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听得夏侯敦表态,立时大喜,乃道:“得元让相助,破贼必也。公可引兵于后,待彼伏兵尽出之际,掩杀其后,与某兄弟内外夹击,一战可胜。”此计说出,众人皆点头称善。于是夏侯敦传令三军隐于蔽处,休息待命,夜间再行夺取南郡。
三更时候,曹仁,曹洪两兄弟果先引本部军马在前,来到南郡城下。不久就见城上火起,接着城门大开,曹仁乃谓其弟道:“南郡乃孟德托付与吾兄弟,城中虽有埋伏,却有元让为后援,吾二人只可并力向前,以报孟德。”
曹洪深然其言,正色肃然道:“兄言甚是,弟愿为前部。”说罢,举刀而呼:“好男儿当与吾建功立业。”一骑当先杀入城内,士卒应者千计。
曹军冲入城内,并无兵马阻挡,曹仁兄弟心中以为得计,乃命士卒小心前进。待人马入城大半,听得一阵鼓响,箭如飞蝗。曹军虽知有伏兵,但黑暗之中,暗箭如何能防?士卒中箭者死者无数。前方又杀出一彪军马,当先一将,豹眼圆脸,吼声如雷,手横长八蛇矛,正是张飞,大声喊道:“汝等中吾家先生妙计,还不速速下马就缚?”
曹洪亦大笑道:“汝死期至矣,尤自不知?夏侯将军所部即到,诸将努力向前,杀敌立功。”
张飞愈发笑得大声,乃道:“夏侯敦自己尚不能保,如何能来救尔?”言尤未毕,曹军后面又响一阵鼓声。
二曹正狐疑不定,后面探马飞来报道:“关羽率军从荆州小路杀来,赵云率军从襄阳大道杀来。两路军马不知多少,夏侯将军抵挡不住,还请将军回援。”曹仁唬得魂不附体,失声喊道:“又中贼人奸计也。”旁边转过骁将牛金,抱拳道:“二位将军可速退,末将愿拼死断后。”曹仁道:“公亦保重。”遂与曹洪率后军先退。
张飞率军随后掩杀,及至城门,正与牛金,战不数合,大喝一声,刺其于马下。赵舒站在高处,借着火光看张飞在阵中追杀残敌,汉军胜局渐定,不觉心中得意,今日南郡之中,自己连用虚张声势,空城,缓兵三计,无有一失,不愧是二十一世的跨世纪人才。再感觉着前方战况的惨烈,忽然并不觉得可怕,反而多了些豪气,不由放声大笑。
大战完毕,刘备人在荆州,南郡便以关羽为尊,仍在曹仁将军府中升帐。众将各向关羽叙功,都一一记下,等见到刘备再行嘉奖。张飞却不住口夸赞赵舒,又将其所用三计向人道出。众将听后,无不羡赞,拜服不已。
赵舒团团作揖,谦让一番才又对关羽道:“荆襄初定,关将军,赵将军可速引兵回去。舒还与张将军守南郡。”关羽,赵云二人都点头称是,各自又连夜带兵离去。诸将也各自散去,张飞却一定要缠着赵舒饮酒,于是两人就在曹仁的将军殿上,共饮一醉。
翌日刘备便差人前来,令张飞守城,调赵舒去荆议事。赵舒只好辞别张飞,取道荆州而来。一夜之间,赵舒名声已传遍刘备军中,五百人保住南郡已传为佳话。等到荆州城下,远远就见刘备,孔明引众官在迎候,赵舒急忙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拜谢道:“主公万金之躯,舒何劳大驾相迎?”
刘备急忙将其扶起,笑道:“若非先生连施妙计,备如何能得有这一片立足之地?合当远迎。”赵舒站起身来,却见马良站在刘备身后,故人相见,更是大喜,又向刘备贺喜道:“恭喜主公,又得一大贤才。”
马良此刻也上前道:“当日一别,良心中甚为挂念,不知何日方能再与先生畅谈。不期先生已先投主公帐下,日后又可聆听先生教诲,实是良万千之喜。”
刘备看着荆襄名士,也对赵舒如此推崇,愈发惊异道:“原来先生与季常原是旧识?”赵舒笑道:“舒投主公之前,落魄至此地。蒙马先生抬爱,请至家中畅谈一宿。马先生大才,舒亦深为佩服。”
刘备喜道:“既是如此,二位先生日后更可多加亲近。”又复道:“备已在府中备下酒宴,一则为经纬庆功,二则为季常洗尘。”赵舒与马良忙一起拜谢,才与之同入城中。
到刘备府邸,除赵云,张飞镇守二郡,其他文武都齐聚一堂。开宴之时,刘备请赵舒坐于孔明之下,举杯道:“赵先生大才,备几错失。今欲拜先生为‘副军师中郎将’,望先生能竭力辅佐于备,共成大事,匡护汉室江山。”
终于让刘备对自己另眼相看,赵舒大喜过望,急忙拜伏道:“舒定当尽心竭力,以报主公大恩。”刘备急忙亲自扶起,再行落座。于是众将官吏都举杯为贺,一阵杯盏错动,赵舒便觉微醉。
酒足菜饱之后,刘备又问众人道:“今备已得荆州,襄阳,南郡三处城池。又闻东吴周郎箭疮迸裂,大军退回柴桑。诸公可有何长远之计较我?”
马良坐在赵舒旁席,低声道:“先生早有良策,何不速献与主公?”赵舒微微笑道:“正欲送与季常为进身只计也。”
马良立时正色道:“先生美意,良感激不尽。但良岂能掠人之美?”乃起身对刘备道:“主公。荆襄四面受敌之地,恐不可久守;可令公子刘琦于此养病,招谕旧人以守之,就表奏公子为荆州刺史,以安民心。然后南征武陵、长沙、桂阳、零陵四郡,积收钱粮,以为根本。此久远之计也。”
刘备闻言大喜,笑道:“先生高论,备受教。”
马良欠身一礼,道:“主公谬赞。此非良之谋,乃日前赵先生所授,欲使良为进身之礼也。”
“哦?”刘备乃叹道:“经纬才高,季常忠厚。得两位先生,备之幸也。”
赵舒又只好起身与马良一起称谢,心中却想,自己本就是在历史上的马良处学的这些言语,现在却反教了真的马良,当真是笔糊涂帐……(未完待续)