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演出成功,又开了满满十桌。韩文正发话了:“今晚喝的是庆功酒,放开量喝。喝了都算我的。上茅台。”
韩名浚得意洋洋地说:“今晚,我爸买单。彭老板,把你的私房菜都给我上齐了。”
韩文正摸着儿子的脑袋说:“放心。不会要你宝来哥买单。你宝来哥那几个工资,禁得起几折腾?他还存钱娶亲。名浚,你给我监督,宝来今天买单,我找你麻烦。”
“爸,你放心。有你这句话,我一定看死宝来哥。宝来再敢买单,我跟他急。”韩名浚显出他公子哥的本性来。
韩宝来笑着说:“我包里还有一百块,准备回家加油的钱。我拿啥买单?彭老板,要不要人?我拿一个美女押在你们酒店。我有钱了,我再赎回去。”
彭绍峰乐呵呵地说:“要得,要得。你身边的妹子,随便押一个,够你一辈子吃喝不愁。”
“彭哥,你说话要管住口水。怎么一看到美女,就流口水呢?要咽下去。”韩宝来哈哈大笑。暗中将彭绍峰拉到一边悄悄嘱咐他:“可能韩叔要做表面文章,你让他痛痛快快过这一关。一桌消费一千,让他买单吧。”
“我懂水。他喜欢打肿脸充胖子给他充呗。”彭绍峰心领神会。
韩文正和王春林一向是走国酒路线的,对洋酒感冒,什么XO、人头马、路易十三、轩尼诗、威士忌、伏特加没喝出有什么浓厚的文化底蕴来。大手一挥“砍茅柴”(茅台俗称)。
这一桌,韩名浚跟妈妈、凌烟阁和五名乐队成员坐了一桌。还差两个位,韩宝来让柳语嫣和胡姬月补了上去。因为韩宝来这一桌人满为患了。韩文正、王春林、何应元、张玉屏、周怀民、刘醒亚、李格非,再加上韩宝来左边艾美、右边梁晓菁,还有周小蓓跟她妈妈挤在一起。
韩宝来只得安排蒋水、陈桂山、骆雁、吕军父子和大学梦中情人徐静怡、茶艺师叶嘉、还有虎哥石老黑、狮哥黄锦毛、豹哥文仲明,秦莉的助理白依倩坐了满满一桌。还有七桌是演职人员和部分特邀嘉宾,大家济济一堂。
韩名浚公子哥点的菜,反正什么好吃点什么。他一口吃,每桌点了二十个菜,荤素搭配、煎煲烤炖功夫全做到,山珍与海味相调和,水里游、天上飞的、土里爬的都兼顾到。这一桌下来,韩宝来随便算算,也不止一千块。酒水还在外。韩宝来有点愧疚,彭绍峰赚了吆喝,陪了老本。彭绍峰现在赔得起,当然以后也赚得回。没有前期的投入,怎么会有后期的高回报?
秦莉怎么没露面?中午,韩宝来碰都没碰她一下,她会不会怀恨在心?虽然韩宝来认为秦莉不会小心眼,何况当时,秦莉一直在帮他放松神经、安心睡觉,没有她的幻术,他在当时头脑高度刺激、兴奋莫名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也睡不着?那么下午的演出肯定中气不足。这样说来她才是真正的幕后英雄。可韩宝来也不敢向彭绍峰打听啊,没道理总惦记别人的老婆?怎么对得起好兄弟?
韩宝来坐下来,神色略有点黯然,马上给艾美看出来了:“怎么还心有余悸?要不要去看心理医生?李校长安排一个心理专家给韩少啊。”
“就你啊。你今晚,好好给韩少治治病。”李格非真是一个大笨蛋,这话要是早说一个月,他连副校长宝座也保不住。
王春林脸色骤变,李格非都没注意到。这块天鹅肉,早给一条饿狼盯着呢。还有梁晓菁撇了撇嘴说:“不会说话,比吃屎还难受。”
王春林总算有了同盟军,跟着说:“李校长,请教一下,心理学家跟音乐老师是一回事吗?”
李格非打了一个寒颤,不知如何回答。韩宝来帮他解围:“我这病啊,李校长不知道病因,也不是心理学家治得好的,更不是艺术家开导得了的,是我妈惯出来的。我小时候睡觉就是吮着奶头睡觉,结果这习惯害了我。晚上睡觉,非得要吮着点什么。哪怕自己的一根指头。”
“呸——”两个女人同时向他发起了水炮,像日本“自卫军”驱逐华夏渔船,水炮的气压相当高。韩宝来一脸的湿气。
“喂,这就是大家闺秀?现在什么东西都有假,连所谓的大家闺秀都有假。冒牌货太多了,影响我们华夏人的形象。”
梁晓菁气鼓鼓地当众拧了他一把,眼睛瞪得溜圆:“我都给你说得一文不值了!”
“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就是一个斯文扫地的酸腐秀才。”艾美反唇相讥。两人左右夹攻。
王春林赶紧帮干儿子:“艾老师,你这话可刺伤了一个人的心。我们这里的酸腐味,可不是从宝来身上传过来的。你让韩文正公避席一下,保证这酸腐味马上消失。”
艾美吓了一跳,花容失色,忙摇着手:“韩市长,我没说你。真没说你。”
韩文正怎么会跟晚辈生气?再说是王春林挑事。韩文正转念一想:他只有整得艾月魂飞魄散,艾美才会往王春林怀里钻,像小鸡雏寻找保护。唉,成全这老东西吧。他故意闷着脸一言不发。果然艾美吓得魂不守舍,“叭”一声,把一杯水搞倒了,水倒在韩宝来身上倒是活该,偏这水长了眼睛,正倒在一个人的皮鞋上,这腿便是王春林!
“对不起,对不起。”艾美赶紧拿纸巾给他擦,王春林忙拉住她纤巧的手,和颜悦色地说:“你别给韩文正公吓唬住。他是狗不咬人样子凶。开句玩笑,他怎么会当真呢?”
“对不起,王书记。”艾美再次可怜兮兮地道歉。韩文正这才忍不住发笑了。
原来是两个老家伙,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硬把艾美逼到王春林怀中去了。多年的搭档,果然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往,默契度不容小觑。
韩宝来抿着嘴在心里偷偷笑,要是吴玉章阿姨不来的话,骆雁都有事干了。好在现在骆雁找到新的感觉,两人坐在一起,相对默然无语,正在惶恐不安地用眼神彼此试探呢。两人有热恋的感觉了。
韩宝来看王春林跟艾美聊上了,他不用操空心了。他装着上洗手间,其实他很想关心一下秦莉,现在秦莉可是公司的第二高管,与简明珠、梁晓菁构成铁三角。他刚摸出电话,梁晓菁的气息在他背后惊动了他,梁晓菁抿着唇,瞪着他笑。
“你笑什么?”韩宝来其实也在忍俊不禁地笑。
“你应该遭雷打。”
“关我什么事?”
“一个好好的纯净少女,被你葬送了。你良心何在?中山狼!”梁晓菁狠狠地骂道。
“你怎么不帮她?”
“算了吧。我要不守住自己,算不定,你连我都可以出卖。她跟你主持节目,我当时还以为你俩——”梁晓菁还有一点吃醋的感觉。
“好啦,别傻了。不过是再加深一下认识。比如说,一张纸,你画了一笔,那不是画,你多画上几笔就是画。既然想做一幅画就画吧。画成一幅作品吧,这就是人生。”韩宝来叹息道。
“我给你画了啊,你继续画呀。”梁晓菁吃吃了笑起来。
“放心吧。我会用一个辈子画一幅不朽的煌煌巨作。”
“今晚陪我好不好?”
“不行。我带了村民出来,要带着村民回村,还有啊,我要主持村里的日常工作。我不能因私废工啊。再说了,我们彼此想对方想得越久,越来劲;再是说了天天在一起,有一天会审美疲劳的。”韩宝来振振有词,其实他是耍太极推手,陈汝慧昨晚望眼欲穿,晓东念叨着他讲故事呢。
“我跟你进村。”梁晓菁眼睛定定地看着他,韩宝来有点心慌意乱,头脑闪过一个念头:“千万别,周晓蓓看到的,你进村,她也会跟着进村,我带两个女人进村,乡亲们怎么看?听话。”
“我跟周晓蓓说去,我俩跟着你进村。周小蓓不会跟我抢,我知道。”梁晓菁鬼主意特别多,韩宝来想说什么,她做了一个滑稽的表情,小鸽子一般飞走了。
韩宝来傻眼了,想着陈汝慧——一次次刺激她!她有一天会疯的!此事要找秦莉!对,向她求助。
韩宝来直接进了电梯,直奔她的董事长办公室。果然秦莉在跟会计核对账务,酒店的财务,她还是亲历亲为,她信不过别人!
韩宝来进来,她只是抬起脸给了她一个笑脸,也没说什么,继续跟会计对账。韩宝来知道如果打扰她,做错账,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他安静地坐下,安闲地玩起手机来。
韩宝来看他有几十条短信没读,一天忙得不可开交,连读短信的时间都没有。大部分是看了他的实况直播,发短信表示祝贺的朋友们。微信群可不得了,发消息的,发信频文件的,刷屏了。有一条是陌生人发过来的音频文件,一点击是气呼呼地骂人:“韩宝来,你妈的X,你真是白眼狼,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我恨你,你去死吧。”
这人谁啊?她怎么说她的声音我没听出来?网名叫“暗香袭人”。哦,对了,昨天去接梁晓菁的时候,有个陌生电话打进来。他问她是哪一位?没想到她脾气大得很。气呼呼地挂了电话。韩宝来查了查通话记录,果然是她!
她谁啊?韩宝来眼里闪过一群女人,他记忆相当好!一般来说,他见过的人,不说过眼不望,打过交道之后自然记得。只是听这声音,像谁的声音?
他一拍脑门瓜,灵感突现,一个名字跳了出来:“蒋师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