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钩,入秋的夜是冰冷的,明亮的月让这苏州城显得更加冷清。
雷得海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外套,虽然这天气让他有些冷,但他还是比较庆幸这几天的明月,这月色虽冷清但却令苏州城无比的静。
雷得海不怕冷,他心中的寒意要比这天气冷得多,而他也需要静,这寂静的夜,能让有些人有所顾忌,也能让自己注意到周围细微的声音。
雷得海替儿子拉上身上的被子后从房间走出来,在走到门外的时候忍不住向内看了一眼,轻轻的一声叹息,在这夜色的衬托下,竟有种凄凉的感觉。
自己一生征战沙场,由一个小卒一步一步爬到今日苏州城指挥使,位列三品,虽然这苏州城是花家的势力范围,但朝廷的授勋是不作假的,这荣誉对自己来说,本已足够,也以为可以再此安享后半生,可是,唉,想起刚才走的人,雷得海忍不住一声叹息。
阿丙站在街口,看着不远处的雷家大宅目光冰冷,他身后是五十名精锐血龙卫,这也是他所熟悉的一群人,这群人的身手,在所有血龙卫中都是数一数二的,他们站在那里没有发出哪怕一丝声响。
五个人影从四周的建筑物里窜出,掠至阿丙身前半跪道:“统领,解决了。”
阿丙很享受这时的感觉,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是自己一直的追求,自己一定要留住这种感觉。
他目光一沉,解决了?随后挥了挥手,身后的血龙卫,飞掠而出。
阿丙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他把暗中潜伏在民居里的暗哨解决掉了,那个人刚刚离开,没有人去报信,没有人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后院围墙潜伏了二十名血龙卫,自己有信心这次行动万无一失,甚至在那人的府外不远处,自己都安排了二个人以测万全,雷得海一定要死。
在血龙卫打开大门的时候,雷得海已经听到声响,那一瞬间,雷得海脸色煞白,消息走漏了,他向妻子和儿子的屋子望了一眼,那一眼中有深深的不舍,可也只一眼,他就握起自己一直放在身边的刀,向后院跑去,在行至后院的时候,已经能听到家中守将的惨呼声。
雷得海不知道自己的家将能坚持多久,所以他没有丝毫停留,纵身一跃翻过墙角,因为内心的慌乱,所以他没有注意到墙角下隐藏了一个人。
在他双脚将要落地,旧气刚结,新气未生的时候,一道刀光横劈而来,不得不说这一刀的时机抓得非常得准。
可雷得海毕竟是从战场上走出来的老将,他临机应变的能力比任何人都只强不弱,否则他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危急时刻,雷得海左脚向墙上一蹬,身子便向后移出数寸,那刀锋虽将他腰腹部切出一道伤口,却并不致命,而他的人没有丝毫犹豫,向远处窜出,
他从不离身得刀也被他抛向那名血龙卫,那血龙卫被刀一阻,失去阻拦雷得海的时机,只能紧紧的追着雷得海,同时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声。
看着跪在地上的十数人以及一地死尸的阿丙突然听到这声啸声,急掠而去,人已略出数丈声音才传来“全部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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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非笑走在寂静的街口,这已经是后半夜,白天人声鼎沸的苏州城在夜里寂静的如同屯煌的沙漠,不,比沙漠更加安静才对,因为屯煌的夜里经常会发出动物厮叫的声音。
夜,好像是罪恶的源头,在黑暗里更容易袭击别人。不论动物还是人。
沙非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来,他只是突然想去看看自己每次去接任务的地方,几年来的几个夜晚,沙非笑都会在深夜中一个人走在这条路上,去一个地方拿一个目标,然后将其杀死。
他依稀记得有次沙秀儿在他独自出来后,跟在他身后的样子,也不说话,只是那么的跟着他,在数次他停下沙秀儿也停下,并毫不示弱的盯着他的目光之后,他好像妥协了一样,慢慢地向前走着,而沙秀儿就像一个孩子,一步一步地跟在他的身后。
想到这里,沙非笑忍不住向后望了一眼,可身后那个身影却不在了,有的只是空无一人的街道。
秀儿现在在哪里?自己并不是秀儿的杀父仇人?可是秀儿为什么那么刻苦的练剑,并且从不跟自己解释呢。沙非笑有太多的疑问,他想见到秀儿,也许想问她这些话,也许只是想见她。
沙非笑听到了有人向这里跑来,但他没有停下脚步,见义勇为?拔刀相助,这些离他太遥远,他能感觉到当先一人的气息很浑厚,而且身上的杀气并不是杀过几个人就会形成的.
可你不想找事情,事情往往会找向你.在雷得海筋疲力尽的时候,突然看见不远处一个握着剑的少年缓缓行去,也不管会不会是堵截自己的人大喊道:"少侠相助."
他来不及想沙非笑为什么晚上独自一人走在街上,雷得海不认为面前这个少年会是身后来人的对手,他所想的仅仅是让沙非笑将他们拖上一拖,那样自己才有可能趁机逃出,至于沙非笑的死活并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沙非笑在雷得海喊话之后,身子停了一停.
就这一停顿,雷得海已来至他身前,紧随而来的还有八名血龙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