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离开后,阮晚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自从自己开始着手调查以后,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暗中阻碍自己的调查,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她并没有调查处什么有用的线索。
可是刚才陈夫人的话反倒是提醒了她,这个事事都能抢到自己前面的人,必定是对自己的行动了如指掌的人。
想到这里,阮晚晚突然眉头一紧,当即意识到了什么,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来人。”阮晚晚这时突然低声道,话音刚落,只见一暗士突然出现在身侧。
“我要你派些人手,”说话间,阮晚晚明显有些犹豫,话说到一般突然顿了顿。
来人这时先是一愣,抬眼看向眼前人,压低声音,“按照太子妃的吩咐,能用的人现在已经全部出动,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可以的人。”
不等来人的话说完,阮晚晚轻轻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是外面的人,我要你这几天时刻注意老爷和夫人。”
话音刚落,来人当即愣住了,却见自家太子妃此时态度坚决,便知她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如此。
“是,属下遵命。”暗士当即应下,便退下了。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手下人果然发现,老爷和夫人果然时时窃窃私语,只是两个人谈话时,实在太过小心谨慎,再加上距离比较远,所以无法确定二人在商定什么。
只是如此一来,阮晚晚几乎可以确定,问题果然是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与此同时,阮晚晚从另一个下人的口中得知,此事萧泸溪似乎也有参与。
只是这个萧泸溪平时看起来毕恭毕敬,对外人也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尤其是这人常年吃斋念佛,并不像是心狠手辣之人。
所以,当阮晚晚得知这个消息时,心里明显是有些存疑的。
“属下还调查出,之前的事情怕是她也有参与。”来回报消息的婢女,这时迟疑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话及至此,阮晚晚不由得心下一惊。
平时这个萧泸溪一向不与自己当面起过争执,自从自己进府后,大多数时候也全都是兰紫苑给她找麻烦。
而萧泸溪一向是置身事外,从来不曾参与其中,哪怕之前有些事情自己曾经也怀疑过到她的头上,可到最后也都证明了与她无关。
只是现在听了婢女的话,阮晚晚这才有些后知后觉。
或许之前的一些事情,并不能证明和她有直接关系,可是或多或少总是能扯上一些关系,或者是其他的共同利益。
现在想来,到底是她天真了。只要是同样身在东宫,又怎能真的独善其身。尤其是这府上的女子,哪个不是为了得到北凉烨的宠爱而生的。
只是阮晚晚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和自己如此要好的人,竟然也有参与。不过现在细细想来,通过这次的事情,她才真正认识了自己身边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嘴脸。
“从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你且说这次,她到底有没有参与!”过了片刻,阮晚晚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
比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刚让她寒心的,是这些出卖自己的人。
婢女这时面露难色,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然而,看着阮晚晚此时殷切的目光,也只能硬着头皮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如实禀告。
“太子妃问她是不是真的有参与,奴婢不得而知,不过奴婢可以确定的是,那天有人亲眼看见她身边的贴身婢女,进过我们的寝殿。”
来人这时将打听来的消息全部说了出来,阮晚晚越听便越是确定,此事萧泸溪必定脱不了干系。
像她平日里对萧泸溪向来不薄,同为女子,她怎能对自己下得去手,如今自己和北凉烨闹到如此地步,这就是萧泸溪想要看到的不成。
“太子妃,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过了片刻,婢女见阮晚晚突然沉默不语,神情尽显悲凉,忍不住小声问道。
听了这话阮晚晚猛然回过神来,只是看着眼前人神情有些茫然。
眼下凭手上的这点线索根本证明不了什么,况且自己现在虽然在娘家,可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被人监视着,即便是想将线索传递出去,都没有办法。
况且如果手上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萧泸溪加害与她,凭北凉烨现在对她的误解,也恐难相信她。
就算到时候她和萧泸溪两个人当面对质,凭那人做事如此周全,事事都不用她亲自过手的本事,怕是也不能将她怎么样。
“难道我们现在就这样坐以待毙不成?奴婢还听说,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萧泸溪侍寝,若我们再没有行动,怕是回到太子府的时候,里面就已经变天了。”
婢女见状,忍不住替阮晚晚抱怨起来。
然而,这话就算她不说阮晚晚也已经猜到了。
从自己失宠后谁是最大的受益者,谁就是最有可能害她的人。只是可惜,平日里兰紫苑和自己斗的厉害,就算东窗事发,怕是别人也会自然而然怀疑到她身上去。
“眼下我们既然已经找到陷害我的人,就不怕没有将真相公布的那一天,可是现在你也看见了,除了你们两个,我身边根本无人可用。”阮晚晚这时深深叹了口气,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孤立无援。
这两个人都是自己的亲信,虽说在府里行动还没什么,可若是出府总是免不了被人跟踪。
眼下她和北凉烨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除了陈夫人昨日来看过她以外,她能信任的人已经不多了。
比起计较之前的事情,眼下更重要的是,如何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传递出去,否则就她自己一个人知道真相,又有什么用。
就在二人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进行的时候,只听见门外突然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主仆二人这时对视一眼,不用多言,二人当即收声,对刚才的事情只字不提。
“什么人!”这时,婢女站到门口低声质问道。
却见屋外的人此时并未应话,敲了敲门,透过缝隙向里面张望了一眼,低声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