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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3终极冒险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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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头鲸的呕吐物,像鲨鱼是不屑一顾的,而是那些食腐动物的美餐,像海蟹、海龟、章鱼、乌贼、鳞虾、水母等大量浮游生物云集而来,好比谁在此处倾倒了上吨的食饵。这些浮游生物很快招来了带鱼、鲱鱼、金枪鱼、电鳐等打食浮游生物的鱼类过来。然后,海鸟集团化出现在上空,密集地往水里电射下来,大量捕食鱼虾。

韩宝来感觉换氧气瓶的时间快到了,压力减弱。身前身后,正是一场食肉强食的生死较量,他其实也不例外,胜利者生,失败者亡。座头鲸的鼻息喷出的水柱没有那么大的压力,高度减了大半,座头鲸给搅得有气无力了。要是再这样下去,座头鲸就是不呕吐致死,进不了食也要能量耗尽。

韩宝来看座头鲸呕吐的喷力还很强,这水怪呕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还有如此强的喷力,他有点犹豫不决。此时,一只圆桌大的海龟出现在座头鲸一丈远左右,它正吃着大餐,海龟伸出头的速度,跟眼镜蛇出击的速度不相上下。要是给海龟咬着,基本上也能咬断人类脆弱的肢体。海龟天性温驯,不仅与人类为友,也与座头鲸为友。座头鲸除了误吞,不会专门找海龟下肚。韩宝来瞅准机会,游到了海龟背上,海龟背上的裂纹,正好帮助韩宝来附在龟壳上。如此大的龟壳,直径比韩宝来的身子还长。

别的动物,你扑在他身体,一定会反转身子咬你,海龟只会缩头缩脑,缩进硬壳中,只留着一对细眼睛观察周围的动静。韩宝来花了很长时间跟它互动,海龟也有一种特别的声波呼朋引伴。韩宝来渐渐有窒息感。卡米拉夫人提醒他要赶紧换氧气瓶。怎么换?氧气瓶还在座头鲸口里呢。

韩宝来试探着拍着海龟背,让海龟驮着他靠近座头鲸的口,座头鲸并非不懂感情,对于它背上这个怪物,它应该早有察觉。它看到这怪物乘着一只庞大的海龟过来,它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不知道这个怪物想干什么。怪物指指它的口,做了一个给它排除故障的手势。脑电波收到的是恩爱的声波,它惨然地看着这个小怪物。尽量克制着别干呕,相当于人类奄奄一息之际,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它发出气笛一般的哀恸,意思是求你快动手吧。我实在受不了。

韩宝来让海龟咬着橡皮筏往外拉,他拉动卡在上下鳄之间的钢板,人在水中不好用力。韩宝来的窒息感愈来愈强烈,他呼吸频率加快,供氧严重不足!韩宝来没有选择,他从泄了气的橡皮贴身钻了进去,里面腥臭、漆黑,大约有一个小房间大。韩宝来进入小房间,感觉有一块踩上去像草地软绵绵的地毯,这是鲸的舌头。顺着这地毯,拉着橡皮往深处探。韩宝来憋得厉害,窒息感让他抽搐,眼前一阵阵发黑。韩宝来不停地唤醒自己,要是在这里休克,那他就是死路一条。

脑后传来杜芊芊的声音:“眼观鼻,鼻观耳,耳观口,口观心,意守丹田、抱元归一。”

韩宝来是学过气功的吐纳功法,他试着运功,暂时还有意念。韩宝来手终于触到了一个硬硬的、圆柱形的东西。可是氧气瓶布满粘稠的消化液,韩宝来体力透支,他需要解下铁丝扣,然后解下背上的氧气瓶,再取下筏门,在体液的包围中换上氧气瓶。韩宝来眼前一阵阵发黑,他靠的是意念支撑着,解下铁丝扣,好的,再解下空氧气瓶,不急,往上拧。一不小心,氧气瓶错手滑落,韩宝来双脚拼命夹住这宝贝疙瘩,然后缩下身,再用尽吃奶的力气捉住喷嘴,与吸氧罩进行对接——平时,这动作轻易完成,现在手指不听使唤,这么简单的动作试了几次都扣不上去。他定了定神,准备做最后一搏,他摸准对接口,猛力扣上去,一种对胜利的渴望、强烈的求生欲望、上苍赐予他的神力,他成功了,终于呼吸到了一口救命的氧气,仿佛完成了一次出生。韩宝来还想多喘息一会儿,他发现他的鲨鱼皮衣正在变薄,他一愣,不好,这些体液的消化能力太强了,能将鲨鱼皮给融化掉!鲨鱼皮融化掉,他的肌肤还能保持多久?座头鲸的消化液能将海洋中的虾蟹消化掉,何况他的血肉之躯?

韩宝来不知哪里来的一股神力,他攀着有弹力的舌头上的刚毛,一步步往黑屋子里攀,将沉入食管的四个氧气瓶全部拽上了黑屋子。没想到,突然感觉一股气流,韩宝来身不由已跟着这股强气流冲了出来。等于从炮管里射了出来,韩宝来有些昏迷。醒来后,他发现自己睡在黑屋子里,下面是比席梦思还软实温暖的床垫……

公主号邮轮的演艺大厅的巨大演示屏突然信号中断,一阵蓝屏,韩宝来的信号消失了。观众静默,传来了啜泣声。要知道有百分之六十买了韩少赢,他们的命运也是跟韩少联系在一起的,更何况还有韩少的亲人在。

虽然一夜没阖眼,但是没有一个观众离去,他们静静守着大屏幕,希望有奇迹出现,他们心中有一个信念,韩少是一个神奇少子,自有天神相助;但隐隐感觉凶多吉少,生还的可能性几乎是零了。要是不出现什么奇迹,他可能葬身大海了。

此时大显示屏上出现了雪花点,发出嚯喇嚯喇煲粥的声音,说明有微弱信号。但没人关掉显示屏,希望信号出现。时间一个钟一个钟过去,有人拉开窗帘,东方现出了鱼肚白,在海天相接处一片耀眼的光亮,这是太阳跳出海面的迹象,可是大显示屏还是雪花点,嚯喇嚯喇的声音扰人心智。

突然海天尽头,墨似的暗云突然像烧红了的窖,有了暗红色,海天闭合处,像是天地的牡门,就要生出一个胖小子来。刹那间,天地尽染,霞光万道,上空堆积的云成了火炭色,漂移的云成了火焰色,扯成棉絮状的云或紫红或赭红。缓缓地,仪门开启,一轮娇艳欲滴的红日先露出一块烧红的熔金,然后伸出半片炽热的出炉的马蹄铁,然后挤出半个烧红的铜镜,最后完完整整生出一个流汁的蛋黄,流淌着的是金属汁,将天上所有的云霞,烧成曙光,烧成早霞。

“我赢了!我赢了!”突然观众爆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吼叫。这是庄家威尔士王子再也憋不住了,没等荷官老爵爷宣布结果,他就举着双拳,在大厅中央又蹦又跳。跳一下,算正常,跳三下五下还可以接受,但眼珠子突着,机械似的狂吼过不停——所有人觉得这不正常,他得了失心狂了。卡米拉夫人赶紧施法抢救威尔士王子。

紧接着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还我家宝来!还我家宝来!”这是陈汝慧呼天抢地的声音,让全场震惊,英才早逝,无不为之动容。杜芊芊突然拉住陈汝慧:“慧姐,你看显示屏,有信号!”

显示屏没有画面,但有声音!这是韩宝来微弱的声音:“派直升机来!快艇也行!我在东经1点8,西经79点5,请速速支援,我坚持不住了——”

“快派直升机!”现在该支持韩宝来的人失声狂了,他们几乎咆哮。公主号邮轮不敢疏忽,赶紧派搜救直升机,天啦,救生人员从座头鲸口里硬拉了出一个全身粘液的怪物,像是座头鲸产仔,人还戴着氧罩头盔,扬着手,但手势软弱无力。

原来,韩宝来从食道里扯出氧气瓶和掐在喉管的橡胶,座头鲸一个喷嚏将他喷射了出来,像是对天发射了一枚炮弹。韩宝来落下来的时候,座头鲸用舌头轻轻抬起他,缩回口腔。韩宝来醒来,他就睡在座头鲸口腔里。韩宝来还需要氧气瓶,座头鲸知其意,又给他衔回了海龟,海龟还咬着橡皮筏,韩宝来高兴得不得了。动物界对朋友的忠诚,完全超出人类。

几家欢乐几家愁。当演艺大厅一片欢腾的时候,威尔士王子从沸点降为冰点,反而有助于他的失心病医治,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了,意味着他从此要债台高筑了。他要赔付四百亿美元,要想在这个圈子玩,你就得认账,威尔士王子将这一年多跟着韩宝来赢了的钱倒吐出来,还要向各大银行借款。威尔士王子清醒过来,他本来就是跟着韩少赢的钱,一下子手持百亿财富,有点飘飘然,连恩人也不放在眼里,竟然想淘空韩少。以后还是学老爵爷,与韩少联合设局,左右逢源。他如今别无他法,赶紧想法子求韩少帮他解套吧。

韩宝来疲劳之极,就是有陈汝慧、杜芊芊在侧,他也没心思上,两人帮韩宝来冲完凉,虽然美女陪浴,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陈汝慧看韩宝来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地好笑,她没好气地说:“你跟他对飙,也就是赢了十个亿,我还赢了一个亿,芊芊赢了一百万。你冒着生死下海,有什么好笑的?”

韩宝来神秘一笑:“芊芊,你记不记得我们跟洛克菲勒先生赌在独山原始大森林生活一周?本来是我赢了,后来反而是他赢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知道啊,他早就在网上设了盘口,我俩在独山原始大森林生活一周,注册的玩家创下世界记录,结果反而他赢了。你是不是——”

“当然。这回,我在互联网上设下盘口,我刷新了上一次记录,当然我是最大赢家——嘘,有人敲门,可能威尔士王子找上门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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