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衣人也发现了路边的茶棚,猛的撇开燕天南,提速靠近。
到了凌珊几人身边时,格外小心经过,径到了水陆空后。
凌珊几人当然没有出手。
水陆空则第一时间起身,持神剑与两人并列。
谢寒衣亦霍的站起,虎视眈眈,杀机毕露。
凌珊上下打量,笑道:“看来偷王朋友不少啊。”
水陆空撇嘴:“一般一般,也就天下第二。比楚白虫要少一些。”
看他模样,虽被谢寒衣堵住了,可却丝毫不紧张,也不知是心大,还是另有凭仗。
凌珊幸灾乐祸说:“只不过,我觉得你这两位朋友今天可来的不是时候啊,不仅没给你解决问题,还带来了个大麻烦!”
燕天南不知怎么的,只停在茶棚外踌躇不进,目光在凌珊明月天,在云翻天剑五之间回转游移,面有豫色。
水陆空瞟了眼燕天南,他虽然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但也不是人人都认识,对天南神剑便是仅耳闻却不曾见面的情况,但看他能追着两个本事不小的“朋友”打,可想而知不是凡俗,哂笑道:“的确是挺麻烦的。”
凌珊回头道:“燕大侠怎么躲这么远?”
水陆空寻隙问道:“不知是哪位燕大侠?”
凌珊道:“自然是天南神剑燕天南燕大侠。”
水陆空一呆,苦笑道:“看来这麻烦大的出乎意料。”
凌珊微微一笑,不再多说,而燕天南终究走上前,却不理会凌珊,而是到了云翻天一旁,讷讷道:“师父。”
云翻天点点头,还是那副平静模样,看不出有什么喜怒神色。
凌珊蓦地瞪大眼睛,望着燕天南指着云翻天高声叫道:“你叫他什么?”
燕天南抱抱拳,道:“燕某见过两位姑娘。”
又对谢寒衣道:“见过谢前辈。”
随后才对凌珊道:“这是家师。”
凌珊心头凌乱,一阵无言。
她想到轩辕宫还有一个在外行走多年的少主,原本也好奇过会是什么人,是不是江湖上哪个青年俊彦,或是籍籍无名不为人知者,现在看来,那人显然是燕天南了,也是功成名就之辈,天南神剑四个字,也完全对得起轩辕宫传人这个身份。
其实见到燕天南那一刻,凌珊是有几分欣喜的,想着有无可能借他之力摆脱云翻天,天南神剑素有侠名,兴许能引他出手对付云翻天,以他的本事,纵然非其敌手,纠缠一二想必没问题,剩下一个剑五虽也是强敌,但自己与师姐并无多大顾忌,足可伺机脱身,结果竟是如此,幸好没有在见到人时便亟不可待的直接装模作样示弱求救,否则岂非成了笑话?
既然事不可为,那便果断放弃打算,凌珊不动声色轻声笑道:“没想到名满江湖的天南神剑,真实身份会是轩辕宫的传人。”
她轻飘飘就将燕天南老底给露出,水陆空那几人顿时将注意力从谢寒衣身上移开大半,齐刷刷望向燕天南,反倒谢寒衣依旧不为所动,或许早便有所了解。
而接着几人又投向目光于一行人里看起来最没什么存在感,最易让人忽视的云翻天,方才他们也听到了,这是燕天南之师,而据闻轩辕宫自古皆是一脉单传,既然燕天南是轩辕宫传人,那他师父岂非轩辕宫之主了?这个想法一旦扎根,便心头震动。
这一代轩辕剑主于江湖之中固然名声不显,但始祖教上脉三宫之首的轩辕宫之主岂是浪得虚名?只要出世行走,哪一代的轩辕宫传人不是技压群雄?这是在过去历代剑主杀出来的威名,而今看当徒弟的燕天南如此了得,足见这一代的轩辕剑主也不会差。
一个谢寒衣一个燕天南已经足够难缠,若加上这深浅不知的轩辕剑主及他身旁之人,那凭他们几人,今日岂不是难出升天?
三人心念云转,苦思良策。
燕天南大笑道:“哈哈哈,彼此了!”
却话止于此,未深说下去,并没有报复性地将凌珊华山弟子的事说出来。
凌珊撇撇嘴,对这不痛不痒的警告毫不在意,说道:“我记得当初燕大侠伤的不轻,怎么才两月不到,这就生龙活虎了,莫非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燕天南摇头道:“哪能那么快?如今的燕某,不过外强中干而已。”
凌珊转头挑拨,说的直接,丝毫不怕得罪人,道:“几位,听到了没有?一个受伤未愈的纸老虎,就追的你们这样仓皇逃窜,这也能忍?和他打,打上三五个时辰,就不信他还能拖得下去,到那时,堂堂天南神剑,还不是任你们揉搓?”
两个黑衣人没什么反应,但想必黑布巾下的脸色不会好看。
水陆空道:“看热闹不嫌事大,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凌珊立即还以颜色,看向谢寒衣道:“谢二爷,现在这位偷王可就拿着你家的神剑站在你面前,你就这么干看着不取回吗?”
谢寒衣沉声道:“神剑我自会取回,不必姑娘担心。”
凌珊自讨没趣,撇了撇嘴,又望向燕天南:“燕大侠怎么追起偷王的这两位朋友?”
燕天南道:“燕某早年曾入神剑山庄拜访过,与谢家也算有旧,先前在路上见这两藏头露尾的蟊贼与谢家几名剑士打斗,还要伤他们的性命,无法坐视,便出手一助,随后便一路到了这里。”
显然水陆空盗剑,不仅有同伙,这同伙还十分厉害,凌珊问道:“哦?不知道那几位谢家剑士如今怎样了?”
燕天南回道:“有一人稍重,胸口吃了一剑,另外几人只是有点轻伤,好在都是皮外伤,不会损及性命,我追来时,已让他们先敷药疗伤了,不过应该很快会追上来。”
凌珊始终不忘去刺激谢寒衣,闻言便笑嘻嘻道:“谢二爷,你听到了吧?你谢家人可差点就被人结果了,你却还在这里磨磨蹭蹭不思报仇,实在叫人心寒啊。”
说到后来,还装模作样一副惋惜的神态,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大。
谢寒衣脸色本就很冷,这会儿也看不出是否更恶劣,只是一道轻哼,预示了他绝非无动于衷的情绪。
在下一刻,或许就是石破天惊的杀人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