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宏一把把她拉入怀中搂着,久久都不松开。
柳青幸福地笑了,轻轻将头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他的心跳是那么有力,臂膀是那么温暖,她真想长长久久地待在这里。
方志宏一把把她抱起来,温柔地放在床上,在她耳边轻声说,“对不起,媳妇儿,新婚之夜我让你独守空房了,今晚我好好补偿你。”
说着,滚烫的唇便落了下来。
“哎哟。”柳青轻呼一声,一双柳叶眉微微皱了起来。
“怎么了?压到你了?”方志宏慌忙撑起胳膊肘。
“不是,我肚子疼。”柳青吸着气。
“怎么了?吃坏东西了吗?”方志宏连忙按亮头灯,关切地看着她,“我去给你找点氟哌酸。”
柳青哑然失笑,“不用吃药,你去楼下看看商店有没有关门,给我买一包姨妈巾。”
“这回事呀。”方志宏一脸的失望。
他穿好鞋去楼下,刚好小商店的老奶奶还没关门,他买了柳青需要的东西,又买了一包红糖。
冲了浓浓一杯,小心地递过来,“把红糖水喝了,晚上注意肚子保暖。”
柳青接过来喝了,微微出了一点汗,觉得一下子舒服了许多。
重新躺回去时,方志宏的胳膊从背后揽了过来,用温热的手掌为她捂着,柳青觉得那种闷痛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心想这个男人还真是细心,照顾起人来无微不至。
想起自己五岁就离了亲妈,张梅花这个继母就跟老虎似的,父亲不在家时,把她训得跟个三孙子似的,哪还会管她姑娘家这些事。
她十三岁时月经初潮,吓坏了,躲在屋里哭,不敢告诉张梅花,晚上睡觉时不小心把床单弄脏了,第二天张梅花看见了,直接拿笤帚打她,骂她不小心。
大冷的天,让她自己把床单揭下来洗干净。在刺骨的冷水里,十三岁的她边洗床单边掉眼泪。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每个月来姨妈的时候,肚子都痛得厉害,常常觉得连腰都直不起来。可张梅花从来不管这些,该干的活一样不少。
但轮到她女儿的时候,她却完全是另一种样子,什么活都不让她动,又是红糖水,又是卧鸡蛋,在她女儿面前,她完全是一种慈母的模样。
可扭头看向她这个继女时,立刻换上另一种咬牙切齿的表情。
曾经的一幕幕,直到现在还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里。
后背挨着他宽阔温暖的胸膛,柳青觉得好幸福,有人疼有人爱的感觉,让他心里荡漾出无数温暖,她下定决心好好珍惜。
做了一夜好梦,第二天清晨,时钟刚指到七点,家属院最高的那座楼顶的高音喇叭里,就开始播放悠扬的曲调《我和我的祖国》
柳青睁开眼,发现那只大手依然像昨晚那样覆着她,也不知道是因为那碗热热的红糖水,还是这只大手一直暖着她,肚子竟然不疼了。
方志宏也醒了,撑起一只胳膊肘,轻声问她,“柳青,肚子还疼不疼?”
柳青笑着摇摇头,“不疼了,咱们都起床去上班吧。”
方志宏又重新把她按在枕头上,“你身子不舒服,今天就不去了。您把电话号码给我,我一会儿去厂里给陈丽娜打个电话,给你请个假。”
“我可没那么娇气。”柳青还是坐了起来,“我以前每个月这个时候肚子痛得那么厉害,还得去结了冰的河里洗衣服呢。
昨晚喝了红糖水,你又给我暖了一晚上,现在已经一点都不疼了,我还是想去上班。”
“你呀,真是闲不住。”方志宏没办法,只好同意了,“那你今天干活悠着点儿,下了班我就骑自行车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