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好甜的声音,那笑着的小脸更漂亮。
虫后的容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再加上母系氏的光辉灿烂,当真是无与伦比。
希伯退后一步,犹如避嫌似的,成了背景一样的存在。
虫后自然不会在希伯身上多逗留,一个已经无法生育的老虫子,还是不要得罪的好,毕竟sssss级的雌虫,全天下也没几个。
“有事?”虫帝的目光移过来,面对虫后时一点都不冷血,只能说表情很淡而已。刚刚知道她过来了,只是懒得理会。
崛起小嘴,虫后伸出洁白如玉的纤纤玉手:“本想挑些魔植果子切好,送给你吃,结果一挥刀果子跑了,我的手指留下了。”
薄如丝绸的叶片包裹在手指上,药效很好,已经消肿了。
虫帝疑心病重,虫后当不知道,自己解开叶片,吹了吹,像是很疼似的眼角含泪,目光更加幽怨的再次伸手。
虫帝叹息,轻轻拉住虫后的小手,细细查看,切的很深,差点伤到骨头。虫帝见惯生死,对这种矫情根本不在意,低头吹了几口气,语气柔和不少:“行了吧?”
虫后笑了,目光闪闪,格外美丽。
虫帝重新包好叶片:“你是虫后,不需要做这些讨好我的事情。”
“……”虫后低头,垂泪:“我这么狼狈都是为了谁。”
“越说越没规矩了,”虫帝语气很淡。
虫后恰到好处的收敛一些,再次扬起笑脸:“那……今天有空陪我吗?”
“没有,”虫帝一挥手,让台阶下面跪着的一群亚雌送虫后回去。
虫后很想亲一亲虫帝的脸颊,奈何虫帝察觉到她要靠近后目光变冷了。
微微叹息,虫后只能带着遗憾转身,正好对上另外两只雌虫侍卫的眼睛,虫后点了点头,决然离去。
又变清净了,虫帝看着天空:“真想废了一雄多雌的法则,累。”
希伯站在角落里,声音却传入虫帝耳中:“你不喜欢废除便是了,在这个星际,已经没有反对你的声音了。”
“你想杀光我身边所有的虫?”勾起嘴角的虫帝,格外邪魅:“没错,我是可以随心所欲了,可我忘不了那些不得已的时候,像虫后,她有什么罪呢?若有说,只能是深深的着我了。更何况我应付这些感情债如此辛苦,又岂会便宜后代?一生一世一双虫,说的真好听,希伯,你有没有难为过虫后?”
“没有。”
“你是没有,却在发生险情的时候晚告诉我一会儿罢了。”
“难为她的一直是勃兰特,”希伯皱眉,杀气一闪而过:“勃兰特做了那么多,你真的要一直包容下去吗?而且虫后也只是表面善良而已,她背地里做的事情还少吗?”
“至少,她是唯一没有害过我的虫,无论多生气、无论对我多失望,都没有想过伤害我。至于勃兰特,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包容他了?”虫帝看着自己的手指,上面还残留着虫后独特的香气:“奈何我心有所属,若早早遇到,有她足以。”
希伯抿着嘴,胸口很疼:“奥克跟奥贝,哪个才是继承虫?”
“当然是有能力的虫才可称帝,”呵呵呵一笑,虫帝的目光变得惬意起来:“别告诉我你这么迂腐,雄虫又如何?残废又如何?”
“你连我也防?如今的我连你一句实话都得不到了,难道我会加害你的虫崽子?算杀了又如何?你在乎他们吗?既然无所畏惧,又何必留着我碍眼恶心?”
“好几年没看见过你失去冷静了。”
“是啊,一直是你为勃兰特失去冷静。”
“我死后,会废了虫后的名分,放她自由,至于我的尸体……”
“会跟勃兰特合葬吗?我会完成你的心愿,选一处你最喜欢的安宁之地,守护到我死为止,”希伯转身走了,却没有留意到虫帝看着他的复杂目光。
两个雌虫一直跪着,低头,目不斜视。
在这个世界上,能让虫帝废话说心事的,已经少到绝无仅有了。
安宁之地吗?风静静的吹,带动虫帝柔软的发丝,看着远方目光已放空。忽然想起席凌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一生一世一双虫,我会静静的看着你是否做到,做不到,灭了席氏好了,张狂的勾起嘴角,虫帝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帝王。
“席凌在做什么?”
两个雌虫对视一眼,靠后的那只一摆手,从远处跑来一只雌虫跪下,马上汇报。
席凌跟奥贝分开后,根本懒得避嫌,带着蒂尔跟亚伦拉上一名医虫学徒,直接去了方家,大张旗鼓的,几百名侍卫。吓得方家不敢开门,家族卫士全部守在各处,怕席凌乱来,而在这时,席凌掏出了信物。
见信物得跪啊,于是方家的虫面部抽筋的齐刷刷跪了。
席凌看指甲、看指甲……看好一会儿的指甲,还吹口气,说什么该修了!
什么意思啊!啊啊啊!!!
方家虫虫自危,修什么?墙壁还是虫啊?
虫帝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把这么珍贵崇高的信物给席家的虫?难道忘了两族之间的关系吗?再说了,虫帝很喜欢方源这个名字,很少提及自己的真实名字,说明什么?难道不是更喜欢方家吗?
还是说雌父死了,方源再也不顾及方家了吗?
席凌发现他们的脸色难看死了,才咳咳两声,甩甩手里的东西:“呦,不愧是大家族,对信物的崇拜已经到了五体投地的境界了!跪这么久,是不是头一次见到实物太兴奋了?”
方管家刚要起身说话,席凌马上又道:“我懂我懂,我怎么会不懂呢?看见这东西时我也激动的不得了,整整跪了好久好久,感觉太阳从西升到东边了,不怕你们笑话,我居然兴奋到忘了时辰。”
席凌单手背在身后,马上摆了摆。
站在后面的几百侍卫像跑龙套似的马上哈哈笑,晃晃悠悠,特别齐刷刷。
方管家心肝肺都疼,刚抬起一点点的腿再次跪下,毕竟是当了两百多年的管家了,大风大浪经历无数,不会被难住:“你说的极是,信物代表皇家,又是虫神遗留下来的牙齿,自然虫虫敬畏。”
“既然如此,那你们好好跪一跪吧,别失了敬意才好。”
“……”管家。
“……”方家侍卫,扫地的、暗卫、亚雌等。
围观的吃瓜群众都在思考从西到东是个什么概念?太阳不是东升西落吗?难道是一夜?又不太通啊,难道是方位的问题?
席凌往前走去,后面跟着一堆尾巴。
不少围观的虫指指点点,方管家眯着眼睛,还要被门外很多探子盯着,那种蛋/疼的感觉,让这个风光无限的大管家都吃不消,倍感打脸,不过本职工作不能马虎,立即发消息回本家,得知管家只能跪在门口不能起来的方族长,脸色阴沉的可怕,长子方学退几步来到外面,带几个有身份地位的虫,迎接席凌去了。
席凌一路走来,目光冷了许多,不愧是超级家族啊,不是一般的富有。差在石头上镶嵌宝石写上我有钱了。
方学来的很快,把席凌众虫堵在羊肠小道上。
“席凌你好,我是方学,方长子,很高兴见到你!”方学伸出了手。
席凌笑眯眯眼,掏出信物,得,方学也憋屈的带着众虫跪了,一堆方家有分量的虫心想,我是来干什么的?
方学八级!在雄虫中也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气质温和有礼,笑的亲切,此虫不简单。
可席凌是谁?
这回老子不看指甲了,看风景:“环境不错啊,真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虫,各个出挑。”
夸我们?何意?
方学也摸不到席凌什么意思?报仇?他不敢,毕竟方家出了不少虫后,连当今虫帝都是方家血脉,方学已经知道管家被席凌暗暗收拾了,岂会上当?于是微微一笑,更加玉树临风了:“席凌,我四弟伤了腿,能让他起来吗?”
老四咬咬牙,小脸立即雪白雪白的,甚至要倒。
席凌一脸关心:“什么?他伤了?你身为兄长居然不让他卧床休息,还让他出来太冷血了吧?”
心里一堵,方学依旧态度良好:“你错怪我了,是方言中毒之事传开了,小四记挂才……”
“强词夺理,方言中毒是昨天的事,看完不去休息,还守着方言,”席凌抢话,愤怒无比:“难道方言珍贵他不珍贵了是吧?看看他的脸,已经惨白了,摇摇欲坠的模样难道是因为跪了一分钟造成的?你敢在信物当前撒谎藐视皇权?”
“你言重了,”好狡猾的小虫,方学脸上的笑容已经变淡了:“席凌,方家的事儿千头万绪,你刚来正巧赶上小四又来看方言,怎能凭想象定别虫的罪?你知道藐视皇权是多重的罪名吗?”
席凌反而很悲伤,目光中闪着怜惜:“若今天我不顺水推舟,你所关心的小四是不是会病逝?”
倒吸一口气,小四的脸真惨白了:“你你你……你诬蔑哥哥,我们说的都是实话你为什么不相信?太可恶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拿着信物乱定罪,简直不可饶恕!我们要向虫帝申诉!”
此话一出,方家一堆虫的目光变得锋利起来,大有一言不合开撕的架势。
“虫帝将信物交给我便是信任我,你们这么说岂不是怀疑他的眼光?天啊,你们方家居心叵测啊!”席凌马上跳脚了,非常符合刚成年的幼稚雄虫特性:“我诬蔑?好好好,你不是有伤吗?我让医虫给你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方学(⊙o⊙)
“……”小四已哭,求救的目光看向大哥,特别可怜。
奈何,半吊子医虫得到暗示,带着两个侍卫将小四从虫群里拉出去,啊啊啊的叫声格外凄惨,只是检查,又不是强x你,至于吗?反正管他有伤没伤,医虫很冷静的把人家裤子扒了,然后对席凌摇头。
“撒谎撒到我头上了,”席凌冷哼,一挥手,后面跟着的侍卫们发出嘘声,席凌皱眉冷哼:“好虫不挡道!”
方学忍着愤怒,带着众虫跪着移动膝盖让路。
席凌在心里冷笑,面上却一副你们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姿态:“我们过去后,你们在这里跪着吧。哦,还有那个小四,罪无可恕!我走的时候会把他打包带走的。”
亚伦上尉不怕事大的立即建言:“那怎么行?万一尿遁了呢?”
蒂尔副官学着席凌摆了摆手,一群侍卫集体点头,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既然大家都觉得有道理,那带上吧,”席凌很无奈的耸耸肩。
方家虫集体殁了,谁觉得有道理了?你还讲不讲理?
结果席凌又装起了弱智,摸摸下巴:“撒谎是不对滴,那个小四,你自己拿着下摆,好好露/露大长腿,让走过路过的都瞧清楚了,别到时候有虫说我拿着信物为非作歹冤枉了你。”
小四呜呜呜呜的哭,绝望的自己拿着衣摆,小细腿打着颤,可怜又可悲。
“是是,以后没虫敢撒谎了,主虫睿智!”
“是啊,撒谎太可耻了,必须以儆效尤。”
“……”
吧嗒吧嗒的席凌带来的守卫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泼脏水。
整整斗了六波贱虫,席凌硬是仗着三寸不烂之舌让他们跪一地,小四开启了自来水功能哭一路,终于来到方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