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阶级都有着谋求权利的自由,统治阶级有着统治阶级谋求权利的自由,被统治阶级有着被统治阶级谋求权利的自由。为了各自的利益,两个阶级自然要相互斗争,相互妥协。这是正当的,我不会说统治阶级谋求权利有什么错,我也不说被统治阶级谋求权利有什么错。但是,这一切都必须要在一个框架下进行。”
“……”
“这个框架,就是统治阶级在为自己的权利做斗争的同时,允许被统治阶级也能为自己的权利做斗争。这样才是正确的,才是良性的,才是可持续发展的。但是,统治阶级从来不打算这么做,他们的原罪在于这一点,他们一直在掩盖,欺瞒,否定,阻止被统治阶级为自己的利益做斗争的权利,他们用舆论在引导,用维护他们统治地位的道德体系来告诉被统治阶级你们的斗争都是不道德的,是不正确的,是需要被否定,是需要打倒,打击的。你看?这样岂不是很矛盾吗?这种打击打倒不就是统治阶级在做着斗争吗?可是他们一面自己在做斗争,一面不允许被统治阶级做斗争。如此的蛮横,如此的不讲理,如此的将所有的正确都冠在自己身上,将所有的错误都赋予被统治者。”
“……”
“欺骗,谎言,由这些所编织成的迷雾一直在笼罩着整个世界,令受教育程度较低的被统治者看不清楚,看不争真切。甚至于,为统治阶级的斗争胜利摇旗呐喊,直到自己受伤了,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受伤。茫茫然的眨动着无辜的双眼,想看到令自己受伤的敌人到底是在哪里?可是看不到,周围编织的谎言太多了,欺骗无处不在,很难找到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假的。甚至于还被统治阶级所利用,统治阶级告诉他们敌人在哪里,他们就往哪里去打。得到了什么还好,如果什么都得不到,统治阶级会暗地里笑话他们愚蠢,自己去接过本属于他们的甘甜果实。”
“……”
“他们会被笑话成愚昧,笑话成傻瓜,可问题是,是他们想要愚昧,想要做傻瓜吗?谁也不想做一个傻瓜,谁都想做一个聪明人。那么该怎样才能不做傻瓜,做一个聪明人呢?当然是接受教育,而统治阶级当然不想被他们统治的人接受教育,从而拥有与他们竞争的能力。因此搞教育垄断,就算后来教育垄断不了,他们也会继续编织谎言,比如不用好好学习你们都可以生活得很好,有社会福利可以吃,你们只要消费就可以了!没错,被统治阶级会向统治阶级兜售享乐主义,让他们安安心心去做被剪羊毛的绵羊,让他们永远没有竞争力,永远去做社会的最底层。就算是有一两个努力奋斗的爬了上来,作为新鲜血液加入他们成为其中一员,他们也会欣然接受。因为这些新鲜血液,通常也会带来新的机遇。”
“……”
“可那也只是极为少数而已,大部分的人依旧被踩在脚底下,时不时的还要为统治阶级所犯下的错误买单。如果民众有所觉醒还好,统治阶级还不得不打着自由民主的幌子小心翼翼的进行剥削。可毫无疑问的是,在这个世界,人们还未真正的觉醒。”说到这里,大卫。斯大林拿下了嘴中的烟斗,吐出了烟雾,弥漫,扩散。
她站立在神圣萨米诺帝国的帝都之上,在那夜空下悬空浮立,看着下方这座该世界繁华的城市。
亚洛拉菲齐又听到了这种教诲,尽管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不过她还是撇了撇嘴说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平等可言。”
“我不否定这一点,人生来就不平等,所以天赋人权,人生而自由只是一个好听的说辞而已。”
“既然如此的话……”
“但是这是可以争取的,通过斗争去争取。这种最根本的自然法则深深的植入在这个世界,谁都无法逃避。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世界本身就是一个丛林法则,只不过人类的文明由于大量物质的丰富把其中的血腥给掩盖了,还利用道德这层外衣进行对精神层面的包装。”
“……你可真是冷酷啊!”亚洛拉菲齐感慨了这么一声。
没错,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大卫。斯大林,作为如今她的主人分身的家伙,实在是一个冷酷到了极点的家伙。
舍去了一切的脉脉温情,把世界最根本最赤裸裸的真实给说了出来。那根本就是常人所无法接受的,因为人类是那样的脆弱,他们需要安慰,需要寄托,需要谎言,以至于他们很多时候甘愿被剥削。
可是这样的人类,在大卫斯大林眼中,却只是绵羊而已。如果她要去做一个剥削者的话,一定会剥削出绵羊最大的价值吧?
但是不,因为这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的价值。
“人类所能诞生的最宝贵的价值,永远都是在奋发向上的时候。可以休息,但是休息是为了下一次的努力。前方的路,本来就是永无止尽,而一旦停步不前,很可能会沉沦。”
“沉沦?”
“没错,沉沦的后果就是毁灭。我并非是谴责人心中的脆弱,谴责人类需要脉脉温情,需要精神寄托。这些,其实都是应该的。我谴责的是,把这些给当作全部的价值观念。”
“怪不得你会那么痛恨宗教信仰。”亚洛拉菲齐明白的点了点头。
宗教,可不就是让人把这些当作全部的价值观念吗?
“宗教,就是毒瘤。”大卫。斯大林说道。
“所以,它是我在这个世界第一个必须要铲除的敌人,以及依托它存在的所谓众神。”
说到此,她的眼睛看向了帝都中某一片区域。那里,是众神殿的所在。
不是供奉单独某一个神灵,而是萨米诺帝国所流行信仰或者过去信仰的所有神灵。
“哼!”大卫。斯大林甩了甩衣袖,身影从天空之上消失。
亚洛拉菲齐轻轻叹了口气,跟着也消失在夜空中。
很快,他们两个就来到了罗门的面前。
“亚洛拉菲齐今后就是你的助手了。”罗门对着大卫说道。
“你要去哪里?”大卫。斯大林看出了罗门似乎要有什么行动。
罗门穿上了一身正装,然后说道:“我是皇帝的老师,什么都不去接触那也未免显得太傲慢了一些。也算是麻痹一下某些人,今晚会有一场迎接我的晚宴,我也需要到场和他们交流交流。”
“很多人恐怕巴不得你去死。”亚洛拉菲齐提了一句。
大卫也点了点头,没错,很多人恐怕巴不得罗门去死。
罗门笑了笑推了推眼镜,随即就说到:“这一点是当然的,因此不出意外的话,今晚会比较热闹。”
“真是一群倒霉的凡人。”亚洛拉菲齐感慨了一声。
她当然明白罗门所说的热闹是什么意思。
到时候,某些人决定会展开行动。
尽管那种行动或许会很愚蠢,其中某些聪明人是不会想到这么去做的。可是毫无疑问的是,神圣萨米诺的政坛如今太复杂了,就算聪明人牢牢的掌握了自己的势力,可是总会有愚蠢的做出那种事情。
亦或者是故作愚蠢之辈。
稍微整理了一下穿着的整齐,罗门就离开了住所。
外面是一辆马车,他坐了上去,在座位的对面,则是给他准备的向导以及随同。
“您不带上侍女吗?”
这是个金发碧眼的男人。
“你是?”
“塔尔米,萨米诺。”
“皇族血裔?”
“是的,不过是早已经没落的支脉。”塔尔米颌了颌首说道。
听到此罗门点了点头。
他大概知道,萨米诺的皇族中没有没落或者血脉与嫡系相近的对威尔这个皇帝看不上。
因此提拔没落皇族后裔用来制衡,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