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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寂静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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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斯玛在云层中渡步。

事实上,他已经在这里转了快一刻钟的时间。一直渡步到脚下的云层都渐渐散去,萨斯玛才猛地下定决心飞入洞穴。

“莎尔,莎尔?”

轻声地呼叫着精灵的名字,萨斯玛盘卧在洞穴的地面上,把弄着指尖的戒子。可以令佩戴者忍受环境的戒子完好无损,但不知为何,萨斯玛总感觉周围有些凉意。

“大人,您找我吗?”

小小的脑袋从门后冒出,莎尔一路小跑,乖巧的来到萨斯玛的身前。

“嗯,是的,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看着乖巧的莎尔,萨斯玛的声音依然轻柔。他摸了摸精灵的脑袋,悄声说道。

“玄微森林中的精灵村庄要进行迁移了,你要不要跟着他们一起走,如果你选择留在这的话,恐怕很长的一段时间久无法再和他们相见了。”

“啊,迁移?怎么会这样?”莎尔张着小嘴,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的村子要离开。

“那里已经被战火侵扰了,以我现在的能力,无法庇护他们……他们选择迁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看到不知所措的莎尔,萨斯玛再次开口道:“莎尔,如果你现在没法做出决定的话,可以先回去想想,等到明天清晨在告诉我答案。”

“嗯……好的。”

莎尔默默的躬身倒退,而萨斯玛的龙瞳转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

“莎尔,说起来,你今年多大了。”

“应该是三十六岁吧,怎么了大人?”

“………”

看了看莎尔天真的眼神,萨斯玛挥动龙尾示意莎尔退下,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次日,当莎尔再次再次来到萨斯玛身旁的时候,萨斯玛睁开双眼,已然知道了莎尔的选择。

“过来吧,我带你回去。”

银色的双爪抱住接近过来的莎尔身体,萨斯玛展开龙翼飞出洞穴,引得莎尔小声惊呼。

“这,大人?”

“这样比较快一些,既然你想要回家,那就不应该拖延。”

银色的双翼在天空翱翔,虽然嘴上如此说着,但萨斯玛却特意绕了远路,高空被云雾笼罩,下方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到远处有着一抹红色在不断靠近。

龙瞳微缩,无视耳旁吹过的山风,萨斯玛将注意力全部聚集在红色的身影上,同时开始降低自己的高度,迅速的向着地面靠近。

“日安,萨斯玛。”

红色的巨龙冲破云雾,巧妙的挡住了萨斯玛的飞行路线,同时面带微笑的向着萨斯玛问好,虽然是有些狰狞的微笑。

“你想干什么,凯恩?”

和一头红龙一起飞行绝对说不上愉快,萨斯玛将艾兰抓紧,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红龙。

“干什么?我只是想看看,那个占据我巢穴的家伙过得怎么样了。”

凯恩冷冷的看着萨斯玛,仅仅说了两句话,咽喉便开始滚动。灼热的气体从嘴角流出,将空气烧的变形。

龙息!

灼热的火焰猛然喷出,根本没有留给萨斯玛思考的时间。下意识的松开双爪,萨斯玛将莎尔从数万英尺的空中丢下,独自面对红龙的吐息。

“呼!”

鳞片被烧的漆黑,但是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痛感。萨斯玛接过一发吐息,以弧形曲线绕开挡路的凯恩,极速从侧面向着坠落的莎尔飞去。

“抓紧了莎尔,这个家伙是个疯子!”

龙爪从侧面抓住精灵,萨斯玛带着已经被吓呆的莎尔向着精灵部落飞去。虽然十分想和红龙大战一场,但是萨斯玛的内心却告诉他,他根本无法击败一头比自己大了一个体型的红龙。

“火焰免疫?懦夫,还手啊!”

凯恩先是一愣,紧跟着开始愤怒的追击萨斯玛。但二者的速度不相上下,虽说凯恩的体能或许更好一些,可还没到比拼耐力的时候,萨斯玛便飞到了精灵村庄。

愤怒的红龙被半羊人拦下,带着怒意气汹汹地离开。萨斯玛将莎尔交给她的父母,看着他们喜极而泣的一家人,萨斯玛的心情却始终无法高兴起来。

目送着精灵部落离开,萨斯玛将卡洛尔和艾兰支走,孤身一人回到龙隐山的洞穴。

“你们可以先下去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将周围的仆人驱散,萨斯玛思索片刻之后,从挂在一旁的空间袋中拿出纸笔放在木制的桌面上,开始给自己的母亲写信。

致母亲……

仅仅写了三个字,专门为巨龙制作的羽毛笔便被捏的粉碎,墨水四溅开来,在泛黄的羊皮纸上留下漆黑的污点。

深吸一口空气,萨斯玛打了一个响指,用新领悟的法术魔法伎俩将漆黑的污点清除,然后继续拿出一只羽毛笔开始书写。

致莎羽女士

您孩子的领地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自从灭世之翼离开之后,无数的冒险者争先恐后的向着龙隐山赶来,大有将龙隐山踏平的趋势。您的孩子无法独自掌控这片区域,所以。

羽毛笔再次被捏碎,萨斯玛面无表情的清除痕迹,拿笔从新书写。

所以,您的孩子希望请求您的帮助,还望您能够尽快赶往龙隐山,时间紧迫——萨斯玛

一口气将剩下的文字写完,萨斯玛再次将羽毛笔捏碎,黑色的墨汁将银色的龙爪染黑,一滴滴的向下流着墨汁。

嘀嗒,嘀嗒。

墨汁滴落的声音在安静的洞穴不断的回荡,萨斯玛用另一只爪将信封好,放在桌子的一旁。

“好想休息,好累。”

从心而起的疲惫感让萨斯玛有些难以招架,他摇摇晃晃的走入休息的房间,蜷缩在自己的银币堆上闭上了双眼。

一切的一切到最后都会失去。

即使努力过也什么都得不到。

永远孤身一人,孤独的活着,孤独的死去。

我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紧闭双眼,萨斯玛不断的思考着,却无人给他答案。渐渐的,他将这些深奥的问题压在心底,开始回想一些简单的问题。

当初在沼泽是谁控制了蜥蜴人?

为什么传奇红龙愿意将领地和随从交给我,仅仅是因为母亲的交易吗?

那头疯子红龙的吐息为什么对我无效?

火焰免疫?我的寒冰吐息好像也对他无效,这究竟是……为什么?

隐藏的疑问被萨斯玛想起,瞬间的惊异将疲劳感短暂的压制。睁开龙瞳,萨斯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种种诡异现象,离开盘卧的银币堆,大步走向收藏书籍的藏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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