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哥,来得正好,嗯——”韩宝来回头,石玉华人却溜走了,她也知道害臊。其实袁克强五年前就已经离婚,这次回国他第一眼就相中石玉华;袁克强本以为找一个研究生小姑娘,还不是呼之即来。但他费尽心机,总是觉得对方虚无缥缈。此时,他就是找个理由来泡石玉华的。石玉华岂不知袁克强给她迷得神魂颠倒。
“强哥,你看我做的这个程式对不对?你可是海归博士。”韩宝来马上拉着大师兄请教。袁克强也当仁不让,他是搞学问研究的,遇到学术问题,早就把儿女私情抛到脑后了。他坐到主控台,不用韩宝来编的程式,他喀嚓喀嚓重新设定函数,其实是重建程式。这绝对是科技秘密,韩宝来站在他身后,他毫不在意地做程序包,是把韩宝来当自家兄弟。
袁克强博士有时候还停下来给韩宝来讲解一下,有些高深的理论,韩宝来一下子也听不大明白,因为有些解析式不是那么容易弄懂的。韩宝来才知道他这个准博士与洋博士的差距还是相当大的。
“这便是基因控制图谱啊。”袁克强直接点透了。
“这么复杂啊。”韩宝来看袁克强输入的预设值,惊得他直咋舌。
“你弄懂了,就不难。你只是控制性状,不从基因上分出谱系,根本没办法做下去……”袁克强博士耐着性子给他补上这一课。
最后的结果出来了,韩宝来惊呼起来:“尖颖、蛋黄壳、长瘦粒、三粒一寸!”
“对啊,就这性状。”袁克强博士很自信地打着响指。
“强哥,袁老师的团队已经能找到了这种性状!强哥,以后,你可要多教我几招。”
“好啊,我回国正愁找不到你,我想跟着你干——”
“说反了吧?”韩宝来自知他的科研水平与袁大哥比起来,相差一大截。
“打你的牌子,你立项,我负责把你把项目做起来啊!”
韩宝来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也是大好事:“太好了!不过,我所有生物科技项目都与农大、农科院合作的。你本来就是——”
“宝来,你不知道——”袁克强欲言又止,“好,我还有事,你再把我刚才做的软件包再看看,你可以拷贝下来,拿回去慢慢琢磨。你有时间到我家,我再送了几本书。”
“太棒了!我马上把结果发给老师,他一定会大喜过望,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强哥,你今天也在饭堂吃吧,我马上去做菜,我搞了贝加尔湖的鱼来,还有俄罗斯有名的黑黄金鱼子酱和驯鹿肉。”
“没问题,我们晚上再聊,我真有事忙去了。”袁克强博士说话吞吞吐吐,不再跟韩宝来扯淡,他直起身,扬了扬手就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韩宝来要关机,锁好机房,然后把钥匙交还给院长办公室的石玉华主任,他走到院长办公室,门虚掩着,他可以看得很清楚,石玉华忙着整理文件夹,一个皮茄克身影帮她编号,可能石玉华约他过来整理资料柜的。
韩宝来想起袁克强忙碌完之后的紧张,他马上猜出了八九分,虽然韩宝来有几分怅惘,可他知道这是石玉华最好的归宿,只是石玉华与他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韩宝来没有勇气把钥匙还回去,暂时放在他口袋里,吃饭的时候再当面递给她也行,又没将钥匙带出农科院。
韩宝来下厨,农科院的厨师现在当然与韩宝来混熟了,这些好东西,别说他们不会做,可能这辈子才第一次饱了眼福。他们都停下手中的活,围着看韩宝来调理。哲罗鲑鱼片,当然不是煮汤,也不是清蒸,而是用煎锅煎鱼片,煎得两面焦黄。然后做烤鹿肉,那只能用红外线烤箱烤了。再做烤面包,面包是用来夹鱼子酱。最后还做了俄罗斯红菜汤,还有铁筷子烤串,主食是大列巴、黄油冷盘。他把俄罗斯的盛宴搬到了农科院大食堂。
结果张楚桥校长带着几个院长闻香而至。张校长还当面批韩宝来:“宝来,那边是你的母校,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韩宝来忙说:“农大那份,我明明送过去了啊。张校,你可以到饭堂去吃啊。”
张校长一脸懵相:“我知道,我签收的还不知道。可我一下子到哪里找俄罗斯大厨去?我们还是到这边来打秋风吧。”
袁大师一行洗了泥巴走进食堂,他成功获得了最新一季的X7超级稻种,正在兴头上,说话诙谐幽默:“老桥,你这不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我们这一份,你也不放过?这是越界了,侵犯了我的领地。我抗议你的霸权主义行径。”
“那没啥。我把宝来带过去,今晚的晚餐就在我们农大厨房做。啊,我告诉你,宝来给我们那一份可是特大号的。”
张楚桥来了也不例外,他也要排队拿餐。每人一个餐盘,韩宝来正干得热火朝天,这家伙绝对不是把下厨当作苦差事,他在享受厨艺。
见者有份。每人都拿到称心如意的一份,最后他才托着自己一份走了出来,他可不敢托大,一桌桌给农科院的恩师打招呼,袁老师下手特意留了一个位子给他,这是雷打不动的规矩。
“我有没有把俄罗斯风味带回来?”韩宝来做了一个很萌的表情,等着各位尊长点评。
袁克强博士抢先说:“宝来,刚刚他们说,一点辣味都没有。奶油味太重。”袁克强一句话,把几个喝过洋墨水的人笑喷了。
大伙笑得韩宝来有点难为情:“看来我只学得一点皮毛,同样的食材,在俄罗斯吃,才能吃出他们那种火爆的味道。我们那天的篝火晚会,真的太嗨了!我都跟着跳了起来。要不,我跳一段踢踏舞,给大家助助兴。然后,看能不能吃出一点俄罗斯风味来。”
“好啊!”女人天生会尖叫助兴,甚至嘴里还有食物没咽下去,大声一叫便喷了出来。韩宝来调出他手机里的伴奏音乐,他脱了外套,脱了羊绒衫,只穿着雪白的衬衫,当真就在饭堂的空地即兴跳了一曲,跳得高潮部分,他炫了一组高难度的动作,让在座的人拼命鼓掌,百闻不如一见,你在电视上看俄罗斯舞蹈,肯定没有现场表演好看。加上韩宝来夸张的动作,让人大为惊叹,惊爆眼球!其实,韩宝来练的无上密音瑜珈功的高难动作,给他打了扎实的基础,否则不可能短时间内,能做出一连串的空中击腿动作,叭叭叭的声音,让人心跳不由加快。还有空中一字跳,他跳得又高腿劈得又平直……
“不错哦。这下有俄罗斯的风味了。”韩宝来的班主任蒋绍武教授带头叫好。韩宝来喘着气说:“要想、想看俄罗斯现场版,机会多多,我一举拿下了西伯利亚八千万公顷土地的开发权,还连带一个贝加尔湖。所以啊,我想,我们农大,我们农科院,一定是开发的龙头,大有可为!否则,我吃了豹子胆,我也不敢揽这苦差使。只是那里天寒地冻,只适合寒带植物生长,生物科技主导那里的产业才行,否则还是广种薄收,入不敷出。”
张楚桥校长做了一个很夸张地握拳动作:“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啊,我们农大,今年跨进了重本门槛,那里就是我们农大师生的用武之地。毫不夸张地说,我们农大的毕业生,只要是宝来你的项目,他们是挤破了脑袋往里挤,一方面,他们相信你的领导才华;二是他们相信自己的实力,到你的帐下,一定会大显身手。宝来,你在电话中跟我谈到,要资助我们盖科教楼、宿舍楼、园丁楼,我们开了行政班子领导会,准备将那片‘闻琴’树林毁掉算了,将山岗推平,在这上面盖楼。”
“太可惜了!”袁克强插了一句嘴,他嘴巴里还含着食物,咽下去才继续说,“张校,别小看那片人工树林,好像我们毕业种的纪念树都在那一片。我记得那一带有许多珍贵的古树,有的还算得上是珍稀林木,我们曾一棵一棵观察,作记录。我还得有一株凤凰木,那上面长着凌霄花,给了我们启发,我们在一些树上栽种石斛。后来,这个项目,拿到了省星火科技推广项目的一等奖。”
韩宝来看了一眼师兄,点了点头说:“张校,我赞同师哥的提议,能不能换一个地方?”
“确实我们想到了旧楼改造,但是哪有那么快完成旧楼改造?寒假很快过去了,新的学期来了,我们的学生到哪里上课?如今之计,只有打那片山岗的主意喽。你建成这几栋楼之后,我们的师生有了新教室,腾出旧楼,然后再调换。”张校当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再说还是集体形成的决议,看来当时是经过激烈争辩的。张校的方案已经在脑海中形成了宏伟的蓝图。
“为什么不在周边申请一块地皮?周边不是有大块闲置土地吗?”湖南农大处在东湖以北,半月公园南侧,放眼省农科院与农大之间也有许多闲置土地,要征地当然有地可征。
袁克强热烈响应:“对啊,你看人家中南、国防科大、湖大、湖师大等,他们都有高星产业园区。为什么我们没有?”
袁院长、张校长,还有几位院长愀然无语,只顾低头扒饭,不好正面回答,你农大还想跟人家列入11工程的大学相比?那不是痴人说梦。
石玉华差不多吃撑了吧,她把韩宝来那份鱼子酱全包了,还吃他的烤鱼片,鼓着腮帮子说:“韩宝来把潇湘市中等专科学校,升级改造为湖南科技大学,将朝阳、富家桥两镇一千平方千米土地作为它的高星产业园区,规模超过北京中关村、纽约的硅谷。你难道就没有本事把母校打造成第二个湖南科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