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儿的表情很奇怪,她看着在那抱着沙非笑的廖叮儿,从她飞身跃下亭台,到她抱着沙非笑哭泣,这种种的种种,都让她很羡慕,一个女子,一个被世人誉为仙子的女子,为了心爱的男人,她忘却了身份、环境以及周围的一切,她的心中、眼中,只有她怀里的那个男子。
林音儿很羡慕,她希望她也能如廖叮儿这样,有一个自己宁愿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可如果,那男人不属于自己呢,自己可以为他做什么?
情况有些失控,岸边的人越来越多,相互间的碰撞,已经让其中几批人交上了手,而更多的人被啸声吸引来.
亭台中的气氛也不和谐,毕竟沙非笑同逍遥派是一同前来的,巫鑫在那里看着被廖叮儿抱在怀里的沙非笑不知在想什么。
其实,人都是有思维惯性的,例如:我们在谈论一个关于感性的话题,谈论结束后,下一个话题我们会讨论什么?大多数人的思维都会想,当然是理性了。但其实我们下一个话题会讨论性感。
廖叮儿现在就在这个惯性当中,不,不是廖叮儿,是所有人,在他们的认知中,中“啸器”者,必死。唯一没有听过啸器名声的应该就是沙秀儿了吧,可关心则乱,在周围所有人,都是一幅沙非笑必死的表情之后,她也真得那么认为了。
所以当沙非笑说出:“你哭起来,真美。”的时候,廖叮儿的表情好似被固定住了一样,他在开玩笑?
其实沙非笑,中了“啸器”之后,唯一的变化就是,本来抖动的严重的身体,抖动幅度变小了,还有就是,在廖叮儿抱住他身体的时候,他的体温有那么一瞬间很低,低到廖叮儿的身体都觉得有些冷,可只是一瞬间,所以廖叮儿没有注意。
沙非笑真的觉得现在的廖叮儿很美,也许,成功的、成熟的男人永远不会让她喜欢的女人流泪,可哪个男人不愿意有一个把他的所有当成自己所有的女人陪在身边,也许有,但沙非笑很明显不是,也许他就是一个小男人,一个希望被关心,被照顾的男人。
廖叮儿含泪的眼睛注视着沙非笑被汗浸湿的脸庞,那刚毅的脸庞,因为疼痛有些扭曲,眉头也紧紧地皱在一起,但那嘴角,却在努力的挤出微笑。
廖叮儿知道:他想告诉自己,他不疼,因为她,所以他不疼。
廖叮儿也知道:他被唐笑横腹的那一刀,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所以廖叮儿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疼。
她只能紧紧地抱着他,她想用自己的温暖缓解他的疼痛。
当所有人都注意到,沙非笑没有死的时候,沙非笑得疼痛好像也达到了一个顶端,他挣开了那个抱住他的身体:他怕伤到她。
他说不出话,只能对想要拦住他的廖叮儿,摇摇头,那一个动作,沙非笑从没想过会这么难。
沙非笑得面部变得有些狰狞,他的血管,全部爆起,就像一条条蚯蚓,横在面部,不是脸部,他全身的血管都爆起,就像他整个血液都被沸腾了一般,那场面让所有人都担心,他全身的血管会爆裂。
他很痛苦,所有的人都可以看出的痛苦。
所有人都有些无措,这不应该是中了啸器的反应,中啸器的人都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全身不动而死。
为什么会出现沙非笑这种情况没有人知道。
但凌长云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他竟然没死。
所以他大喊:“雷得海的名单。”
白暮云明白,周佑也明白,凌长云竟然愿意用那份名单换一个人的命。
可在凌长云用啸器之前,也许那份名单超出沙非笑得命太多太多,可现在这种情况,不说廖叮儿与逍遥派,也不说周佑一直注视的沙秀儿,单单是沙非笑竟然没死,就让他们不愿杀了沙非笑,他为什么会没有死,江湖上有一百个人,想来有九十九个人会好奇。
白暮云考虑了很多,但最后只能低声说了句:“疯子。”
之后,他招了招手,楼下又站出了七个人,包括提折在内的七个人,全部向沙非笑走去,一个身影挡在了水廊的中间,巫鑫。
在沈一舟没有说话之前,巫鑫就拔出了她的剑,沈一舟也只能笑笑,不说话,同样拔出了手中的剑。
凌长云吼道:“沈一舟,你想与凌云城为敌?”在这个时刻,多一个敌人,是任何一个势力都不想看到的.
“我不想与任何人为敌,只不过今日,谁都不能再伤沙兄一分一毫。”连巫鑫都没有想到她那个一直温文尔雅的师兄,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没有注意沈一舟看廖叮儿的神情:这女子,令他如此感动,虽然她不是维护着自己,但自己却愿意维护着她。
白暮云看向周佑,他希望看出周佑的态度。方楚耀与林音儿很显然不愿趟这浑水。
也许自己许给周佑些好处,他会站在自己一边,可当他真的看到周佑的目光之后,他就彻底放弃了,因为周佑的目光一直看着在沙非笑身旁不知所措的沙秀儿。
气氛僵持住了,因为,撕破脸是在场所有人都不愿看到的。
但不撕破也是没有办法的,就在白暮云要下令的时候。
一个盖过在场所有声音的声音传来:“几位世侄,这么有兴致在这里饮酒,也不喊上老夫?”
岸边本来在一起撕斗的人,也都被这人的手下分开,很自愿的分开,在这里,还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带着一百多人出现在苏州城内,除了官府,就只有花家。
花城-花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