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芯瞪了瞪眼,戚周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也有帮他?!
戚周眼角溢笑,轻笑着放开凤芯的手,而后伸手拢着她,将她抱在了怀中。
自家娘子的脸皮薄,这点戚周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他并未再继续胡闹下去,而是安静下来,抱着凤芯坐着。
半晌,他才彻底平复下来。
而后,戚周侧头看着凤芯,眼底有着一抹担忧之色,欲言又止了许久,他才道:“凤芯,此次出来,其实……并不只是带你去玩……”
“那些残余势力很难消除么?”凤芯挑眉,神色平淡的看着戚周。
戚周愣住了,他想象之中她的愤怒气恼,通通都没有发生,反而是一副十分平淡的表情,这让他有些不解。
但更多的,却是松气。
还好,还好凤芯并未生他的气……
放松下来后,戚周才稳了稳心神道:“他们毕竟都是老臣,且权势也大,若是一心隐藏,倒是不好揪出来,所以……”
“原来如此。”凤芯点点头,而后抬头看向戚周,笑道:“所以,你便设下这引蛇出洞的局?”
戚周点头,然后又有些焦急的说道:“可我是真的想带你出来玩的。”
“我知道,你不必这么担心,我又没有怪你。”凤芯勾起唇角,脸上透着笑。
若是不将残余势力都清除了,这件事便必然是个麻烦事,凤芯自然不会跟戚周去计较这点小事情的。
再则,他的心意她都知道,就算他此次带着她出来是为了引蛇出洞,有目的的,也不能说明,她就不是真的想带她出来玩。
所以凤芯压根就没有什么不高兴或是生气的心理。
听到凤芯如此说,戚周这才放下心来,而后道:“凤芯,你放心吧,就算解决了他们,我们也不用急着回去,反正父皇主掌大局,我们就玩一阵子再回去。”
凤芯抿嘴笑了笑,“那等回去后,我便要和你一起听父皇的训诫了。”
“无妨,父皇不会为难你的,他最多就是罚我去跪皇祠。”戚周很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将焰皇的心思都摸了个透。
听戚周这般说,凤芯便也跟着想起,重生回来后,她同他才一和好,他便为了她而被罚跪了皇祠。
一想到这里,凤芯就忍不住瞪了一眼戚周,“你还说呢,当初你罚那慧河郡主时,便该知道在父皇的面前要好好认错的,为何你还那般的顶撞父皇?”
“我若认了错,父皇便要罚你了,我又怎么会乖乖认错,让你受罚?”戚周深情的凝望着凤芯,他也想起了他们初和好的情景。
凤芯咬着牙轻哼了一声,“所以你就顶撞父皇,叫父皇只罚你,好让我平白的一直记惦着你么?”
戚周轻笑了一声,俯身吻了吻凤芯的额头,轻声道:“我也没料到,凤芯竟然会主动到皇祠来看我,我那时,很高兴。”
“我只是看你在皇祠跪着可怜,又滴水未进,这才带着糕点去看你的。”凤芯咬着牙,轻哼道。
说起当初自己为何会去皇祠看他,凤芯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为了什么,因为她想去看他,所以她便去了。
虽然这样的想法很荒唐,可她当时的确就是这样想的。
许是因为,那时她才刚重生回来,刚遭遇了那般惨痛的背叛,便遇到了戚周这般毫无底线的维护,她的触动太过强烈,便想要去看看他。
也正是因为他这般毫无底线,无法无天的维护和宠溺,才会让她离不开他。
戚周是何等的聪明,仅仅只是一眼,便瞧出了凤芯的嘴硬,但他却并未揭穿她,而是附和了她,道:“嗯,我便知道,凤芯最是心地善良了。”
凤芯赞赏般的赐了戚周一个“算你有眼光”的眼神,“那自是当然的。”
戚周哭笑不得,但宠她已经是深入骨髓的本能,是以在凤芯笑意盈盈的目光下,他二话不说的顺从了她。
凤芯高兴完,便又恢复了平静,问道:“还有哪些势力是没有被找出来的?”
“江太师的文人一脉,京都防卫军的兵部力量,以及礼部的一点力量。”戚周倒是没有丝毫隐瞒的就告诉了凤芯。
凤芯皱了皱眉,这里头,当属江太师的影响力最大,防卫军的力量最强,礼部的权利最多了。
若将他们解决了,那这大焰国里头,便真的不会再有什么内患了。
起码,近十年内,是不会再有了。
至于十年后……届时再行布置解决就是了。
这三大势力里,江太师的倒是最好解决的,因为文人一脉,倒是没有什么武力的,再则他们也是惯会见风使舵的一群人了。
所以只要解决了江太师,这一脉,便不需要再费心了。
礼部便是能掌控他们的行踪罢了,但里头的武力和兵力,倒是没有多少的,也容易解决。
现在,最麻烦的,倒是成了这防卫军的力量了。
防卫军的头领是二王爷戚远的人,此刻他还不知道二王爷已经身死的消息。
这是戚周故意隐瞒起来的。
若是让他们知道二王爷身死的消息了,那些人自然会老实起来,但他们老实归老实,却一定不会忠心于戚周。
而戚周要的,却是一队忠心的护卫,所以,这防卫军,必定是要被清洗一遍的。
内患不除,日后倘若遇到外忧,这些人,便必定会成为拖后腿的存在。
戚周自然不可能会让这些事情发生的,解决他们,势在必行!
凤芯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分析了一遍情况后,凤芯便抬头看向了戚周,“依你看,他们什么时候会出动?”
见凤芯脸色不太好,戚周立即就老实起来了,凑过去贴着她的耳轻声道:“凤芯,暗处还有我的暗卫在呢。”
凤芯明白了,也放心了。
恰在此时,马车也停了下来,暗冥的声音也在外头响了起来,“主子,咱们已经到西邻镇了。”
戚周理了理凤芯鬓角的发丝,而后朝外道:“嗯,下车候着。”
“是。”外头似乎传来了跳下马车的声音。
凤芯迷茫的眨了眨眼,看向戚周,“我们不下车么?”
“当然要下。”戚周伸手捏了捏凤芯的鼻子,唇角微勾,笑着牵起凤芯的手,撩开车帘下了马车。
西邻镇是京都附近的临镇,风景不错,此镇最出名的是他们的陶瓷手艺,带凤芯来这里,就是为了这陶瓷工艺的。
西邻镇的人除了做花瓶彩釉以及宫廷瓷碗外,其实还有一门手艺,那就是做陶瓷人雕。
下了马车后,戚周便牵着凤芯的手径直朝着街巷走去。
穿行了一条又一条的街巷后,戚周才最终停在了一家小陶器铺子跟前。
一位半百的老人正坐在铺子跟前安静的做着瓷器,面前的泥浆沾满了他的双手,就连他的衣服上也沾染了不少,但老人却丝毫不在意,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中的瓷器。
戚周带着凤芯前来后,老人也浑然不觉般的没有抬头,似乎是将他们无视了。
尽管受到了这样的无视,但戚周却出奇的没有发怒,而是牵着凤芯的手,安静的站在铺子门前候着,连铺子的门都没有踏进去一步。
凤芯有些疑惑,但却也未出言询问,而是站在戚周的身旁,同样一言不发。
暗冥和跟上来的暗夜梦珠都没有上前,而是站在街巷前头等着。
凤芯有些疑惑的瞅了瞅身后的三人,而后又看向了戚周。
仿佛知道凤芯的疑惑一般,戚周转头冲她轻轻笑了笑,而后歪了歪脑袋,凑过去低声道:“这位木老是西邻镇最出色的陶瓷雕刻者,不过他脾气大着呢。”
“在他没有完成手头东西之前,若是去打扰了他,便是将他绑到府邸去,他都不会屈服于我们,要想让他动手,便必须要规避他的忌讳。”戚周顿了顿,才继续补充道。
他的声音很小,而不大声说话,是担心会打扰了木老。
凤芯点了点头,明白了。
没想到,这位陶瓷雕刻者,竟然还是个脾气大,又死不通理的家伙。
不过,他这样的性格,倒也没有什么,凤芯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是将他的毕生心血都倾注在了陶瓷上头了。
见木老手中的陶瓷还需要几个时辰才能完成,戚周便先牵着凤芯的手退了几步,而后吩咐暗夜和梦珠先去客栈订了房间,然后再过来。
吩咐完,他才又牵着凤芯走了回去。
因着日头有些毒,不过一会儿,凤芯便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戚周心疼的揽住凤芯,用身子替她挡了太阳,看着凤芯冒着汗水的煞白脸蛋儿,他有些忍不住了。
正欲带着凤芯进铺子,却被凤芯拉住了衣袖,“戚周,我没事的。”
这是戚周想要做的事情,她不能因为她自己身体的不适而让戚周的计划落空。
戚周抿着嘴,沉下了脸来,半晌,他才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好,不进去,我们回去,待会儿再过来。”
也不知是因为日头太毒,还是她身体太差的缘故,凤芯只觉得眼前都是一阵晕眩的。
听到戚周的话,她无意识的点了点头,跟着便扑进了戚周的怀中。
戚周大惊失色,连忙抱起凤芯,往外走去。
“走什么走,回来,她只是身子太虚了。”戚周才往前走了进步,身后便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听到这道声音,戚周连忙转身过去,却见那木老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手头的活儿,正淡淡的看着自己和凤芯。
戚周有些迟疑,但不过是一秒的时间,他便抱着凤芯大步走进了铺子里。
木老没有起身,而是对戚周道:“后院里头有水,你打一盆凉水来,给她擦擦汗,再让你的手下给她熬碗红枣桂圆粥。”
说完,木老又嘀嘀咕咕的道:“年轻人太不懂事了,这身子气血亏损了也不知道补一补……”
嘀咕完,木老便再次将心神放在了手中的活儿上。
这两人才刚到铺子,他其实就注意到了,但他却并不在意,不过对他们第一次来就按着自己规矩来办事的这件事,他是很满意的。
就是这小丫头的身子太虚弱了……
戚周的红了红脸,他想起凤芯来了月事的事情,据宫里的嬷嬷说,这来月事,气血是会亏损的,可他却并不知道该如何补,而梦珠也因为今日才回来,是以并不知晓这件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