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不敢正眼看韩宝来,她鞠下腰往浴缸里放水,哗哗的流水声掩盖了她的惊恐,她的心小鹿儿似地跳,韩宝来挑中她那一刻,她既紧张又惊喜,她虽然知道自己很美,但处在美女群中,她不敢奢望她能幸运地给挑中。她天生丽质,天生一副娇羞可人的清新少女面貌,十分养眼。那晶莹剔透的雪肌玉肤闪烁着象牙般的光晕,线条柔美的雪白肌肤婉如一朵出水芙蓉,绝色娇美的笑靥,脸上的红晕胜过桃花花瓣,美眸含羞带娇如秋水泛起涟漪,又黑又长的睫毛紧掩着那一双剪水秋瞳,白皙娇美的挺直玉颈下一双柔弱浑圆的细削香肩,完全可以上《时代杂志》封面。现在是素颜,也胜过那些浓妆艳抹的女星。
韩宝来换了浴袍进来,她听到了他进来的木屐声,嗅到了男人身上特有的气味。她低着腰,透过上面的碎花低V领,两团发酵得很好的面包,就在他眼前膨胀。韩宝来是凭直觉选中她,现在可以欣赏一束鲜花一般欣赏她,她肌肤可以说增一分则白,减一分则素,配上两接头的筒裙,衬出她的蜂臀、细腰。
韩宝来是热血男儿,涌起一阵冲动,很想冲上去,来一个剥笋壳行动,但他用不经意弄乱凌云的乌发来掩盖他颟顸的冲动。
“水好了,韩少。”姑娘轻声说,声音娇滴滴地,抬起水波撩人的双眸扫了他一眼,眼前这个四眼少爷穿着裕袍,并没有系上腰带,大理石般的胸肌半露,颈脖子显得很秀颀,颌下有一个微突的喉结。给人一眼就难忘的就是他的柳条脸、桃花眼、弧度很优美的唇线,秀挺的鼻子与额头一样光亮。这便是传说中的韩少,迷死女人不用赔命的韩少。她有一些忐忑不安。
“你会说华语?”
“会。我们佤人上的就是华夏学堂,用的是华夏教材,看的是华夏电视。”姑娘低声说,口音不是很纯正,估计这是受地方音的影响。
“你是佤族姑娘?”
“嗯。”
“你们佤族是不是走婚的?”韩宝来可能听说过走婚这么一回事,走婚就是男的要到女方家里幽会,第二天男方就要离开。但是梭梭族,不是佤族。
“我们不走婚。我们佤族可以通过篝火晚会跳锅庄舞相亲,相中了的男女正式订婚,直到女方生下孩子,才能接回男方家。”
“这孩子万一不是自己的怎么办?”
“没关系的,我们就是这个习俗,只要是我们佤族人的血脉就行了。天下佤人是一家。”姑娘红着脸说。
“我不是佤族人,能不能碰你们佤族姑娘?”韩宝来不怀好意地说。
“过去不可以。要是有外族人欺负了我们佤族姑娘,捉住了要衅鼓。”
韩宝来似乎不问清楚,还真不敢动她的手:“衅鼓是怎么一回事?”
“木鼓一响,全寨男女老少集合在我们的社庙前,拜过山神,就用外族人的血来祭祀山神。以此来保持我们佤族人血脉的正宗。”姑娘看韩宝来向她伸过来的手,很夸张地收了回去,她咬着嘴唇吃吃了笑出了声音,“又不是在我们寨。我现在入了伍,我的人是军队的。我现在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
韩宝来听明白了,嘴角露出很坏的笑容:“还好,你现在陪我是执行特殊任务。你们寨里的长老知道了,不会拿我衅鼓吧?”
“是。你放心吧。要不要我帮你解浴袍?”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称呼你?”韩宝来自己动手解了浴袍,那姑娘惊叫了一声,这个坏小子真是存心不良,早就兽性大发了。韩宝来忙转过身去,用双手捂住,以免尴尬。
“我叫布拉依吉,意思是最美的山花,华文名字叫鲍玉。”
“你是鲍有祥的亲戚吗?”韩宝来有一点怀疑她的身份。鲍家在佤邦有多名重量级人物,除了主席鲍有祥,还有副执政官鲍家祥。
“鲍主席与我家八杆子也打不着,我们佤族有十大汉姓:陈、赵、李、肖、罗、田、鲍、尹、钟、白。我跟鲍主席不是一个寨子的,当然没有什么亲缘关系。再说了,我如果跟鲍主席有亲缘关系,他会让我来做这种事。”
“我选的其它八个人,你都认识吗?”
“有一半的人认识。有四个不认识。”
“有不有鲍主席的亲戚?”韩宝来手枕着头,泡进了热水,水温略有一点烫,他“哦喝”叫了一声,不由想起了小香河的温泉,他喜欢在外面的公共池子泡,他命名为雷池,意思这个地方打雷的时候千万不要去,小心给雷劈中。传说那地方是陈汝慧公公和前夫给雷电击中的地方。
“没有。”鲍玉回答很干脆,“鲍主席家族当然是很高贵了,怎么会派他过来侍候你?我告诉你啦,侍候你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跟你们那地方做小姐差不多啦。”
“你吸不吸毒?”韩宝来赶紧转移话题,眼睛紧盯着她,观察她是否撒谎。韩宝来最近在研究人撒谎的神态举止。刚刚问了那么多话,显然有些说的是真话,有的完全是撒谎。因为问她名字的时候,她表情很自然,问她与鲍有祥有不有血缘关系,她不自然地拉了一下裙子,似乎想拉上面的衣襟盖住她暴露出来的肚脐。
“不吸。你以为我们人人吸毒?吸毒的人还是少数。鲍主席要求我们战士远离毒品,吸毒的只是那些世面上的人,他们精神萎靡,寻求刺激。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受过良好教育,有远大理想,决心献身祖国的,怎么会自甘堕落?”
“你们的政府也一直致力禁毒?”
“是啊,我们一直打击毒品走私啊?”鲍玉眼光很狭黠,她这回弄了一下她的鬓发。
“你怕不怕我?你不怕我,一起进来泡吧。泡在温水里真的很舒服。”韩宝来向她发出了邀请。
“你骗人。我进来了,还不是羊入虎口。”鲍玉嘴角笑起来,是有一个小酒窝的;她说是这样说,眼波却很来电,分明是在挑逗他。女人说不要,其实是想要。深谙此道的韩宝来,却并不急于上手。
“你骗人,你们鲍主席也经营毒品。”韩宝来故意漫不经心地说,“我掌握他的全部信息。你以为我是那么好骗的。他送我美女,其实就是抓住我贪恋美色的弱点,想让我中招。对不对?你说你执行任务,我就明白了,他在向我使美人计呢。”
“没——没有!我什么也没说,韩少,你别瞎猜!”韩宝来的话吓得鲍玉花容失色,这玩笑可开大了,要是鲍有祥追究她的责任,那还不是拉出去枪毙!
“这里面有监控吗?你那么害怕?”韩宝来又逼问她一句。
“没——没——没有。”鲍玉在韩宝来的层层追问下,她说话吞吞吐吐了,阵脚大乱。
“你的发夹怎么发光呢?你的发夹一定是一个摄影探针吧?”
“不是,真的不是。”
韩宝来哈哈大笑:“跟你开玩笑的。鲍主席怎么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别紧张。好啦,你的任务完成了。出去休息一下吧。你再不出去,我可要污你清白了。”
“你不用我侍候了?我会按摩。”你看,韩宝来赶她出去,她就贱了,她还舍不得走了。
“好吧。你就给我按摩吧。”韩宝来看她阵线差点要崩溃了,可能还能问出点什么来吧。于是,任由她拿来充气胶垫,让他躺在上面,她脱光了衣服,给他做美体按摩。
韩宝来趴在充气枕头上,有一搭没一搭问她,她现在显得很谨慎,回答只是嗯嗯呀呀。
“我发现,这边的人不喜欢玩溜冰、摇头丸,对吧?”
“嗯。”
“是不是你们非常喜欢传统的鸦片?”
“嗯。”
“不过提纯的海洛英,价值不菲哦,比别的毒品卖得贵多了。”
“嗯。”
“你们这里的999牌海洛英那是世界品牌,对吧?”
“嗯——不,不是,什么999牌?我没听说过。我真的对毒品方面的知识,是一个外行。你可以带我去验血,看我有没有涉毒?真是的。老是问我这些不相干的问题。差点给你蒙了。”
韩宝来看鲍玉说得理直气壮,鲍玉现在有戒心,她显然是不没怎么学过美体按摩,她不过就是用敏感的部位在他背部做滑行,有点像公园里的海盗船,左右上摆。韩宝来猝不及防问她:“鲍有祥今天烧的是他缴获的冰毒、麻黄素、摇头丸,根本没烧毁海洛英、嘛啡,对不对?”
“我不知道,拜托,别问这些我不知道的东西。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内幕呢?”鲍玉生气了,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当然不是真咬,闹着玩的。
“你知道九九九牌毒品生产地吗?”韩宝来还不死心,问的问题更加可怕。
“不知道,不知道!你烦不烦?你问一百遍,我还是不知道。这些事情,你想过没有?我一个普通的士兵怎么会知道?要问,你问他本人去。”鲍玉扑哧地笑出了声音。
“好啦,谢谢你啦。你可以走啦。你可以回去对你的长官说,你出色地、圆满地完成了任务。我本人对你的服务百分之百满意。”韩宝来让惊愕地将鲍玉晾在一边,他滚进温水池中,仰面躺在水枕头上,闭目养神。让她思想矛盾去。
韩宝来看她半天没动静,催促她一句:“你可以下去休息了。麻烦你帮我换一位进来。”
鲍玉赌气拿起了衣服,可能身上有一点不舒服,她拧开温水水莲蓬头洗了淋浴。然后裹上干浴巾,这当儿,韩宝来再不看她一眼,显得相当绝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