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搞定之后,钱仓一回到了家中,罗兰则依然待在会场,观看某一位选手的比赛。
坐在沙发上,两人终于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千江月身上。
“能说些什么吗?”钱仓一抖着脚,沙盘已经摆在桌上,可惜三人根本不会使用,这一炼金物品与房间中的家具并不一样,似乎还需要掌握某种方法才能够驱动。
“正如他说的一样,也正如你们所看见的一样,在我的视线中,总会有一个人陪着我。”千江月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开口解释。“毫无疑问,他的幻觉,换句话说,他做出的所有动作以及语言,全都是我的想象。这是一个凭空捏造出来的人物。”
“这样?”鹰眼眉头紧皱,“那……原因呢?”
实际上,这个问题正是千江月最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遗传,再加上环境,就是精神分裂症,只是我的暂时可控,因为我能够分辨幻觉与现实,所以对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千江月轻笑了一声,可是这笑容看起来却异常苦涩。
“没看过医生吗?”钱仓一问。
“这种病,我不相信医生,其实也算不上病。”千江月摇头。
早在《电脑》那部电影中,钱仓一就已经有了这种猜想,当时两人住在旅馆当中,而千江月一个人在房间中进行对话,所以现在千江月说出来,他也没感觉太意外。
“等有机会,也许你可以去试试。”鹰眼劝说了一句。
因为现在是在电影当中的缘故,所以并不能说得太明白,只能用这种大家都能够理解的话语进行委婉的交流。
“无所谓吧,就这样也还不错,习惯以后其实也挺有趣的,自己和自己对话,永远也不会感到孤单。”千江月左手抓着自己的右手臂,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永远也不会孤单?或许完全相反才对。
钱仓一心想。
“说起来,也正是因为有你,所以刚才的测试才能够安全通过,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另外,也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做些什么,例如打假赛之类的。”钱仓一想了一会,“其实也并不简单,因为是我们单方面的作弊,所以也仅限于买一些倍率比较低的外围,而其实我们根本没必要这么做,只要一直赢就可以了。”
“或许以后用得到。”鹰眼说了一句。
“嗯,我们现在先应对明天的比赛。”钱仓一将目光放在了沙盘上。
而他心中,却在想另外一件事情。
说起来,千江月性格这么奇怪的原因,或许正是因为精神分裂症,只是他表现得没有那么明显,另外,他刚才的用词是‘暂时’可控,也就是说,还有些时候不可控,那不可控的时候是怎样?现实与虚幻根本分不清楚?
这么说来,有些事情也能够理解了。明明是非常理智的人,但很多时候却做一些很冲动的行为,所以他其实一直处于理智与疯狂的分界线上,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发生这种离奇与怪异的事情。
想到这里,钱仓一也释怀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与之前相比,现在至少知道更多的情况。
“这件事我以后不会再问了。”钱仓一对千江月说了一句。
在这里,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我们。
现在他还不能代表鹰眼。
“我对这种事不感兴趣,但如果有什么变化,我希望你能提前说出来,这样就不会再发生再发生意外了。”鹰眼说完后,意识到略微有些不妥,“当然,如果有特殊情况,也可以之后再解释。”
“谢谢。”千江月道谢,不过这句话更像是客气话。
……
罗兰回来后什么都没说,直接拖着钱仓一向外走。
不过在钱仓一再三询问之下,罗兰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他想请钱仓一去外面吃一餐道歉饭,对自己怀疑弥洛的事情道歉。
纵使钱仓一表示不需要,但罗兰依然没有放弃,最后在罗兰的‘威胁’下,终于答应下来。
“这是?”钱仓一看着盘子里面一只巨大的白色虫子,这只虫子是椭球体的形状,皮肤表面的褶皱一层又一层堆叠在一起,在尖端则有着锯齿口腔。
“沙螺虫的幼虫,味道很鲜美,你以前很喜欢吃。”罗兰又点了几道比较正常的菜。
弥洛以前很喜欢吃?
“是吗?”钱仓一反问一句,并没有动手。
“嗯。”罗兰拿起餐盘旁边的工具,“这是已经处理过的沙螺虫,所以能够切开,你看这几条红线,沿着这些红线就能够将表皮切开。”说完,罗兰开始处理,“你看,就这么简单。沙螺虫的肉质非常鲜美,而且还很有营养,是很不错的菜肴,如果不是处理起来很麻烦,再加上价格高昂,我可能会天天吃。”
紧接着,罗兰将沙螺虫的肉也切开,“沙螺虫的肠子里面还塞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
“罗兰,你是不是想说什么?”钱仓一依旧没有开吃,一方面是没有太多食欲,另一方面则是他怀疑罗兰这样做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并不是真的请他吃道歉餐。
“呃……”罗兰闭上自己的右眼,然后再睁开,“虽然已经确定你依旧是弥洛,但是却与以前的弥洛完全不同,我感觉仍然不是同一个人。”
“我能理解。”钱仓一没有多说。
“所以,我想,不如干脆将你当成是另外一个人,这样就不会产生……错觉。”罗兰轻叹一口气,“现在,自我介绍一下,罗兰,你的赛事负责人。”说完,罗兰向前伸出自己的右手。
钱仓一眨了眨眼,之后也伸出了右手,“很高兴认识你。”
两人的手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有没有什么目标?”罗兰问。
“什么意思?”钱仓一拿起了餐盘旁边的工具。
“以前你的目标是总决赛一百强,不过那是以前的你,现在的你或许目标会不一样?我是说在职业选手这一条路上。”罗兰开口解释。
“目标啊……”钱仓一转头看了一眼窗外,“那就总决赛十强好了,反正只是订个目标,也不一样要达到。”
“说的也是……”罗兰笑了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