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殇(上)
“你…你来?”我心跳直接加速,连忙摇头,“这个你就算了,我找其他人。”
“你丫怎么就不相信我,你看你那皮都翘的老高了,再不缝合,以后肯定要冒起很高一个疤。”大山开始穿针了。
“我去找个医生来。”我无法想象大山给我缝是什么样一个结果,绝对不行。
结果那个仙人板板,我找了好大一圈,没有医生远离理睬我这个“轻伤”病人,最后我也放弃了,也理解了,因为真的是有太多的缺胳膊断腿了,哎,看样子成都这次地震有点儿严重。
“大山,你来吧!”这真是我无计可施的决定,“先上麻药!”
“麻药?”大山呆着看我,“哪有?”
“我靠,你没和我开玩笑吧?”我冷汗直冒。
“刚才好像忘要了。”大山楞了下,“你丫在这里待着,我去去就来。”
一会儿后……
“老刘,”大山慢慢走到我面前,“没药了。”
“……”我眼睛忽的就瞪大了,“都什么时候你还给老子开玩笑。”
“哟喂,我委屈死了,真没药了。”大山一脸被冤枉的神情。
“真的没啦?”我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你真不要骗我,现在不要开玩笑。”
“老刘,老子郑重给你说,真的没有了。”
看到大山那认真的神情,和那空空的双手,我心凉到了谷底。
“他娘的,不缝了,大不了以后好了去动个手术把冒出的皮割了。”
“感染了怎么办?”大山很认真,“现在这时候,到时候谁有空给你治疗?”
我靠,大山说的有道理,“只是没麻药,等不到把伤口缝好,老子就痛死了,你以为我是关云长啊?”
“我有一个办法,”大山阴沉着脸向我靠近。
“你要干什么?”谁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啊!”
跟着,我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帐篷里。
“大山,”我轻轻叫了一下旁边的他。
“丫,你终于醒了。”大山急忙把凳子往前挪了挪,“嘿嘿,来喝点水!”
“嗯?”我接过大山的杯子,喝了两口,发现大山表情怪异,努力坐起来,清理一下嗓子,“你他娘的又有啥事?”
“没,没事老刘!”大山急忙又说,“我马上给你弄点吃的去!”
“等等,”看着大山就要走,我突然感觉到好饿啊,我记得……咦?对哦,老子怎么睡在这里?“喂,我记得叫你给我缝针的啊?”我下意识摸了摸头上的伤口,嘶,还是有点疼,不过伤口位置很硬,似乎已经结疤了。
“对啊,老刘,”大山蹲下,在一堆杂物里乱翻着,拿了一个小镜子出来,“给,自己看看,看看我李大山的这手艺如何?”
我拿着镜子一看,“我靠,你龟儿子,缝编织袋啊!”我越看越恶心,“他娘的,五公分长,你给老子缝了多少针啊?”
“二十多针,嘿嘿!”
“二……二十?”我直接晕掉了。
“喂~~我的好老刘,我都是为了万无一失啊,你看,幸好老子给你缝结实了,不然就感染了。”大山嬉皮笑脸。
我正欲说话,一下感到后颈处很疼,不由自主摸了一下,“靠,我后脖子怎么回事?好痛啊?”
大山傻笑着没有说话。
看到他表情,我突然反应过来了,“你缝针的时候我怎么没印象?嗯?对了,不是没麻药吗?”
“那,老刘,是这样……”
“你把我敲晕了?”我打断了他,终于想起来了。
“老刘,我当时也没办法,你不是说会疼的吗?”大山比划着,“所以只有把你弄晕了。这比麻药好啊,我刚开始的第一针缝了好多次都没找对位置,反复弄的好久才搞对。”
“……”我好想抓狂。
“只不过……”
“说,什么?”看到大山那犹豫的神情总没好事。
“只不过那一下我没收住力量,把你敲的太晕了。”大山又嬉皮笑脸,“加上之前流了那么多血,所以——!你,一不小心就睡了两天!”
我直接晕死过去了,“娘的,以后还是离你远点。老子就说记得才吃饭没多久,怎么饿了。”
“对了,”我收住神情,“不开玩笑了,地震情况如何?”我左右看一下,透过帐篷能发现帐篷外有许多人正忙碌着。
“哎!”说到这里,大山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事,别说了,惨的很。”
“啊?”我听大山都这么说,一下紧张的不行,“死了……多少?”
“早上的报道,已经三万了。”大山轻轻地说到。
“三万!!!?”我简直不敢相信听到的数据,急切的问,“真的假的,成都啊,才两天,就…三万?不是和青海玉泉的差不多,震级多少?”
“说不定比那还严重,现在报出来的是7.9。”大山摇摇头,“对了,成都不是震中,也死伤上千人。”
“震中哪?”我听着无比揪心,不过震中不是成都,那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成都人口多少啊?常住人口都有1500万,流动的就不说了。成都真要是震中,我想都不敢想。
“广汉的南坪。”
“南坪镇?”我补充地问。
“嗯,离三星堆不远。”
“那三星堆岂不是也全完了?”我惊呼。
“还好了,那博物馆青铜器居多,损失较小,就是烂了很多瓷器,博物馆本身估计也得重建了。”大山递给我吃的,“本来那天报道还在说美小妞干的那个失窃的事情,谁知道这一震,整个博物馆都快保不住了,现在也没人管那事了。”
“靠!”
“对了,老刘,有件事情才蹊跷。”大山看着我,“你知道吗?”
“啥?”我刚把吃的放进嘴里还没咬,大山这一说,让我一惊,“快说。”
“你还记得我们去驭龙湾煤矿之前在服务区我们两个都做的那个梦吗?”
“记得啊?”我突然反应过来,“啊?难道?”
“那条高速离震中只有50公里,昨天早上的新闻了,全都塌了。”大山会意地点点头,“现在回想起来,真他丫的神奇。”
“全塌了?”我浑身的冷汗,“那不是和梦里一样!?”
“嗯!”大山点着头。
“……”我已经不知道怎么表达了,转眼看到大山身后,“那堆东西是什么?”
“哦,”大山转身看了一眼,“你睡觉的时候,老子回我们房子那里‘淘’出来的,只找到这些了,其他的东西不是烂了,就是找不见。对了,”大山过去翻了一下,拿出两块水晶,“这东西居然也让老子给找到了。”
水晶石?呵,这东西现在对我们来说有锤子意义。
“找到的都放着吧!”我叹口气,“也算是对地震的留念。”
“对啦,”大山突然一惊,“差点忘记重要事情。老刘,今天早上老总来过电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