,正恨不得将凤芯抓在手心里的时候,齐光走了进来,在看到凤芯一副慵懒的模样,便觉得有些不高兴。
“都这个时间了,夫人您这是准备睡觉吗?”
凤芯有些尴尬,笑了笑,“怎么了,有事儿吗?”
“大家都在等新娘子出场,等了半天迟迟不见新娘子,只是没想到新娘子正准备就寝了呢。”
齐光的一番话说的酸溜溜,景云和幽竹这俩丫头虽然是刚来到凤芯身边,但已经极其的护主了,哪怕对方是一家人,也是不容许他们对自己夫人如此说话。
脾气比较大的景云听闻,抢在凤芯前头,吹胡子瞪眼睛了起来,“你怎么跟我家夫人说话的,有你这种态度吗,就连主子也从未跟夫人这么说过话。”
一心都扑在凤芯身上的幽竹,只身一人帮凤芯穿起了喜服,“景云你快过来帮忙,跟那种人说什么废话啊。”
景云见此,冷哼一声儿便回道了凤芯身边,齐光受了莫名的委屈,气呼呼的回去,但又不敢在主子面前表现出来,只得说稍等片刻。
陆离和齐光俩人来催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外面吹起了喜乐,凤芯将桌上的珠钗往头上胡乱一插,提着还未整理好的喜服,便跑了出去。
跟在身后的景云和幽竹俩人,呼着喊着求凤芯停下来,手里各自拿着胭脂盒和珠钗。
凤芯一路跑到前堂,发现戚周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人,挤满了前堂。
也不知从哪找来的媒婆画着红扑扑的脸颊,露着一嘴黄牙,将一个红盖头盖在了凤芯头顶。
紧接着喜乐响了起来,景云和幽竹俩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凤芯身后,小声儿说道:“夫人您不能过去,您还没收拾好呢。”
“谁知道穿个衣服也能这么麻烦,早知道这样你俩就应该早点告诉我,不然也不能耽误了时辰是不是?”
景云和幽竹俩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都默不作声的低着头,仿佛在说,如果你不把我们挡在房外不让我们进去,想来这个时候到这刚刚好。
凤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脚上的鞋子还跑掉了一个,许是站着不动的话长长的裙摆还能遮住脚,但是这么一走动,难免脚会露出来。
凤芯能听到每每经过的人群中都发出了细微的轻笑声,凤芯只好继续硬着头皮朝着一直面带笑容的戚周走去。
其实凤芯是不太在乎这个婚礼的,又不是她心甘情愿的,那个同她一般身着喜服也不是她真心喜欢的人,只是不知为何,许是为了戚周允诺她的自由和荣华富贵吧,又或许是她上一世实在是十分寂寞和厌倦,才会想换一个生活方式。
待凤芯走近后,看清凤芯的模样,嘴角边勾起了笑容,这个女人真是有趣,每每都能让他眼前一亮,又有时捧腹大笑。
如今是他们大婚日子,她还能以这般狼狈模样来同他成婚,也算是奇葩一朵了。
凤芯站在坐着轮椅的戚周的身旁,显得有些奇怪,曾经凤芯幻想过,多年后等她放下了组织,一定从新换个身份,找个爱她的她爱的人一生一世。
只是如今站在这里的凤芯并不是真正的凤芯,她的这个身体并不属于她,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也并不是她本来就拥有的,除了灵魂是她的,其他统统都不是她的。
凤芯恍惚的站在这里,有些错觉,竟然将身旁这个暂时不太健全的男人就此当成了自己的老公。
真是错觉,她怎么会要这么一个男人呢,这个男人的秘密太多了,尽管她每次都逼着自己不要那么敏感,不要将上一世杀手的习惯带到这里。
可是,她无法克制,她身处这个陌生恐怕永远都回不去的地方,不得不保护自己,不得不提高警惕。
这个男人身份如何她不管,他长得如此好看和尊贵,怎么能屈身娶一个傻子呢?
凤芯不想去想,好像是屋内挂满了大红的原因,才让凤芯的眼眶也跟着红了红。
凤芯作为杀手从来都没有哭过,可是站在这里,凤芯却想哭了。
一向以来,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结婚的那天都必须对着父母三跪九叩吗,可是如今,不管是在哪里她都没有亲人。
也或许正是这个原因,一旦有人在她最放松的时候闯进她的生活并毫无保留的对她好,她想她是不是就因此缴枪投降了?
戚周虽然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凤芯,但是他却看不到红盖头下的凤芯一脸苦涩。
冗繁的礼数过后,凤芯便被人送回了房间,这个房间同昨晚的房间大不一样,看来这里就是戚周的房间了。
见丫鬟们都出去了,凤芯便将头顶的红盖头扯了下来,走到梳妆台面前将头顶沉重的珠钗都拔了下来,一头墨黑的长发散落在身后。
接着便走到书桌前,从戚周的一本书上撕下了一页空白纸,拿起墨笔写下了:床我占了,你去别屋睡吧,晚安。
接着便躺到了床榻上,将身体往里挪了挪,又将写好的字条放在了床榻边上。
相信戚周看到本该他躺着的位置多了一张拒绝的字条,想来也是明白了怎么个回事,若他是个正人君子的话,定然会乖乖去别的屋睡。但若是个不老实的人的话,到时候凤芯一定会从床上弹起来,灭了戚周。
大婚当日,除了戚周身边的陆离和齐光以及景云和幽竹之外,其他人都是齐光花钱请来的。故此,戚周不过在凤芯被送回房间后,便和陆离齐光坐了一会儿便回了房间。
刚到榻前便看到了一张字条,凤芯背对着他躺在里面,戚周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人怎么自己脱了衣服睡了,怎么不等他来掀盖头。
但戚周还是拿起了字条,看了半天也没有看明白凤芯写了些什么,只觉得像是某种字体,可是这种字体并不常见,这几个字他也从来没有见过。
戚周算是个饱读诗书的人,但愣是没有看明白这纸条上写的是什么,戚周将纸条往旁边一放,就着床榻躺了上去。
本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凤芯,只觉身后床榻一陷,立马警觉了起身。静谧的房间内,只有戚周放松的轻微呼吸声儿,凤芯屏住,轻轻呼吸。
只听均匀的呼吸声从身后传来,凤芯悄悄往榻里面挪了挪,尽管是十分小心,但还是惊动了戚周。
“醒了吗?”
凤芯死死地屏住呼吸,打算就此装睡掩饰过去,哪知戚周翻了个身,从背后将凤芯抱住,凤芯紧绷的身体此刻已经如同千年僵尸一般,硬邦邦。
戚周笑了笑,说道:“夫人这是紧张了吗?”
凤芯依旧没有说话,这次反倒是大幅度的挪到了床榻的最里面,从戚周的怀里挣脱出来,精神已经达到了一个极点。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洞房花烛,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戚周见凤芯这般举动,擎在半空中空空如也的手臂也知趣的收了回来,但心情却没有被破坏,看着凤芯僵硬的后背,竟然觉得有些幸福。
他多么喜欢此刻不掺杂任何的杂质,明日起身他可以领着她光明正大的出入这世间的任何一个地方,无暇顾及许多。
可是,这种情怀很快便被戚周给藏在了心底,他知道这种想法只能是妄想,如果有可能谁都可以,但就是他不可以。
戚周将手缩回来后,便对着凤芯的背影说道:“早些睡吧,明天带你出去。”
凤芯听后,当即翻过身来,却不曾想床榻虽然看起来挺大,但是当两个成年人躺上去,实际空间也不是很大。
所以,凤芯这个身翻得挺猛,脸贴着戚周的脸,差点就亲上了。
标致的容颜,只是这么一瞬的时间,凤芯便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真是帅到掉渣了帅到发光了。
咳咳,凤芯立马往后退了退,轻咳了几声儿,说道:“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
“早些睡,明天带你出去。”
凤芯自然是挺清楚了,但是却有些不可思议,便又问道:“你们这有什么好玩的?”
戚周本以为他们能因为凤芯刚才的举动关系能再进一步,正好今晚是千金难买的**一刻,谁承想凤芯却因此打开了话匣子,问起了这些东西来。
戚周尽管有些不太高兴,但还是乖乖回答,“这儿有很多好玩的,不知你在问哪个?”
凤芯真相一把捏死躺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都跟一个女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了,怎么还是这么淡定,难不成是她不够迷人吗,不对啊,她无论是当杀手还是在傻子家的时候,都觉得自己长得挺不错的。
“什么都行。”
“我想以你的性子会感兴趣奴隶市场。”
凤芯听后,大吃一惊,这个朝代居然有奴隶市场,但细想回来毕竟这里是古代封建社会,奴隶就像是现代的商品,自由买卖,只要有钱就行。
让凤芯更加吃惊的却是,戚周居然能将奴隶市场说的如此轻而易举,可见这个吃人的黑色封建社会,真是下层穷苦人民的灾难啊。
这时,凤芯才庆幸自己重生到了一个傻子身上,而且傻子生活的永宁村虽然穷苦,但是却比较安乐。
“里面有什么?”
“奴隶,野兽等等。”
凤芯一惊,除了奴隶居然还有野兽,真,她到底是重生到了一个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