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点了点头,夏晴天脖子被掐住,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苍白的连涨成了猪肝色,被他狠厉的目光盯着,四肢都惊惧得颤抖起来。
凄冷的秋日里,秋高气爽,夜晚的风带着寒意,透过窗棱飘入房内,从两人身旁飘过,夏晴天的额头,却滚下豆大的汗珠。
呼吸,越发的急促起来,窒息感袭来,她倏然凄凉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皇上……奴婢想知道,在您心中,娘娘她,究竟算什么??”
戚周一阵,她在自己心中,算什么?算什么?掐着她脖子的手颤抖着,逐渐没了力道,垂下的眸中,闪烁着挣扎,她在自己心中,到底算什么呢?自己的女人吗?如果仅仅是一个女子的话,在她有过那么多男人之后,在她已经不干净之后,他为何还会要她?难道仅仅因为,她貌美如花?可,不要说在洛城的风月场所,就自己的府中,比她貌美的女子,也是大有人在,他的目光,怎么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若说是因为她身材比较好,但自己府中姬妾无数,不要说李红绫之流,单单丽妃、静妃等人,身形也比她丰盈,更比她懂得如何伺候自己,让自己开心。
到底是为什么,他对她的身体如此贪恋,如罂粟一般,欲罢不能呢?看着他低头沉思,夏晴天捂着脖子退到一旁喘息,刚才男人用的力气真的很大,若非她内功深厚,恐怕早已瘫软在地,窒息而死了。
只是,垂下的眸中,闪过冷厉杀意,胸腔内的滔天恨意,几乎要涌出胸膛,将她灼烧,垂下的右手,颤抖得厉害。
就是这个男人,害得小姐痛不欲生、家破人亡!!就是这个男人,将小姐从一个少女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女人,日日在他身下承欢,甚至,纵容他其他的姬妾,对小姐侮辱谩骂,不止一次的陷害找茬。
就是这个男人,将小姐送给他的对手,如一个物品一般,不带一丝的留恋,害得小姐在梁王府,受尽折磨,遍体鳞伤。
就是这个男人,将小姐留在深宫,白日里要受他的妃嫔欺负、侮辱,晚间还要忍受他的疯狂侵犯!就是这个男人……越想越愤怒,越想越为凤芯鸣不平……然,担心自己的愤怒被面前素来就心细如发、深不可测的男子发现,波及榻上好不容易睡下的女子,她才不得不逼迫自己将这酸涩忍下。
“你先下去吧!”
许久许久,榻上人儿翻了个身,梦呓了一句什么,戚周陡然从沉思中回过神,关心着榻上的人儿,反倒没有发现夏晴天的异样,只是摆摆手,淡淡吩咐。
目光和心神,早已飘向纱帐后,再也没有多余的心神,给身旁伺候自己多年的侍女!“是!”
担心的看一眼榻上依然熟睡,呼吸清浅的人儿,夏晴天纵然是有万般不愿,还是曲膝行礼后,退出房间。
恭敬将房门关紧,纵然想要忠心的守在门口,碍于房内男子冰冷的眸光,她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走向自己房间。
更深露重,月色影没,火炉生着阑珊的光,走廊下,男子的脸在凄冷月光反射下,更显冷峻,“晴天!”
“夜狼?”
目光闪了闪,夏晴天顿了步子,看向廊下面无表情,一身黑衣的劲装男子,“你怎么在这里?”
心中,微微诧异!方才,他,不是说晚上要出去,到烟雨楼的吗?怎么突然到这里来?“身为侍卫,就应该做好侍卫的职责,主子在这里,我自然也在这里!”
破天荒的笑了笑,欧阳离天目光飘向不远处雕梁画栋、闪闪发光的楼顶,对她做了个只有他们,才懂得的手势。
“是我傻了!”
看到他的手势,夏晴天倏然一笑,春风和煦一般的笑容仿佛能融化天地间所有寒冰,“外面太冷,你怎的也不多穿件衣衫?”
捉了绯色锦帕的小手,轻轻拂过男子紧绷的肩头,将上面落的一层薄霜拂落,亲密姿态看得不远处高楼上的那双眸,流露出些微诧异。
这两人,什么时候,这般亲密了呢?诧异过后便是释然,夜狼是承乾帝戚周身边暗卫,跟在那个男人身边十余年,对从小在府中长大的侍女,日久生情,也不无可能。
房内,戚周掀开绯色纱帘,目光落在眉头紧皱的女子脸上,俯身,温热的唇划过女子温热脸颊,温热的触感让他呼吸微顿。
痴痴的看着熟悉的睡容,他唇角微微一勾。
今天在御花园遇到她,她尚且兴高采烈,那兴致高昂的模样,让他的心也为之雀跃起来,只是……夜狼和自己说那些话,让他心中十分不安,是什么人,竟然去查一年多以前的旧案子?而且,还是事关将军府?虽然说,当日在鸡鸣寺外看到这个娇小玲珑的少女,微风吹过,少女面上薄纱掀起一角,被他看到那妖娆无双的脸,而后便制定了那个无双的计划……但,这件事除了自己,便没有外人知晓,为何,会有人乍然去查?难道说,凤浩南之前的旧部,找了回来?不可能啊,凤浩南死后,他的兵符便落在了自己手中,那些部将虽然心中疑惑,但军令如山,又有自己的提前安排,他们已经相信,凤浩南是因为通敌卖国,才会被斩首示众的!难道会是……一个想法乍然浮现在脑海,和夜狼说过话之后,他便再也坐不住,入夜之后便闪开妃嫔耳目,直奔浣衣局。
“嗯,娘……”榻上人儿似乎感觉到他薄唇的碰触,翻了个身,从完美的唇瓣溢出娇憨的梦呓,“我要……桃花簪……我要……唔……”女子的娇憨是那么的可爱,戚周忍不住,低头,将她的呓语吞入腹中,大手掀开锦被,将女子娇小的身子禁锢在身下。
霸道的舌尖揪着女子的丁香,强势的掠夺她唇内美妙甘涎,大手缓缓往下,将她身上粉色睡袍一一除去。
“啊……皇……唔……”灵巧的大手拂过胸前柔软,凤芯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尚且来不及惊呼,已经被男子堵住唇舌。
张大凤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她是完全惊呆了,好像失音了一般,好像麻木了一般,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气推开面前男子。
全身紧张得坚硬宛如磐石,心沉沉坠入冰冷寒谭,娘亲在自己跟前血溅尘埃,朦胧中大哥被几个兵丁押走,爹爹身首异处的模样,一一浮现脑海……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找回来的力气,她在男子身下动了动,陡然抬腿,坚硬的膝盖顶在男人耀武扬威的部位,眸中,带着狠厉的决绝。
“戚颜,你想做什么?”
那一下子,货真价实,戚周大脑出现片刻空白,反应过来已经疼得从榻上滚落在地,捂着下体蜷缩成一团,额头布满隐忍细汗。
“臣妾这几日身上不爽快,恐怕不能陪伴皇上,皇上请回吧!”
裹着薄纱从榻上坐起,凤芯看着隐忍疼痛的戚周,眸中闪过报复的快感!戚周,你害我全家,还害得我不得不在这深宫中的夹缝中生存下去,既然我知道了,我就断然不会让你好过!今天,才刚刚开始而已,以后,我会让你后悔,你以前对我、对将军府的所作所为!“朕看爱妃踢人的力道十足,没有什么不爽呢!”
好大一会儿,戚周才站起身,眉头仍然皱得紧紧的,不住吸气。
刚才,凤芯的那一膝盖,货真价实又力道十足,倒真是让他,受了一番罪。
“皇上既然知道戚颜身份,应该知道,一个人在危急关头的潜力有多大!”
垂眸,敛去眼底愤怒和恨意,凤芯倔强的不想再和这个男子发生任何关系。
看着也凤芯绯红的妩媚侧脸,戚周深深的觉得,面前的这个小女人,不过是半日不见,身上竟然沉淀了那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戚颜,别忘记了,你是朕的妃子,侍寝,是你的职责!”
说着,他解开腰带,骤然扑上,不管女子的抗拒,将她娇小的身子禁锢在身下,狂野的掠夺她的美好!
担忧的目光四处扫射了下,才落在端坐的纤细女子身上,夏晴天满脸愁容的规劝,“此事太过凶险,你,真的决定了吗?”
凤芯转眸,那其中包涵的悲怆恨意,宛如一年前整个冬天都不曾花去的冰锥,就那么刺在夏晴天身上,让夏晴天止不住为她眸中的狠厉凄绝动容。
“凶险?”
她重重的念了这两个字,美丽的凤眸中带着滔天恨意,“晴天,我的家人都死在他的手上,若因为凶险就放弃,那我还配做青霄国圣女么?”
声音中的恸然恨意,让夏晴天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极度震惊的看着面前女子,明明她是最温婉和顺的女子,这一刻却宛如一柄埋藏在破败剑鞘中的绝世宝剑突然出鞘,顷刻间便引得天地震荡。
这样的凤芯,她是第一次看到,忍不住想:所谓的“哀兵必胜”,说的就是,她这样悲哀带着恨意的人,已经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吧??最主要的是,要杀一个人的时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绝,不管对手是谁,都会为她身上滔天的悲怆恨意震惊,然后一败涂地吧?“娘娘,不管您做什么,晴天永远站在您身边!”
看一眼说说笑笑走来的两个女子,夏晴天垂手,恭敬后退两步,保持着侍女该有的安全距离。
要想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之中生存,仅仅会察言观色还远远不够,“当退则退当进则进”才是保命的法门。
她距离小姐太近,万一被有心人告知承乾帝,自己无法在小姐身旁伺候倒还是小事,万一牵扯到小姐,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她还是保持在安全距离以外,比较稳妥。
她的心思,冰雪聪明的凤芯顿了顿便想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勾魂摄魄的魅惑笑容,碧玉瓷盏放在桌上,把玩自己垂下的乌黑发丝,“春桃,你越来越懂得人情世故了!”
“小姐过奖!”
夏晴天眸光扫过两个目光越来越不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唇角勾起不屑冷笑,“小姐,是柔妃和静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