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桩婚事,陛下是准下了吗?”李夫人问道。
“自然是准了,我本以为要磨上一阵子,但陛下似是很中意七皇子与我李府结亲,所以很是痛快的便答应了。”闻言,李夫人的不咸不淡,并没有表示出太多激动,何止是激动,她甚至确认了这个消息后,神色间竟然流露出一丝淡漠。
她心头的想法与李尚书是如出一辙的,虽然君琅贵为皇子,可毕竟他手中没有实权啊,空有一个安亲王的名头,哪里比得手握实权来的实在。
况且那安庆王性子冷淡,整日里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争权之心,一派清明,两袖清风,那么清净一个人,如何能带着她女儿享受荣华富贵。
如果女儿嫁过去,先不说女儿会过的如何,但但对尚书府而言,是没有任何好处的,非但没有好处,将来若是太子继位,皇家兄弟之间无非就是你争我夺,七皇子哪里能落得了好。
所以,对于陛下给女儿与七皇子君琅赐婚一事,李夫人表现的淡漠异常,也是有理可寻了。
李宁心见母亲神色淡然,生怕母亲发对这桩亲事,便扯着母亲的袖子撒娇道:“母亲,我要嫁给安亲王了,难道您就不替我开心吗?”
“你闹这么大一出,就是为了你安亲王,我如何替你开心,平日里为娘是如何教导你的。”李夫人并不是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词,她心知女儿心意已定,她纵然是在反驳,指不定她又要去闹上吊,最后阖家都不得安生。
“母亲,您就依了女儿嘛,女儿真的很喜欢他,此生非她不嫁。”李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心中虽有不甘,但同李尚书一样,她心头也宝贝着这个女儿,自小骄纵惯了的,如何能去和她大闹一番。
“七皇子无权无势,将来太子登上皇位,他怕是寸步难行了。”李宁心眼珠子一转,立马附和道:“君琅他人中龙凤,哪里是太子能够比的,我看他很有天子之相呢,保不准将来的天下,就是他的。”
李尚书闻言倏然一顿,看着李宁心道:“女儿啊,这种事情自己在家说说就好,到外头万万不敢胡言乱语,这可是杀头的罪事。”
她又不傻,当然不会在外头胡言乱语,她这不是为自己与君琅的终身大事,讨取母亲的欢心嘛。“好的,爹爹,女儿明白了。”
李夫人叹息一声,心头还有存着一丝不满。
饶是李宁心大说特说君琅的种种好处,李夫人的神色也并未见有多大的改观,末了泡茶的丫鬟过来奉茶,李宁心憋了满肚子的气,又要把自己从母亲这里受的一通气,全部洒在丫鬟身上。
“你看你笨手笨脚的,让你泡个茶,这么慢腾腾,跟个乌龟一样,你是盐水泡了头吗?”
若是讨巧的丫鬟一见李宁心如此动怒,必然利利索索的认了错,在陪着笑说句好话,李宁心也就被糊弄过去了,偏生这个丫头有点不长眼色,只颤颤巍巍的低着头,看的李宁心越发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