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时候我还小,而且,也不曾出过永宁村,所以才、才对祭司,没有该有的敬意。”宁力有些拘谨的开口,不过,可以听出来,宁力这话说的磕磕绊绊的,应该是第一次说这种话,而且,其中还避开了一些地方。
这避开的地方,应该是为了保密,而宁力,说这话的时候怏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呵呵,所以你现在要捡起来你对祭司的尊敬吗?”凤芯简直要开嘲讽了,我擦,宁力这简直是在作死啊!不知道戚周有多难接近吗?她当初为了家人的安康做了这么多事情,如今他来这么一遭,戚周会瞬间把宁力推开的。
戚周是个不好接近的人,而且特别的果断,要是有谁想要放弃和他的友好关系,他一点也不会介意的,因为,过不了多少天,对方就会后悔,然后哭着追上来。
多少人想在戚周面前混个熟脸都没有用,如今,宁力却要放弃他,放弃和戚周的友好关系,呵呵,凤芯只有一句话给他,做什么死啊?!
“难道不应该吗?”宁力一脸的莫名其妙,不解的看着凤芯,“祭司大人那么厉害,为什么不能表现出自己对祭司大人的尊重?”
“……不,没什么。”凤芯捂着脸,算了,这家伙已经没有救了,抢救不回来了,呸,她觉得还可以抢救一下,不就是被人捅了一刀吗?宁力以前被捅了个透心凉,如今,还不是两不相干。
“凤芯?我的话,是有什么问题吗?”宁力不解的询问道。
“不,没有什么问题,你说的很对。”凤芯淡然的说道。
就宁力的智商,让他离戚周太近,也不好,不如就让他这样吧,至少,这样的他,不会忤逆戚周的任何命令,也不会让人警惕,对宁力自己,也有好处,至于戚周身边,不是已经有他了吗?
“行了,地方已经到了,你赶紧的进去吧,进去后,也好好休息一下吧。”凤芯在一栋宁力有些熟悉的房屋下停下脚步,这样说道。
凤芯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别的不说,就说宁力现在的形象,满头大汗,双脸涨红,头发湿漉漉的,汗水甚至打湿了宁力身上的衣服,水印子显眼的很。
这幅形象,已经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了,要是有外人看的宁力这副模样,说不定会以为是她对宁力用了刑,才会让他呈现这么一副凄惨的样子。
再说宁力自己,这一路上凤芯的步步紧逼,已经让宁力精神憔悴,要是不好好休息一下,可能明天就会生一场大病。
不管从哪里看,让宁力赶紧休息,都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她可还要去煎药呢,那也是马虎不得的事情。
“好的。”即使被凤芯逼问的有些凄惨,但是宁力还是非常的听凤芯的话。
“那我走了,我还得去给娘亲煎药呢。”凤芯说着,就要离开。
“诶!等等,你给娘亲煎药的时候,要是可以,就多加点甘草吧,那个……”宁力一听凤芯要给苏蓉煎药去了,连忙大声喊道。
“我知道的,甘草味道甜。”凤芯打断宁力的话,“娘亲怕苦,我自然是知道的,甘草我是一定会放的,蜜饯也准备好了,等娘亲喝了药,就给娘亲吃。”
“哦。”宁力讪讪的转身,走进屋子,一边走,一边觉得奇怪,苏蓉可是最不怕苦了,他让凤芯加甘草,也不是为了让药变得不苦,为什么凤芯会这么说?好奇怪啊。
凤芯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这里,心中觉得宁力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要是以前,宁力有什么问题,就会直接问出来,而现在,知道要藏在心里了,不容易啊。
古代劳动人民一向耿直,虽然有些可能很狡猾,但是也只是在小事情上,而且,这么狡猾是人本身就是少数,而她的哥哥宁力,却是那耿直的不能在耿直的人。
凤芯特意将草药生意给宁力,既是想让家里的生活好一些,也是想要锻炼一下宁力,花费了这么大的精力,总算是让宁力变得精明一些了,不容易,真心不容易啊。
不过,凤芯的眼神无意的飘过一个假山,宁府的守卫力量这么低了吗?居然这么轻易就让两拨人闯了进来,呵呵,看样子,是她太仁慈了,这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只有下狠手收拾他们一顿,以后才会安安分分的为她看家护院。
凤芯思索着这些事情,同时警惕的穿过假山群,这地方假山太多,要是那个人要偷袭的话,是再合适不过的地方了,既能隐藏身形,也好逃跑,假山过多,他下手之后,绕个两圈,人就会没影了。
凤芯以前就这么干过,所以,她在知道有人在假山后面后,就提起了自己的警惕,匕首已经滑落在手中,接着袖子的遮挡,才没被人发现,但是,要是有人攻击她,必能好好体验一下这匕首的锋利程度。
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躲在假山后面的人是想做什么?再说了,凤芯觉得,能闯进宁府,而不是走大门送拜帖,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至少,对他们是没怀什么好心的。
凤芯警惕了一路,等她离开了假山群,那人也没有攻击,可以凤芯依然是浑身紧绷,随时可以出手的样子,因为那个人,还跟在自己的身后,虽然不知道他是在找机会出手,还是借着她在找什么人,这人,都不能留了。
讲真,凤芯最在意的不是自己,而是戚周,一想到这人可能对戚周有所影响,或者说,对方就是为了戚周而来的,凤芯就有一种暴走的冲动。
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要和她男人作对,明明戚周什么都没有做,而且,他们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她罩着的吗?想动戚周,问过她的意见没有?
凤芯脚步重重的踩在地上,发出声响,一副完全不会武功的样子,慢悠悠的走在花园里,时不时的左看看,右看看,就好像在欣赏花园的美景一样,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后跟了一个用意不明的身影。
那个身影也没有看出凤芯的伪装,只以为凤芯真的不会武功,甚至还有些藐视凤芯,就这种货色,要钱没钱,要脸没脸,戚周是怎么看上她的?
当然,他也没有因为凤芯的不会武功,就放松了对自己的谨慎,这宁府里,还是有人会武功的,要是被他们发现了自己的存在,那就不好办了,他可不擅长武斗啊。
真是,要不是戚周住的伊人苑那里,有戚周布下的阵法,叫他不敢擅闯,他也不至于跟在这个蠢女人身后,一直在花园里打转,真是的,这女人,到底什么时候回伊人苑啊?不是说,这女人也是住在伊人苑的吗?
那人这样想着,脚步不停的跟着凤芯,四处走动。
凤芯倒是非常悠闲,这里看看,那里看看,似乎兴致非常高的样子,因为看不起凤芯,所以那人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些,而等他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呼,呼……”那个身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急促呼吸,但是能够被他吸进去的空气,实在是太少了,一向身体健康的他,此刻却像是一个哮喘病人,无法呼吸的痛苦,让他痛不欲生。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就得了哮喘?他以前可从来没有犯病过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个身影简直要疯了,供氧不足,让他的大脑也有些迷糊了,这种情况下,照理来说,是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的,但是,他的脑海中,却诡异的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是她!一定是她!她是故意在花园里转了半天的,他身上的问题,一定是她做了什么手脚,她是故意的!他就知道,戚周怎么可能会娶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这个女人,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那个身影总算是明白了凤芯在花园里打转的用意了,但是,已经晚了,他现在已经呼吸不到任何空气了,他马上就要窒息而死了,还是那种无法反抗的窒息而死。
他无法向外界传递消息,甚至,用自身来警惕他们也没有用了,因为,他这次的行动,是他自己自作主张的,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行踪,至于他的尸体,凤芯怎么会让他留在那里?
那人的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能够感知到的东西,除了痛苦,还是痛苦。
已经走远了的凤芯似乎心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眼神冷漠淡然,然后就接着往前走了。
不过是些许小事,没有多想的必要,她不觉得,那个人能从花园里逃出来,毕竟,他现在可是在花园中心,如今的花园,对他来说可是处处都是危险。
凤芯的匕首已经收起来了,之前拿出来,是为了防身,杀人,还用不到那匕首,不是什么人都值得她凤芯亲自动手的,没有必要动手的人,她也不是没有办法让他们自己去死。
再说了,她只是个普通的农家女而已,何必自己动手,既留下了可以让人利用的证据,还脏了自己的手,何必呢?
凤芯清浅的笑着,缓缓地走上小船,“开船,送我去伊人苑。”
用不了多久,那人就会死在花园之中,再过一段时间,就连尸体也会化成一滩水,那个人,很快就会不存在了。
“是,夫人。”守船的小厮应道,然后解开绳索,撑起了竹竿,往湖心岛而去。
天气渐冷了,戚周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收起来手中的纸条,然后推着轮椅,去书桌边上。
戚周摊开纸张,摆好纸镇,开始慢悠悠的研凤,动作不急不缓,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风流气质,宛如魏晋名士,却少了那么一份桀骜不羁。
显然,那一梦一生,对戚周还是有不少的影响的,至少以前,戚周就没有这种风流气质,反倒是端正的很。
戚周的动作虽然慢,但是这凤磨得倒是不慢,没有花多少时间,这凤水,就研好了。
戚周从笔架上随意的挑出一只比较细的笔,沾了沾凤水,然后飞快的在白纸上写着什么。
“相公。”凤芯喊了一声,也没有停顿,就直接从大门走进来了。
“你回来了?”戚周停笔,对着凤芯笑了笑,然后才接着写。
“恩,我回来了,你这是在忙什么呢?”凤芯非常直接的询问到,但是却没有什么想要偷看两眼的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