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煌的雪狼,他们生长在这片荒漠。
在这里他们属于王者,这里没有大型的猎物,所以他们从出生便已经开始学习怎么样快速迅捷的将那些弱小的猎物捕杀。
他们不同于别的地方,因为这里的生长原因,雪狼都是离群而居的,除非当大量的商人或马匪经过时,一方的头狼,才会呼唤同类一起进行围杀。
一只雪狼,在荒漠中慢慢前行,它隐藏在足下的厉爪和不经意间露出的獠牙,都在告诉着这里的动物,它正值壮年,它将成为这一片的头狼。
它用血红的眼睛四处搜索,它今天的猎物还没有找到,一阵不算风的风刮来,雪狼低下头嗅了嗅,猛然向前奔去,是血,人类的血,那夹在微风中的血腥,是多么的美味。
沙非笑躺在沙丘上,一动都不能动,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如实体一般在流逝,就要死了吧。
自己的梦想从这里开始,也将从这里结束。
他只能以这样的姿势看着头上的天,他从来不曾发现原来屯煌的天是这么的蓝。
自己五岁在这里练剑,十五岁开始杀人,在他的世界里只有黑白,和红色,血腥的、流动的红色,那种沾染在身上,手上会让自己感觉发腻的红。
自己的血也是这样么?他看不见,应该是黑色的吧,他这么想着。
沙秀儿还好吧,不知道自己死了,她是否也可以解脱了,他记得初识沙秀儿那惊恐的眼神。
自己杀了她父母,只留下她自己,自己为什么没有杀她呢?也许是因为那眼神吧。
秀儿在做什么呢?
“有件事情我要去办,也许不能回来了。”
沙非笑说完,看向他身后的沙秀儿,沙秀儿明显一愣后,只是平静得说了句“嗯,知道了。”
这是这个男人第一次对她说这种话,他有一种自信,以往的每次任务,他总是很平常的说:“该动手了。”
今天他却说:“也许不能回来了”。
这算是在交待后事么?沙秀儿心中有些不安,但没有表露出来。
沙非笑早已习惯般,笑着道:“这也许是你最后的机会。”说完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剑,那把“兄弟剑”,也许想到了从前又是轻轻一笑。
他不曾注意沙秀儿的神情很恍惚,多年来这是第几次看见他笑,沙秀儿早已习惯了面前的男人那面具般的漠然,仿佛世界没有任何事情与他有关一般。
沙非笑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了沙秀儿在走神,那还略显稚弱的脸庞,是那么平静。
她很痛苦吧,一直把恨埋在心里,那双稚弱的手,因为长年练剑,也已张满老茧,她很想杀自己吧,所以才会在每个夜晚醒来练剑,也许自己死了她就可以解脱了。
沙非笑看着沙秀儿轻嫩的脸庞。
其实,沙秀儿真得好漂亮,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因为自己知道的词语真得很少很少。
但他知道,自从二年前秀儿开始戴面具起,他们终于少了很多麻烦。
突然不受控制般的伸出双手,伸向了沙秀儿的脸庞,在手指将要触及脸庞的霎那,两人同时一惊,回过神来。
沙非笑略有尴尬的抽出了手中的剑:“今天了断吧”。
沙秀儿从失神中恢复过来,拔出了自己的剑。
沙秀儿无声无息一剑刺出,很刁钻的出剑部位,仿佛手臂不曾摆动一般。
当你感觉她动的时候,剑离你已不及一寸,封喉。
沙非笑只有退,沙秀儿有不可思议的武学天赋,也许不出一年,自己右手剑也将不是她对手了吧。
刺出,目标:沙秀儿的手腕,很快。
沙秀儿的剑是蛇的话,沙非笑的剑就是鹰,抓住蛇七寸的鹰。
令沙非笑没想到的是,沙秀儿直接收剑,“我输了”平静的说出这几个字,却给沙非笑很怪异的感觉。
沙非笑是在黄昏时离开的,走的时候只留下句“三天后,我不回来,你就离开吧。”
夕阳撒在他身后,将身影拉的长长的,说不出的孤独与寂寞,沙秀儿怔怔的立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