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杀意不仅仅是白暮云,不论亭台或岸边,看到那一剑之威的人都暗暗的想自己能挡住那一剑么?答案是否定的。
在场诸人,没有人有信心躲过那一剑。想招揽沙非笑的有之,想结交沙非笑的也有,但把沙非笑当成潜在威胁想要除掉的更不在少数。
就在这时,一件事,救了沙非笑一命,这不是危言耸听,沙非笑的武功的确很高,但如果白暮云真的要他死,沙非笑能活下去的几率并不是很高,何况现在想要他命的绝对不止白暮云一人:那一剑之力出现在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少年身上就是一种罪,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救了沙非笑命的是沙非笑最大的苦楚,人生无常,沙非笑不会想到自己的顽疾救了自己一命,就算他知道,他也会情愿不要这顽疾吧。
他现在弓着身子,颤动的左手带动着他整个身体,像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
众人心中都认为这是那一剑的副作用,逆天之力是要付出代价的,白暮云面色也恢复正常,就象一把宝剑,你知道了它的缺口,它对你的危险就不值一提了。
他这么想,可凌长运不会,幽百鬼死了?他对沙非笑的恐惧一时间无以复加,这男人会杀了自己。
在他最恐惧的时候沙非笑竟呈现出痛苦的样子,他下意识的对剩余的两人说:“杀了他。”声音有些发颤,也有一种癫狂的感觉。
话刚说完,沙非笑猛地抬地因为弓着身子而底下的头,那双眼中的光芒,让凌长运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与那双眼睛,那种无助,恐惧是凌云城少城主的他从来没有面对过的。
他下意识地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一件他握住,仿佛就能驱散所有恐惧的东西。
首先需要简单的形容下那件东西,它的长度是一个成人掌宽的两倍,也就是一个成人,例如凌长运握住了他的一半,从露出的一半你可以看出它呈圆筒状,两指粗,颜色是棕色,象木质材料。
和普通的筒状暗器没什么区别,不入流的小角色常用的那种,轻轻的按动按钮射出钢针,射程短,速度慢,数量小,但凡有点名头的暗器高手都不会使用这种东西。
岸边大多数人不解,也许凌长运疯了,也有人认为这是特制的,应该会比较厉害,毕竟凌云城少主不可能拿出那种不入流的东西。
脸色变了得人数不多,却都是身份高贵的人,方楚耀、周佑、白暮云,以及在暗中观察的一些人。
沙非笑看见凌长运把那个好似木筒的东西对着自己,他努力用右手握住自己的剑,却发现,自己很难握牢它,左手的痛,带动他的整个身躯发抖。
女人的嘶喊声传来“不要。”那声音在这明媚的湖边竟有种伤感,廖叮儿的人也向沙非笑掠去。
她脸上是一种惶恐,眼睛看着沙非笑,那眼神让沙非笑觉得很温暖,那眼神让沙非笑觉得自己要死了,可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那笑容是对着飞掠而来的廖叮儿,从今以后,这女子的命,便是他的命。
巫鑫神色复杂的看着奔向沙非笑的廖叮儿,她不明白,廖叮儿为什么会这样?为了凌长运手中的木筒?她不知道那木筒的奇特之处。
但她看着廖叮儿的身影,心里感慨万千,那身影好美,那奔跑的身姿比自己的舞蹈要美好多,她要冲到那站在湖边的身影前,为他拦下那个看似暗器的木筒么?
沈一舟轻轻的说了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啸器。”那声音有些低,像是喃喃自语。
江湖有很多人,多到你没办法数清,但更多的是武器、武功,每一种武器,每一样武功都有名字,剑有:鱼肠,莫邪。刀有:夺天,竞艳。枪有:鬼御,火龙。
武功更是各式各样:霸天刀法,屠龙剑法,灭天棍法,很多很多。
说的兵器都是绝世兵器,而说的功法都是不入流的功法,名字很威猛,并不代表就真的威猛。
要说暗器,却说不出来那么多种,暗器,看的是使用者的手上功夫,就像幽百鬼的铜币,在他手上是杀人利器,也没有名字,因为你不会那种手法。
暗器,只有自动发射的才会有名字:暴雨梨花针。谈起令人变色的暗器,大多数人都会想起它,但它并不是无敌,在有防备的情况下,有人能躲过它,而且不在少数。
啸器,据说有十只,在数十年前被一个盗墓者从一个不知年代的坟墓中挖掘出来,由于它的卖相很普通,它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在一个普通的兵器铺内摆放,却无人问津。
直到一个急于复仇的少年,买了一只并用它杀死了敌人,它才第一次出现在人们面前,但并没引起太多关注。
死在啸器之下的人很少,真的很少,只有五个,第一个是被那少年杀死的仇人,那仇人名声并不算太大,所以严格来说,死在啸器之下的只有四人,第一个人之所以不能算人,是因为后面四个人的名气太大。
蒙古第一勇士,熬舒,金甲术据说已练到最高境界,据说十人发射的攻城巨弩也只能在他身上印出一点白痕,据说他可以不穿任何护甲一个人面对箭雨破开城门,毕竟他的年代有些久远,我们只能说据说,但最后一件不是据说,那就是,他死在啸器之下,他也是第一个死在啸器之下的人。还是据说,是一个百人队长得到它,并在手抖的情况下,射向了熬舒,具体情况不可考。
但当时双方交战,约十万人,你可以想象,人很多,厮杀最不缺少的就是声音,怒骂声,惨叫声 ,*声不绝于耳,每个人脑袋里都是轰鸣声,而就在这时,一声啸声直冲云霄,那啸声竟将十万多军人的声音压了下来,声音隐隐好像动物的悲鸣,在哭诉上苍的不公。
这时候,才有人注意到,跌坐在地上的百人队长,以及他面前一动不动的熬舒。那百人队长握着啸器的手都有些泛白,熬舒死了,蒙古人一直认为那声啸声,是他们的草原之神对第一勇士的召唤,在他们看来,不可能有人能杀死熬舒。
“ 啸器”,也是在那一刻,它有了这个不算响亮的名字,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后来各大世家,帮派都到处派人寻找剩余的八支啸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