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郑州南阳市。
一个二十多岁高大的男孩子在街上散布,身上背着一个有些破旧的书包,但是样貌却很英俊,充满了阳刚之气。
男孩的表情有些疑惑,停下来四处看了看,辨认了一下方向之后才再次迈开步子向前走去,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这片住房还是过去的砖瓦房,连绵一大片,一条条胡同就像蜘蛛网一样交织着,一旦深入进去,迷路也是常有的事。
这个男孩七拐八拐,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条胡同,已经到了这片区域的深处。虽然房屋众多,又是正中午,可是却能让人感受到一阵寒意。
这片区域不小,可是真正还住着的人却不多,一方面是因为有消息说要拆迁,都去找别的地方住了,只等着钱到;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阴气太重。
两年前这个区域连续发生了六七起命案,死了十几个人,弄得人心惶惶,到现在也是悬案,很多人都搬离了这里,卖出去也没有人买,干脆就闲置在这里。
现在还住在这个地方的人都是住在最外层的房子里,因为曾经有人晚上在这里遇到过诡异的事,从那之后就再也没人敢来这里了。
男孩似乎完全不了解这些,哼着歌,脚步轻快地走着,仿佛根本没有发觉明明是正午,可是周围的温度,却比外面低了二十度。
此时已经是冬天,男孩只穿着薄薄的衣服,却脸色红润,精神焕发,零下三十度的寒冷根本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影响。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根金项链,做工挺精致,应该不是普通货色。时不时他就会低头看一眼项链,随后才再次向前走。
当他再次转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大房子。
这所房子跟周围的房子比起来要豪华了不知多少倍,两层小楼,前院加后院,左右两个停车库,装修精美却不奢侈,看得出是一个有些修养的人的房子。
这所房子的前院,种着一颗槐树,五六米高,枝繁叶茂,只是在这片空无一人的地方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嗯,就是这了。”
男孩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走到大门前,门果然没锁,他随手一推就推开了,不知是不是因为时间久了的关系,门板推开时发出了非常刺耳的“吱呀”声。
在这么一个大中午都像是恐怖片现场的地方,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声音绝对能让一个正常人掉头就跑,不过这个年轻人似乎不是正常人。
迈步走进院子,院子里杂草已经长到了人的腰部,密密麻麻,只是那棵槐树的周围却没有一棵杂草,十分奇特。
“砰!”
男孩身后的门突然无风自动,狠狠地关上了。这种能把一个人吓出心脏病的事,那个男孩却连头都没有转过去一下。
“啧,这么不友好,这个欢迎仪式也太粗暴了点。”
嘴里这么说着,男孩迈步就走进了齐腰的杂草中,仿佛在自己家后院散步一样,径直走到了那棵槐树下面。
到了那里,男孩随手把手里的项链扔到地上,不知怎么就从身后的书包里掏出一把铁铲,开始挖了起来。
院子里的温度更低,还有一阵阵阴风不时吹过,吹动了树枝,让这棵槐树仿佛有了生命一样动了起来,张牙舞爪,十分骇人。
可是男孩此时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挖地上面,连槐树的树枝中,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身穿白衣吊在那里的女人都没注意到。
白衣女人悬在空中,脸色青紫,双眼鼓出,舌头吐出来一尺长,已经是乌黑之色,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正在挖地的男孩。
可是男孩愣是就这么顶着这样的目光挖了三尺,就挖到了一截类似黑炭一样的东西。男孩一喜,把铁铲扔掉,捡起了那个东西。
抬起头,男孩就看到了白衣女子,可是他却只是微微一笑说:“怎么?我还以为我一进院子你就要对我动手了呢。”
白衣女子死盯着他,空中响起了一个幽怨的声音:“我好冤啊。。。我好恨啊。。。”
男孩点点头,把项链捡起来,把那截黑炭一样的东西放在地上,然后拾起了那把铁铲,对着白衣女子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这么告诉我。”
白衣女子不说话了,只是盯着他。男孩继续说:“我知道,你丈夫搞了外遇,要抛弃你,把孩子也仍扔给了你,还让你没有拿到一分钱,在那个月黑风高伤心欲绝的晚上,你吊死在这颗槐树上面,化作厉鬼。”
他说完,周围变得静悄悄的,连风声都没有了。男孩一笑:“怎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是吗?我可是调查了整整两天了才来这里的,毕竟这次的酬劳不低啊。”
树上的女子消失了,树下却突然出现了那个女人,白衣飘飘,样貌却很正常,没有吊死时的那副可怕模样。
“你来做什么?是来除掉我的吗?”女子轻轻开口,院子里的阴气开始涌动。
男孩摆摆手:“不不不,我是来超度你的,我和那些道士不一样,对付你们,我首先会尝试一下和平解决。”
“超度我?哈哈哈哈!厉鬼是超度不了的,难道你不知道!”女鬼突然大笑起来,状极恐怖。
男孩皱了一下眉头,随手掐了一个手决,轻声说:“雷。”
从他的指尖迸发出一丝雷光,随后布满了整个院子,雷光大作,整个院子的阴气在一瞬间就消失无踪,只剩下那棵槐树和一脸惊讶的女鬼。
男孩把手指放到嘴前吹了一下,随后说:“别一言不合就动手,这么冲动干什么?我可不是之前来过的那些江湖骗子,我想让你魂飞魄散很简单,只不过我希望有别的方式可以解决。”
女鬼沉默了一下开口:“你有什么方法?”
“这个嘛,我先花点力气,把你这股怨气化解一下。”男孩说着,扬了扬手里那截黑炭,“然后嘛,留你一丝残魂在这条项链上,让被你缠住的那家人把你供奉起来,每天上香参拜,你呢,就顺便保佑一下那家人,各取所需,说不定长此以往,你还能褪去鬼体,有所成就。”
听了男孩的话,女鬼有一丝意动,可是它的怨气却在侵蚀她的理智,让她表现得很纠结,或者说,她心中不甘心。
男孩再次开口:“其实呢,你本来是成不了厉鬼的,都是这颗槐树搞的鬼,所以你实际上算不上真正的厉鬼,这样我就有办法保住你一丝残魂,让你还能享受香火,这是孤魂野鬼梦寐以求的事,我也是仁至义尽了。你也杀了你丈夫了,还害死了六户无辜的人,要是你还敢不甘心,说一个不字,我就用这把铁铲拍死你。”
女鬼的脸色不断变幻,怨毒和痛苦交织,整整五分钟之后,女鬼才嘶哑着嗓子说:“大师,求您让我解脱。”
男孩点点头,拿出七张符,挥手甩向院子,七张符立刻飞向了七个方位,牢牢地贴在了那里。
随后男孩拿出十三颗珠子摆在地上,围住那截黑炭,咬破舌尖,一丝鲜血混在一道雷电中劈在了黑炭上,一声若有若无的怒吼声响起,那截黑炭消散在了空中。
女鬼身上的怨气在这一瞬间消失了,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温柔美丽,对男孩深深地鞠了一躬,神色感激。
看到女鬼开始在天地消散,男孩急忙掐决念咒,十三颗珠子浮起来围绕着他,他伸手一拘,从女鬼的心口拘来一缕残魂,放入了那条项链中。
做完这一切,男孩喘了口气,把东西都放到背后的书包里,站起来拍拍土,走向了外面。出门的时候,男孩打了个响指,一丝雷光窜入了院子里,之前的七张符立刻燃烧了起来,转眼间大火就包裹了整个院子,那棵槐树扭动着身子,发出可怖的惨叫声,却无力回天,渐渐变成了灰烬。
男孩摇头:“一棵树,原本慢慢修炼就行了,难得开启灵智,偏偏要做这种事,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二十分钟之后,男孩到了市中心一个家庭中,女主人和两个孩子正坐立不安地等着,看到他出现立刻满脸喜色地迎了上来。
“大师,我老公是不是没事了?”
男孩点点头,把项链拿了出来说:“那个女鬼的魂在里面,不过不用担心,它不会害人了。但是你丈夫捡了她的东西,就和她有了因果,所以你们必须把这件事承担起来,弄个位置,把它供起来,每天烧香磕头,它还能庇护你们。”
女人听到是女鬼的魂在里面,一百个不愿意,但是想到之前发生的事,还是硬着头皮接了过来。
同时,屋子里,一个形容枯槁的男子睁开了眼睛,虚弱地开口要水,女人和两个孩子大喜过望,马上过去照顾那个男人。
男孩也走进去,看着那个男人说:“以后积点德吧,别什么东西都捡,你说你也不缺钱,贪这点小便宜干什么呢?”
男人虽然一直昏迷,却也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惭愧点头,随后千恩万谢,男孩摆摆手,拿了说好的酬劳,拒绝了挽留他吃饭的请求,离开了这里。
男孩脚步很快,不过半个小时,他就离开了安康市,沿着高速公路,向着湘西土家族自治州的方向走去。
“唉,三爷也太性急了,我还想会店里准备一下呢,他可好,一下子把我送到了天津,想回去都回不去了。”
没错,这个男孩就是仇简归,半个月之前他被肖三野直接送到了天津,之后就一直朝着从小生活的村子前进。
离开之前,肖三野教他的是一个可以伪装外貌的术法,他练习了半个月,终于有所成就,把外貌变了一下。
一路上,他只要发现有灵异事件就出手解决,不仅搞定了吃饭住宿的钱,还赚了不少,不过随着接近目的地,他的心也开始急促了起来。
“这样下去的话,应该再有半个月就能到了吧。。。咦?”
仇简归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个女孩子,扎着一个马尾,穿着一身运动服,背着一个吉他箱,站在那里看着他。
他想了想,假装没有看到,目视前方就走了过去,结果女孩却叫住了他:“喂,仇简归!”
仇简归心里一跳,脸上却没有表露出一点,转过头迷惑地看着女孩问:“那个,你是在叫我吗?我不叫仇简归。。。”
“行了,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我可是专门出来找你的。”女孩打断了他的话,随后笑着说:“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连云,来自一剑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