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几天时间不见阮晚晚了,北凉烨原本为了那天的事情还有些生气,可是眼下在看到虽然憔悴,还要打起精神来处理事情的阮晚晚时,心下又满是心疼。
他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阮晚晚的手腕,让她整个人先放松一下。
“前两天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太多了,忙碌得没能过来看你,这几天不见你,为何变得这么憔悴?”北凉烨的眼中满是不解的看着阮晚晚问。
阮晚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她倒觉得她这两天胖了不少,哪来的憔悴。
萧泸溪见北凉烨过来了,知道自己在这里有些碍事,便悄悄地离开了。
但她一会儿还要为阮晚晚继续检查身子,秋月便很有眼色的将她安排到了偏殿,先用些晚膳再说。
最近这几日的时间,这后宫中人人都在猜测皇上为什么不来凤仪宫了,是不是和皇后娘娘闹什么别扭了?
如今看到皇上再次来到凤仪宫中,又如同往常一样对阮晚晚百般关心的时候,那些人又都不说话了。
秋月为了给他们两个人一个独处的空间,收拾好这一切之后,便就悄悄的离开了。
阮晚晚就这样看着对面的人,分明近在眼前,可是她却有一种很多年都没有见过了的感觉。
“我听陆远他们说了,说你最近这段时间格外忙碌,也就没敢去打扰你,但是每天晚上都叫秋月给你送一碗安神汤,示意你要休息了。”阮晚晚起身看着北凉烨说。
北凉烨微微点头。
他这几天还在生闷气,觉得阮晚晚忽略了他,不然的话为何这么长时间都不过来看他一眼。
要不是陆远今天说了半天,让北凉烨过来和阮晚晚好好的聊一聊的话,只怕他还不理解阮晚晚的心思呢。
“对了,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说。”阮晚晚犹豫了片刻,终于决定还是听从萧泸溪她们的,将选妃这事和北凉烨说个清楚。
北凉烨“嗯”了一声,抬头看着阮晚晚,让她继续说下去。
“今天庭中那些女官问起蒋淮媛选妃仪式了,这历届皇上登基以来,到了这个时候也都该开始纳妃了,可偏生到你这里就没了动静,她们心下疑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让蒋淮媛过来问问我。”阮晚晚语速飞快地看着北凉烨说。
果然,在说起选妃这件事之后,北凉烨的目光瞬间就阴沉下来,似乎不大开心的样子。
阮晚晚见他不开心,语速也变得快了不少。
“我想这之前皇上虽然都有旧历,但是到咱们这里已经破例了,再说了,我私心里也不希望你选妃,若是选了的话,这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我在你心里的位置不就小了很多了吗?”阮晚晚说到这里的时候,言语中满是委屈。
北凉烨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抬头,略带意外地看了一眼阮晚晚。
“登基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先不要想别的,先好好的把登基大典完成了再说。”北凉烨不动声色的看着阮晚晚,吃着碗里的菜。
自从阮晚晚醒过来之后,北凉烨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命礼部的人将登基大典的事情准备起来了。
说到登基大典,不知为何,阮晚晚的心情却突然有些紧张。
“我知道你重视登基大典的事情,可是选妃和登基是一样重要的,那些后宫的女官都要等着咱们的心思来办事呢!”阮晚晚越说,神情越落寞。
北凉烨将她眼中的落寞全都尽收眼底,不知为何心下竟然有些安心。
“登基大典举行完之后还有封后大典,凤袍已经在制作了,到时候你要多费心去准备一下了。”北凉烨似乎并未察觉阮晚晚的异常,她继续说道。
然而阮晚晚却在听到封后大典这几个字的时候,神色微顿。
在侧面的萧泸溪看到眼下这一幕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又说了几句话之后,北凉烨那边毕竟还有乱七八糟的一堆事情要做,所以他便匆匆的回去了。等到北凉烨走了之后,萧泸溪从暗中出来,看着阮晚晚这个样子轻叹两声。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陛下了?为何他刚刚在说起封后大典的事情时,你的神色这么差?”萧泸溪看着阮晚晚,敏锐的问道。
果然,在说起这事时阮晚晚微微点头。
“想来你也清楚,我现在的身子是什么样的,为了能够回来,我以不能生育作为代价。”阮晚晚轻叹一声,目光中满是遗憾的说道。
萧泸溪一早便觉得阮晚晚回来的不是很容易,但是却没想到,她居然以自己不能生育作为代价才回来的。
听到这话,她神色大变连声叹息。
“其实这件事情你应该告诉陛下的,毕竟你是皇后,母仪天下,你是否能够生育关乎到了朝廷的百年基业。”萧泸溪一脸认真的看着阮晚晚劝解道。
即使她是蛮夷而来的女子,但是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也熟知一个皇后如果不能生育的话,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阮晚晚很想把这些说出来,可是她实在没有勇气将这些话说出口。
就算如同太后和先帝那般相爱,可是他们最后还是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阮晚晚不敢奢望,北凉烨为她一个人就空悬六宫。
“再说,你的身体多多少少和救回陛下也有一定的关系,你也无需自责,将这件事情大胆的说出口,你们两个人还能在一起想想对策。”萧泸溪劝解道。
但是阮晚晚现在不想北凉烨为难,所以她再次婉拒了萧泸溪的这个提议。
但让阮晚晚意想不到的是,她刚说完这句话后,太后却突然从外面进来了。
看到太后进来的那一瞬间,阮晚晚的心里有些紧张。
她怕太后知道了她不能生育之后,便催着北凉烨去纳妃。
但却没想到,太后在看到阮晚晚的时候,眼圈却突然红了。
“好孩子,你既然受了这么多委屈,为何一早不说呢?”太后一脸心疼的拉着阮晚晚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